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妄之微微一笑。
其實他也是安排了人的,只是安排在了寧朝和晉朝之外。畢竟兩國明面上還是有了來往。
“那個人說是來找朕的,無風(fēng),朕在寧朝可有什么對頭?”顏妄之突然想起綁匪的話,問道。
無風(fēng)搖頭,“陛下,晉朝和寧朝已經(jīng)至少有兩百年沒有來往了,不可能會有什么對頭的?!?
顏妄之輕嘆一口氣,“那怕就是特意說的這句話,為的就是讓寧朝恨上晉朝?!?
“罷了,左右同朕沒有多大關(guān)系,歇息吧。”
翌日清晨,顏妄之被敲門聲吵醒。
“陛下,您醒了么?”無風(fēng)輕聲問。
顏妄之打開房門,“怎么了?”
“安國公主回來了,和書月女使在隔壁房里。”
顏妄之沒想到書月的速度這么快,迅速收拾好自己,敲開了隔壁的門。
書月滿身血污,雙目泛紅,還有些腫脹,顯然是哭過了。
顏妄之眉尖微蹙,這是安國公主不好的表現(xiàn)啊。
“陛下請。”書月側(cè)身讓顏妄之進(jìn)來,“殿下現(xiàn)在不太好,正有御醫(yī)在看著?!?
“御醫(yī)這么快就來了?”顏妄之心中疑惑。
“臣昨日從宮中出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讓御醫(yī)來此了。”書月明白顏妄之的猜測,“陛下不必猜測公主殿下嗯心思,終歸已經(jīng)嫁與陛下,往后就是晉朝的人了,以后有沒有機(jī)會再回寧朝都不一定了,公主殿下沒有必要再安排什么了?!?
顏妄之被書月點出心思,面上有了些許尷尬。
“女使大人?!庇t(yī)顫巍巍的給書月行了一禮。
“公主殿下怎么樣了?”書月語氣里的急切讓顏妄之側(cè)目。
“不太好。公主殿下本就有致命的舊疾,昨日又吸入了帶了些毒的藥粉,對腦部和身體的傷害極大,醒來以后……”御醫(yī)瞥了眼書月的表情,才繼續(xù)說道,“怕是不僅會忘掉許多事情,連身子都會極弱。”
書月身子一晃,把住了門框才沒有摔倒,撇下顏妄之和御醫(yī),奔到寧樂安的床邊,握緊寧樂安的手,眼淚怎么都收不住。
御醫(yī)看向這邊,搖頭道,“可惜了,寧朝皇宮難得出了這么個人,可惜是個公主,可惜都會忘了。寧朝,誒,就那樣了。”
“安國公主真的沒救了?”
御醫(yī)這才發(fā)現(xiàn)了一直靠邊站的顏妄之,忙行禮,“是晉睿帝吧?恕老臣無能,安國公主這番失憶,到底忘了多少,誰都無法預(yù)料,若是還在寧朝,看到以前的物件,收些刺激,記起來還是有很大的可能的,但安國公主已經(jīng)嫁去晉朝,能想起來的可能微乎其微。”
顏妄之不再多問。
“老臣就不多做打擾了,告退。”
顏妄之重新看向屋內(nèi),“忘了啊,忘了好,忘了好,沒了你,總歸就少了一絲的危險。”
那邊寧樂安悠悠轉(zhuǎn)醒,一雙眸子毫無波瀾地盯著房檐,不說話,不動彈。
“公主殿下,您總算醒了,可有哪里感覺不舒服?”書月見寧樂安醒了,不停問道。
寧樂安依舊沒有任何反應(yīng)。
見到寧樂安這個反應(yīng),書月心中一驚。
“公主殿下?”又試探性問了一句,寧樂安還是不搭理她。
書月臉色發(fā)白,好久才回過神來,站起身,魂不守舍地往外走。
“怎么了?”顏妄之不明白怎么回事。
“出去說?!?
二人到了空無一人的大堂,面對面坐下。。
“安國公主怎么了?書月女使這么擔(dān)心?”
“臣若是沒猜錯,公主殿下應(yīng)該是只能記起八歲之前的事情了。”
“書月女使是如何知曉的?”
“看公主殿下的反應(yīng),不吃,不喝,也不說話,也不動,好像一句空殼,沒有魂魄一樣?!睍抡f這話的時候,表情有些痛苦。
“是安國公主八歲的時候出了什么事情么?”顏妄之心道大概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公主殿下之前和您說過琉璃宮和錦繡宮的事情,其實當(dāng)年琉璃宮并非是公主殿下毀的,是有一群刺客闖入皇宮,屠了琉璃宮滿宮,若不是禁軍及時趕到,怕是如今寧朝早就沒有什么安國公主了。”書月揉了揉太陽穴,“這些年,琉璃宮被屠的那一夜常常出現(xiàn)在公主殿下夢里,擾的公主殿下痛苦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