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溪久便一句:“其他人呢?都沒有參與進來嗎?”語氣中還有些生氣。可是,我非常明白的是,這些人中最沒有資格罵人的恐怕就是彭溪久本人了。因為他不僅沒怎么參與準備工作,而且到場也不是很積極。就算到場了又如何,他不過就是來加個人頭,既不干活,又不幫忙,只會在后面不起眼的地方玩著他的游戲。在游戲打完一局之后,他有時候或許會大發“善心”地來指揮我們幾句。
可惜,他卻總是端著他那種上位者的姿態。搞得我們這些人好像就硬是低人一等似的,明明我們又不是這樣的。而且,越和他進一步接觸,我便更加覺得,彭溪久和我想得不一樣,想得很不一樣。他其實不是很會做事,他最為擅長的是講漂亮話。講完漂亮話之后又做不到可能是他最為擅長的一件事了。
我突然有點明白為什么我們班的人不怎么喜歡我了。因為,我也總是喜歡不自覺地保持我那種上位者的姿態。其實,這樣確實容易惹人厭。我也不太清楚究竟如何改正。當我一面對那些其實我自己也不喜歡的事情,我也很煩,然后我一煩,我也就情不自禁地氣勢上來了。這確乎讓我也有些束手無策。而且,人們往往只是素來擅長發掘他人的紕漏,卻又往往不應該如何指導他人改正。這也是個相當諷刺的慣例。
而且,我還比不上彭溪久會說漂亮話,人緣自然是比不上彭溪久的。在彭溪久和俞宗岱他們倆之間,我可能確實與俞宗岱更相似。比起漂亮話,我更多地是會腳踏實地地做實事。只是如果不仔細發覺的話,估計沒有人意識得到我做了這么多。而我素來也不喜歡沉迷于宣傳自己做了什么事。
接下來,我們學習部也就沒什么事了,起碼沒什么大型活動了。希望不要再出來什么亂七八糟的事,那可不是我能承受得了的事情了。不過,如果真的有什么大型活動的話。荊久老師倒是蠻有可能直接交給學習部。不知道為什么,我們部門的人明明實力也不是很強,搞出來的活動也充其量只能說是中規中矩,可荊久老師對我們學習部就是莫名其妙的信任。所以,為了安全起見,我還是直接祈禱不要有任何活動為好。
說曹操曹操到。剛想到了荊久老師,不想這個時候荊久老師卻突然回來了。而他回來自然不可能就只是回來而已,他肯定得繼續他的長篇大論。再者,他的長篇大論勢必是不會考慮任何我們的時間的。荊久老師似乎就希望我們既能好好完成作業,又能拿出一份相當優異的成績單。所謂心涼了半截估計說的就是這樣的吧?
他若是之前來了也就罷了,反正時間有多,而且我們也習慣了他直接將這部分時間直接用掉。可偏偏這個時候回來了,時間卻沒剩多少了。
果不其然,他一來,第一件事就是沖上臺去。接過了林蕾老師本來已經結束的話題,然后叫回來了那些原本已經半只腳走出門去的學生會成員們。他已經說了不少,可他顯然依舊意猶未盡。
情不自禁的情況下,我看了手表。好家伙!果然沒剩幾分鐘了!等會兒上課去又是一次的挑戰不可能,雖然每一次我都頗為諷刺地把不可能給做到了。每周一的三節課,我都是踩著鈴聲的尾巴沖進教室。
而這一次,不出意外地,我又再次做到了。并不是因為我足夠運氣好,而是因為,我真的會非常認真地去跑回教室,用那種我考八百米的勁頭。有人可能說我完全沒這個必要,可是,不論是尷尬還是錯過課程都是我不愿看到的結果。正是因為不愿看到,所以,我會為之拼命努力。
這一堂課是數學課,在走廊上,我便看到了在我前面往前走的老師,我趕緊跟上他的步伐。我還和他之間有一定的距離,因著奔跑我的小腹已經有了些許疼痛。可我也無暇管它太多,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著我。我一面捂著,一面還是繼續往前拼命趕。
最終,不幸中的萬幸是,我還是有驚無險地趕上了。我卡著老師進前門的那一剎那,趕緊從后門沖進了然后迅速地坐到了座位上。每一次幾乎都是這樣相似的重復,老是這樣對我唯一的好處恐怕就是鍛煉了我強大的內心。我已經對此波瀾不驚,以及我對自己可以準時到達教室充滿信心。
只是,在正式開始聽數學課以前,我還需要好好清理一下的我的腦子,然后才能順利地進入數學課堂。哪怕就是我非常擅長的語文課和歷史課,我也不是那么容易便進入狀態。
所以說,我才這么討厭這個所謂的例會。因為它所浪費的時間其實比我想象還要多。不只是客觀上浪費了時間,而且會讓我需要經過很長的時間才能緩過來。
不過,后來的活動應該會逐漸減少。雖然例會還是一個必須要經過的事情。不過,我便可以趁著這些時間好好學習,畢竟真的離分班不遠了。
對于普通班,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想不想去,又會不會去。畢竟我這些年來從來就不曾去過很差的班級。不過,有的時候我自己也會想一想,如果我到了一個普通班,我會不會成為最優秀的那一個或者那幾個。我不知道,不過我覺得,或許一切只是我想太多了。
更沒想到的是,傳說中的那個四月一日終歸還是來了。在三月的最后一天晚上,我便開始對此陷入了深深的思考。最后,想著想著,我便睡著了。所以說,我也不知道兩年之后,我面對高三復習要熬夜可如何是好?我在晚上確乎就很容易睡覺。晚上不就是用來睡覺的嗎?
然而,在四月一日的那天晚上,我還是發出了那句:“謝臻,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