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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魔

“咚咚咚!”燃羽很粗暴地敲著高樓的舊木門。

“這樣不好吧……”林一軒忍不住說道。

勿釗再次開口:“沒事?!?

“我們此行的目的,就是這座高樓的主人?!爆樋澜忉尩?,“自從清兒師妹成功收服了鎮殿黑木之后,其他四峰的鎮殿之寶也受到了影響。因此,我們在回去之后就馬不停蹄地閉關了。這次下山是奉了掌門之命來請這位前輩替我們打造本命法寶的?!?

林一軒聞言也不禁好奇起來:“這位前輩究竟是何人?居然連天河掌門都如此信任他?!?

“當世神匠,孟甲。他是當今世上最不能惹的散修,也是最不能惹的幾人之一。這云集鎮之所以這么安穩,就是因為他的到來。他是這里的鎮長,只要他一句話,整個云集鎮的散修都能為他赴湯蹈火?!?

說到這里,門也開了,一個須發皆白的壯漢披著一件純黑色長袍走出來,目光一一掃過他們的臉龐。

“人數不對吧,”壯漢靠在墻上,發了個哈欠繼續說道,“前天那個叫涼若的天河丫頭跟我說的是會來三男一女,但是我只需要給三個男的打造法寶,這下多了一個又是怎么一回事?”

瑯坷拱手解釋道:“孟前輩,晚輩是天河的瑯坷,人數沒錯,您只需要給晚輩三人打造法寶,至于剩下一位,他是一名散修,也是在下的朋友,巧遇一場罷了。”

孟甲撓了撓頭,又吹了吹抓過頭的那只手說道:”這樣啊……行吧,材料都準備齊全了,定金也交過了,跟我進來吧,看在往日跟你們何殿主有過一次合作的份兒上,我先提醒你們一句,記得別手賤,弄壞了得賠,自己傷了我不管。”

說完,他便轉身走進了高樓。

幾人面面相覷了一會兒,也一前一后走了進去。

剛一進去,身后的門就自己關上了,周圍瞬間陷入了一片黑暗,幾人轉身一看,擺在他們眼前的是三扇門。

“要打法寶的走左邊,閑雜人等走右邊,中間是我用的,不準進?!泵霞椎穆曇粲挠牡貜暮诎抵袀鱽?。

勿釗和燃羽聞言,毫不猶豫地走進了左門,而瑯坷就比較細心,在安慰生氣的銜蟬。

“怪老頭……誰是閑雜人等,會掄錘子了不起?。⌒挪恍疟竟媚镒€你的爛木門!”銜蟬伸出爪子憤憤地隨便亂揮了幾下,發出了一陣破風聲。

瑯坷好聲好氣地勸道:“好了好了……姑奶奶……小祖宗……您別跟他一般見識了,走右門吧……不是還有話跟軒二少說嗎?“

“嘁……祝你生意興隆,關門大吉!”銜蟬“祝?!绷藥拙?,便氣鼓鼓地走進了右門。

林一軒見狀,頭疼地和瑯坷對視了一眼,兩人心照不宣地苦笑了一下,隨即一左一右走了進去。

瑯坷剛一進去,就看見孟甲在端詳著一個兩米長,一掌寬的薄鐵片。

“你想要什么?”孟甲頭也不抬地問道。

勿釗想了一會兒:“看著就很有威懾力,讓人不敢來找我麻煩的那種,打架太累了,什么樣式的都行,我沒問題?!?

