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吟歌如今落魄了，她必須要比她以往還要美，氣死她。

……

顧恩只身前去赴了約，或許是恢復一千世的記憶之后，也恢復了數萬年前獨來獨往的性子，所以在不需要閑夢和長生的時候，她不喜歡帶著他們。

曉風閣本就不是個多好的館子，下午的曉風閣人更是不多，一樓的大廳里，只三三兩兩有那么幾個人。

顧恩按照約定，上了二樓，只見偌大的廳堂里，只有最角落那一張桌子陳列了不少美酒佳肴。

秦吟歌一身灰色布衫，坐在桌邊，看著菜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相當入神。

“來了，找你祖宗來，有何貴干？”顧恩走過去，率先開了口。

這地方酒菜沒啥香味兒，熏香倒是整得到位，香得十分厚重。

秦吟歌恍然回神，慌慌張張看向顧恩，滿是不悅的一張臉上，還用力扯了個比苦還難看的笑容出來：“來了，請坐。”

“你不說我也不會站著。”顧恩隨口回了一句，在秦吟歌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如今的秦吟歌，落魄是真的落魄，沒臉見人也是真的沒臉見人。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雖然這一世她顧恩還好好活著，也還沒有被她如何，但是她把她鎖在箱子里送進刑部侍郎府是板上釘釘的事實！若非她及時重生，阻止了這件事情的發生，上一世的悲劇，妥妥重演。

所以，如今秦吟歌遭受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并且，遠遠不夠。

“我今日找你來……”秦吟歌開口，聲音細碎，楚楚可憐。

顧恩不吃這一套，打斷她：“你前日便想找我來了。”

秦吟歌重新開口：“我這次找你來，是想和你談談。”

顧恩翻了個白眼，笑道：“自然，難道我還真以為你會請我吃一頓酒不成？”

秦吟歌頓了片刻，臉上的表情再軟，眼底片刻不耐煩的神色已經出賣了她，她沉下心來，繼續說：“顧恩，我以往對你不太好，但實際上也沒在你那里撈著什么便宜……”

顧恩再次打斷她：“你沒撈著便宜，主要是你自己蠢，并且你祖宗我聰明，并不是因為你善良或者你哪一次想要放我一馬。待會兒你的所有言辭都盡量避開這個話題，更休想因為你沒撈著便宜就企圖讓我退一步，這絕無可能。”

秦吟歌怔住了……八成是心底盤算被顧恩率先托出，一時間有些如鯁在喉。

沉默了半晌，秦吟歌有些哽咽地開口：“七王爺是我的，你能不能不要再靠近他？”

“靠近他？我沒有，我不是，別瞎說哦。”顧恩攤了攤手，趕緊耍無賴給自己撇干凈。

秦吟歌站起身，走向顧恩，步履有些不穩，言辭還算誠懇：“顧恩，我真的愛慕了七王爺十年，我九歲那年，見到他的第一眼起，我就決定非他不嫁了。”

顧恩冷眼聽完，笑道：“你腦子有沒有問題啊？你跟他說去啊，跟我說干嘛？要我去幫你們說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