將杯子茶壺放下后,小碧小聲地問道:“皇后娘娘您稍等,我這就去給你端早飯。”
看著眼前小心翼翼的小碧,柳莫語不禁笑了起來:“行了,你也不必如此害怕,本宮又不會殺了你。早飯你也不必去端了,本宮不太想吃,你陪本宮去御花園走走吧。”
“嗯。”小碧走上前扶柳莫語的時候,雙手都在微微顫抖著。
估計是被直接的那幾句質問給嚇著了,果然和小蓮一樣膽小。
由于柳莫語不想有人打撈了這份寧靜與自由,便只讓小碧陪著去了,兩個人來到那花團錦簇的后花園,小碧依舊是低著頭,而柳莫語則是東張西望。
“娘娘,奴婢還是去那幾塊酸梅糕的好,您別走,在此處等著奴婢,奴婢這就來。”
那小碧說完后便慌忙地跑了。這個小女孩真是有趣,為自己著想還怕被自己殺了不成?跑這么快。柳莫語帶著笑意看向了小碧的背影。
看著前面不遠處的涼亭,柳莫語慢慢地走了過去,正當快要跨上臺階的時候,忽然腳底一滑,整個人重重地摔了下去。
肚子立刻出現(xiàn)了墜痛感,整個人也以是面色蒼白,蜷縮在地上,發(fā)出低聲的呻嚀聲。
但自己微微撐起來時已經發(fā)現(xiàn)落了紅,這孩子也只怕是保不住了,如今小碧也還未來,自己不免有些害怕,這可是自己盼了這么些年才盼來的孩子可就這么沒了,眼角的淚水就這么不自覺地流了出來。
伴著那疼痛,柳莫語再也站不起來了,只能一小段一小段往太醫(yī)居住的地方爬行著。
忽然,映入眼簾的是一雙白色的鞋和一雙粉色的鞋。
“莫語!”
“小姐!”
那是柳莫語熟悉的聲音,是白芷和公孫拾的聲音。
“你這是怎么了,怎么流了這么多的血?”白芷哭著說道,眼淚就這么一滴接著一滴掉在了柳莫語身上。
看著柳莫語如此狼狽的樣子,公孫拾立刻將柳莫語抱了起來。
“快,帶我去太醫(yī)院。”原本干干凈凈的白衣被沾上了鮮紅的血跡。顧不了這么多,白芷只能一邊哭著一邊往太醫(yī)院狂奔。
而柳莫語早已陷入了昏迷之中。當再次蘇醒的時候林凱昱也回來了。
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也算是明白了,自己的孩子沒了。
柳莫語也不講話了,就這么睜著眼,躺在那里,兩眼無神地看著上面,要不是眼角還在留著淚,別人怕都覺得柳莫語已經死了。
為什么小碧只是去拿個糕點拿個這么久?明明一盞茶的功夫,她偏偏一炷香還沒拿來,看來那些害怕不是因為柳莫語威嚴,而是因為要害柳莫語肚子里的孩子而心神不安。
就在醒來的一盞茶中柳莫語也都想明白了。
“小碧,有問題……”柳莫語用無力地聲音小聲說道。
“莫語。”林凱昱見柳莫語醒了,立刻走上前握住柳莫語的手。
“皇上,小碧有問題……快……快把她帶過來。”原本想大聲地連同自己的憤怒一起大聲地喊出來的,但已經沒有了一點力氣。
可是回來的人卻低著頭說道:“小蓮死了,小碧也死了只在小碧那收到一封信。”
信中說是自己害死柳莫語腹中的孩子,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便索性自殺了。
聽完后柳莫語便絕望地閉上了眼,一滴晶瑩剔透的眼淚也就這樣流了下來,毫無血色的嘴唇微微一抿。
“小姐,你先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孩子以后還會再有的。”白芷看著柳莫語那傷心又氣憤地樣子,哭著說道。
“是啊。”林凱昱也隨之點了點頭,雖不見林凱昱流淚,但想來也是痛苦的。
“你們都回去吧,我累了,想好好休息。”柳莫語隨著自己的眼淚一起輕輕地落在了枕頭上。
很快殿中便只剩下白芷和公孫拾兩個人。
原本公孫拾入宮是因為白芷不放心宮中的人,便特地地請公孫拾去照顧柳莫語,幫助柳莫語把孩子順利地產下,卻不曾想一進后花園看到這樣的景象。
到了第三天柳莫語也能正常地走路了,只是還是極其虛弱,還是躺在那床上。
“公孫大哥,我想求你一件事。”柳莫語眼睛一邊流著淚一邊說道。看著柳莫語如此憔悴,公孫拾早已是心疼不已,立刻皺眉說道:“你說。”
“帶著千里離開這里,千里雖不是我的親生骨肉,但在我心中她就是我的孩子。現(xiàn)如今,我就千里這么一個孩子了,我害怕他再出點什么事,我不要他榮華富貴,位高權重,我就希望他開心快樂地活著,答應我,公孫大哥。”柳莫語的眼睛早已哭得紅腫。
“好,我答應你。”公孫拾轉念一想便又問道:“你這話的意思是兇手不止小碧一個?”
“她就算想害我,但她不應該有這個膽子,除非有人逼她,她兩面為難。”柳莫語說道。
“若是哪天在這皇宮中實在呆不下去了,便寫信給我,不管付出什么代價我都會將你帶出去。”
“好。”
雖是擔心柳莫語,但還是離開了,帶著林千里一起回到了那個宅子。
看著外面的風景,柳莫語便披了件披風便在宮女的陪伴下走到了外面,看了看那些即將枯萎的荷花。前幾日還開得好好的,如今卻變成了這個模樣,任是再好看的話也只不過是轉瞬即逝,沒有常開的花。
漸漸地,外面便吹起了風來。
“皇后娘娘,您現(xiàn)在不能吹風,我們還是進去吧!”一個宮女著急地扶著柳莫語往里面走。或許是柳莫語沒注意,當再進去時,桌子上多了一串糖葫蘆。
看著那晶瑩剔透的糖葫蘆,柳莫語苦笑了一下,拿起那糖葫蘆便遞給了旁邊的宮女,冷冷地說道:“拿去扔了吧!”
“是。”很快到了晚上便有人說,小碧的家中有一位老母親和雙腿殘廢的哥哥,家中清貧,可后來便突然多了一筆錢。
很快柳莫語心中便有了懷疑對象了,今日小碧是端著茶杯進來的,平日里端茶杯這些的也不是小蓮,而能將茶杯和柳莫語聯(lián)系起來的人怕就只有顧子素。
伴著上揚的嘴角,柳莫語將披風也給摘了下來,只剩下一聲白色的輕薄衣服,柳莫語從柜子中拿出了自己以前上戰(zhàn)場的那把劍,拔出來便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