聽到這兒,燃羽忍不住嘲笑道:”沒志氣。我要能穿在身上的,我喜歡用拳頭,不喜歡武器。最好能和我的渡火決相輔相成?!闭f完,燃羽拿出了一個木盒。

孟甲打開一看,里面是一整塊布,疊得很整齊。

“你呢?”孟甲看了看一言不發的瑯坷。

瑯坷直截了當地回答道:“盾牌?!闭f著,他從錦囊里拿出了一塊僅有雞蛋大小的透明水晶磚。

孟甲拿起他們的鎮殿之寶左看右看,隨即按下了一塊磚。

一陣機關運轉的聲音過后,三個爐子從黑暗中升起。

左邊那個不停傳來各種痛苦哀嚎的慘叫,里面的火焰還是森白色的。

“居然是陰火……”燃羽是玩火的行家,一眼就認出了第一個爐子里的火焰。

“你不怕他被鬧死嗎?”燃羽半開玩笑地說道。

孟甲的回答言簡意賅:”看他自己。”說完就把鐵片扔了進去。

火焰像是見到了美食的惡虎一樣包裹著鐵片,但鐵片的鋒利程度甚至把陰火切開了一道道口。即便如此,陰火也也不曾退縮,不一會兒,鐵片的外圍就開始消散。

中間那個看起來就正常許多,但燃羽見了,嘴角卻情不自禁地上揚起來,仿佛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寶。

燼,天地間最純正暴戾的火焰之一。

“如果這是澡盆子,我能進去泡到它一滴洗澡水都不剩!”燃羽的眼神中充滿了狂熱,兩只火鳥也在不停飛舞著,心里也越來越燥熱。

孟甲取出盒子里的布,并沒有急著放進去,而是把它扔進一旁的大水缸里泡了泡,又把它取出來平攤在桌面上,用剪刀裁剪成兩半后才放進火爐。

瞬間,燼如同洶涌的浪花一樣翻騰起來,好似領地受到了侵犯而主動還擊的君主。

最后,孟甲拿起那塊水晶磚,將它放到第三個根本沒有火焰的爐子里不停地蹭著什么。

不一會兒,孟甲拿出水晶磚,上面已經黑糊糊地粘上了一層泥。

隨即,他把水晶磚放到桌面上,像揉面團一樣揉了起來,也不顧它還有鋒利的棱角。

“看什么看……還不走嗎?”孟甲開始下逐客令了。

一聽這話,三人對孟甲行了一禮,轉身離開了。

大街上,銜蟬正氣鼓鼓地在拔草。

“那個……姑娘……你好像還沒告訴我你是誰吧……”林一軒小心翼翼地說道。

聞言,銜蟬停了下來,示意他坐下。

林一軒坐在她旁邊,銜蟬說道:“我就是沈老爺當初送給清兒姐姐的貓。

當初跟著姐姐一起去了天河,被特意批準留下了,還沾光混了個弟子身份,借著玅泱長老飛升的東風開了靈智,脫胎換骨,踏上了修行路。最后是靠著常長老的一顆化形丹有了人樣,不然我現在還是個貓呢?!?

銜蟬一口氣簡述了一遍,林一軒聽著聽著,以前的事情也漸漸涌上心頭。

“我見過她,聽別人說她注定飛升,而你能不能到達天河長老那種層次都是個問題,到時候你打算怎么辦?”林一軒沒有跟她嘮家常,而是很正經地問了問將來。

銜蟬微微頓了一下,隨即說道:”努力修行吧,你都在努力,我有什么可放棄的?!?

林一軒沒料到會是這么個回答,整個人不禁愣住了,但他也只是灑脫地笑了笑。

“說的對,我都在努力,你可不能放棄啊?!绷忠卉幭肫鹱约簬颓責o分擔的一絲天譴,真到了那天,他都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扛得住??杉幢闳绱?,他也不打算坐以待斃,畢竟還有劍斷崖沒去看過呢。

就在此時,一旁的人群一陣吵鬧,看起來是有事情發生了。

他們趕緊趕過去湊熱鬧,發現有兩個男的站在擂臺上,看起來是發生了什么沖突,要在擂臺上解決了。

兩人沒有說一句話,只是按照云集鎮的規矩張開了了擂臺的結界,然后才一副摩拳擦掌的樣子。

兩人看起來實力相仿,一時半會兒恐怕難分勝負。

可就在此時,一個火紅色的人影在結界完全張開之前沖了進去。

“燃羽師兄!”銜蟬看清來人,不禁驚呼道。

“小子,你是何人?此乃我和他之間的恩怨,閑雜人等……”左邊的大漢還沒說完,就被燃羽用左手抵住了下巴。

“來個人跟我打一架,我有些手癢?!比加饑虖埖卣f道。

周圍人聽到這種欠揍的話,卻沒有一個人上前,因為他們都很清楚,上去肯定會被打得很慘。

“這就是人貴有自知之明了吧……”林一軒捂著臉心想道。

見沒有一個人肯上來,燃羽又問道:你倆還打嗎?打的話就一起來打我吧。”

