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公主殿下這個狀態，怕是需要人貼身照顧著。臣畢竟是朝臣，不得輕易離開，公主殿下只能拜托陛下了。”書月不放心地叮囑。

“安國公主已經是朕的皇后了，朕自然是要管的，只是，安國公主可有什么禁忌？”

“有的。公主殿下住的宮苑，只要公主殿下在，就必須保持安靜，否則公主殿下會震怒。還有吃食必須清淡，不得重口，公主殿下吃不了。最好是減少嬪妃請安的次數，若是嬪妃老實些還好，若是不滿公主殿下說了什么話，公主殿下定是不會忍的。公主殿下不能飲酒，酒量不好，一杯即醉，醉了之后可能會提著劍到處砍。公主殿下住的房中必須時時刻刻熏著香，公主殿下在的時候，房中不能有宮人，院中不能特意栽種各式各樣的花，公主殿下不喜。公主殿下所有的衣物必須是天蠶絲或是靈蠶絲制成的。”書月嘆了口氣，“臣暫時只能想到這些，到了晉朝，陛下可以自己觀察。”

顏妄之倒是沒有想到寧樂安居然有這么多講究。

“陛下也知道，公主殿下是寧朝嫡出的公主，打小就被嬌寵著長大，希望陛下能夠容忍一些公主殿下。”

“自然。”總歸晉朝是顏妄之一手把持著的，寧樂安只要沒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對顏妄之來說都是無可厚非的。

“對了，每年新年，臣都會前往晉朝，探望公主殿下，順道將公主殿下需要的藥物送去。”

“可以。”這是小事。

雖說書月在不停地說著，但眼中卻有化不開的憂愁。

“看樣子，安國公主和書月女使主仆情深啊。”顏妄之嘆道，心里盤算著將書月留在寧朝是否妥當。

書月聽后愣了半晌，才說道，“臣只伺候了公主殿下三年罷了，公主殿下規矩大，臣如此事無巨細，不過是習慣了。”

顏妄之心里對書月的說辭并沒有完全相信。

“臣現下能坐在這里同陛下說話，不過是因為臣拼了命，博了個官職傍身，否則，便是同無憂宮的那些宮人們一樣，命喪黃泉了。”書月對于顏妄之心里想的知道的一清二楚。

“陛下不必不相信臣，滿宮里，除了臣，沒有任何一個宮人進了公主殿下的宮苑還有命出來的。臣平日里伺候公主殿下已經精疲力盡了，能從中脫身，是臣之幸事。臣念舊情，希望公主殿下能夠安穩度過余生，但再多的事情，臣實在是不愿意再接手了。”

顏妄之不在言語。他確實查到了寧樂安性格詭異，從來沒有人知道她的一些喜好或是習慣，想來應該是知道的人都被她處決了吧。

“書月女使放心，多的朕不好說，但安度余生，朕還是可以保證的。”

“陛下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臣放心。”書月抬頭看了眼屋子，“時辰差不多了，臣須得趕回宮了，陛下，告辭。”

“去吧。”

顏妄之緩緩走到寧樂安身邊，輕聲問，“安國公主，可還記得朕？”

寧樂安沒有反應。

“從昨日到現在一點東西都沒吃，餓不餓？”

“要不要喝點水？”

“要不要下床走走？”

…………………

顏妄之看寧樂安一直不理他，又注意到房中似乎一直沒有熏香，打算出去讓人點上，轉身時，聽到微弱的一聲，“餓。”

是寧樂安說的，聲音嘶啞無力，毫無生機。

顏妄之輕笑，知道餓就是好事，差了人送一些清淡的食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