原本還要決斗的兩人一聽,立馬就慫了,另一個沒被燃羽抓住的家伙連忙求饒:“大人……前輩……您放過我吧……我就是個小散修啊……”

他不是傻子,周圍人也不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強行沖進擂臺,而且孟甲對此還沒有任何表態的人,肯定是得到許可的,說不定跟孟甲的關系匪淺。而且就算不考慮這么多,燃羽身上的天河入殿服飾也足以勸退許多人。

打不過,惹不起,能安安穩穩看熱鬧就不錯了。

時間一點點流逝,隨之流逝的,還有燃羽的耐心。

正當他準備隨便喊一個人上去跟他打時,忽然出現了一股比之前還要恐怖數十倍的妖氣威壓。

實力弱的當場昏厥,普通人更是無一例外地口吐鮮血昏死過去。

護體龍氣再次幫了林一軒一把,雖然他還是難受得趴在地上,可勉強還有點意識。

“這是掌門那種層次的大妖,是妖皇來了么……”勿釗姍姍來遲,看到滿地昏厥的人們,不禁感嘆起妖皇的可怕。

他趕緊拿出隨身攜帶的療傷丹藥,給他們一顆顆喂了下去。

“看什么看!幫忙??!”勿釗大聲呵斥道。

被他這么一吼,還沒有暈過去的那些人才猛然驚醒,紛紛拿出丹藥救人。

“妖皇究竟想干嘛……”勿釗看著妖皇遠去的方向心想道。

蓬萊島上,源兮子夜感應到了妖皇的存在,當即掐指一算,卻并沒有算出什么大事。

“是在蓬萊待的太安逸了嗎?”源兮子自從被蒲牢反噬后,就一直待在蓬萊養傷,直到兩個月前才完全好轉。本來他準備繼續去四處游歷找尋傳人的,可蒲牢一走,海妖們又逐漸聚集起來,對蓬萊虎視眈眈。

曾經的蒲牢是蓬萊的噩夢,卻也是一道幾乎完美的屏障,蒲牢離開后,蓬萊本該是受益最大的一方,如今卻被重重圍困,孤立無援,實在是造化弄人。

在源兮子的幫助下,蓬萊大陣以坎位為根基,重新筑起一道天然的護島水陣。

但僅靠他一人是斷然不可能支撐太久的,故而他決定違背清修觀祖訓,將道法傳給了幾名有些天賦的蓬萊弟子,其中就包括當時抬著源兮子上蓬萊的薛云海。

“前輩可是想去外面看看了?”薛云海畢恭畢敬地說道。

本來按輩分算,源兮子已經算是他師父了,可源兮子也明白這么做是不公平的,互相之間也就以前輩后輩相稱。

“你來的正好,我從剛才起就心有不安,幫我一把,我要算一算?!痹促庾诱f著,盤腿而坐,將拂塵搭在雙臂上。

薛云海聞言,席地而坐,運轉道法。

源兮子刺破自己三根手指,只為了算出整個滄風將來的運勢如何。

他知道,這點代價是肯定不夠的,所以他又付出了近三萬年的壽命,只為窺探那神秘的以后。

“沒想到,有一天我會算這種禁卦……”源兮子想著,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薛云海當即受到極強的反噬,雙眼一黑,同樣昏死過去。得虧他道法不深,又夾雜著蓬萊的法術,這才保住一命。

秦無用攝魂術送走了三名妖王后,便不遠千里擋住了上官小鈴的去路。

兩人狹路相逢,但是并沒有要打的意思。

“請問魔君前輩有何貴干?”上官小鈴率先開口,打破了僵局。

秦無伸出手:“等人,順便想借你一樣東西看看。”

“不知前輩想借何物?”上官小鈴身上也沒多少寶貝,但既然秦無開口了,她也很好奇自己究竟有什么能讓一代魔君感興趣的東西。

“一顆珠子,那老頭給你的?!鼻責o也不扭捏。

上官小鈴聞言,從錦囊里拿出了一顆水晶球。

“都這么大了?”秦無有些驚訝。

上官小鈴把水晶球扔給秦無,隨即問道:“前輩還有事嗎?”

秦無接過水晶球,把它平攤在手掌心,不一會兒,水晶球內部忽然憑空出現了許多黑煙,在里面橫沖直撞。

他敲了敲水晶球,黑煙仿佛有生命一般,向秦無敲擊過的那個地方瘋狂撞擊,不一會兒就撞出了一個針眼大小的孔。

上官小鈴本就閑著沒事干,既然秦無主動找上門,她也想看看魔君到底想干嘛。

只見黑煙不停地從水晶球里飛出來,水晶球也開始縮小,直至僅有一顆佛珠那么大。

秦無揮手驅散了盤旋在半空中的黑煙,這才把珠子還給她。

就在此時,他感應到有人在算將來。仔細探查一番過后,發現對方是當初在蓬萊島上自己利用過的小道士,這不禁讓他產生了去蓬萊的想法。

“前輩可是看出什么了?”上官小鈴問道。

秦無回過神來反問道:“你可知道‘心珠’?”

上官小鈴微微一愣,隨即回答道:“有點印象……您是說這個?”

“不錯,就是它。只不過這顆心珠雜質太多,你若想靠它渡劫,那還不如靠你自己。你的道,雖不是獨一無二的,可也沒有誰走到過這一步,所以,即便本君幫你凈化過了,也不能保證它一定有用,更不能保證不會影響你的道。”秦無點點頭,回答道。

上官小鈴收起心珠回答道:“無論如何,總是一份心,即便無用,也不能就這么丟了吧。”

秦無見狀也不說些什么,而是看向云集鎮方向。

不一會兒,上官小鈴也感應到了什么,轉身一看,那里站著一個白衣少年。

“你就是妖皇吧,報上名來,在本君面前,你還不配自稱為皇?!鼻責o的態度傲慢無比。

白衣少年也不生氣,微微一笑道:“魔君說的是,晚輩是妖域現任妖皇,嗜淵?!?

上官小鈴打量了一番嗜淵,隨即問道:“不知妖皇大人來此,究竟是為了何事?”

上官小鈴能感覺到,嗜淵的氣息比她強,可又有種散亂的感覺,令她捉摸不透。

“上官姑娘快人快語,在下就直說了。”嗜淵說道,“妖域一個月后就會大舉進攻滄風,到時候,希望二位不要出手,也不要聲張,同時在下立誓,二位也絕對不會受到任何妖域的騷擾。若是碰巧遇到了,妖域的妖兵絕對會轉身離開,方圓十里內絕對不會有誰去打擾,若是在下刻意下令,任憑二位處置?!?

秦無聞言笑道:“我可不吃這套,沒辦法,吃不了?!?

“這不影響,畢竟二位就算不出手,妖域也很難贏下這一仗。”嗜淵看來是有備而來,已經算好了。

“畢竟是魔宗的人嘛……無所謂啊……至于什么十里的范圍就免了吧,太為難你的妖兵了?!鼻責o出乎意料地同意了這個要求。

上官小鈴心中一驚,她根本猜不透秦無到底想干嘛。

嗜淵說道:“既然如此,那就多謝了。上官姑娘,你的意思呢?”

“我下手可是不知輕重的,讓你手底下的多長幾只眼睛。也是難為你了……一代妖皇親自來談條件,這魄力可不是誰都能有的啊……”上官小鈴只覺得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她,操控著自己說出這些話語。

“上官姑娘謬贊了,既然二位同意,誓言已成,那在下就告辭了,手底下的暴脾氣太多,不方便離開太久?!?

說著,嗜淵轉身消失不見,與此同時,妖域八大妖王開始各自調兵遣將。

“今天的事,你不會說出去吧?!笔葴Y走后,秦無忽然轉頭對上官小鈴說道,這架勢竟是想讓她閉嘴。

上官小鈴流下一滴汗水,雖然面色不改,但是秦無還是成功震懾住了她。

“晚輩不是言而無信之人……倒是想請教一下前輩……您究竟想干什么……”

秦無哈哈大笑起來,隨即轉身離開,頭也不回地說道:“只是想報那偷襲之仇罷了……罷了!本君去找朋友敘敘舊,小姑娘,你就好好喝你的酒吧……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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