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BJ見

今天許笑韻又來到豫園吃小籠包，明天便回BJ，今天要吃到撐。

她邊啃著小籠包子，邊煩惱怎向老媽交待辭職一事，她總不能每天早上「上班」泡咖啡店網吧圖書館，混到晚上「下班」回家吧。

她把最後一顆小籠包子吃下，手機響起來。

宋大宇說：「今晚六點，地址待會發給你。」便掛線，快人快語。

宋大宇發來的地圖，竟然就在賀星大廈附近。

許笑韻準時來到MCG大廈，她走進大樓，卻被守在玻璃門前的年輕保安阻欄。

年輕保安問：「小姐，請問有工作證嗎？」

許笑韻回：「我找朋友。」

年輕保安說：「沒有工作證不能進入大樓，小姐請離去。」

許笑韻看去大堂，很普通的商業大廈，裝潢還不夠賀星漂亮，保安竟然這麼嚴密。她只好離開，站到大廈外等候。

六點十五分，大樓陸續走出人潮，卻沒有宋大宇身影，天空忽然下起雨來，她忙走到簷篷下避雨。

六點半，六點五十分，許笑韻玩著手機遊戲，覺得雙腿有點軟。

：「還有其他補充嗎？」宋大宇問。

會議室長方形會議桌坐著一行十二人，眾人聽見宋大宇發問，齊刷刷看去身形略胖穿灰色西裝的中年男子，男子是財政部經理，鄭少忠。

鄭少忠臉容抽了下，他清了清喉嚨：「宋總時間不早了，不如吃完晚飯再討論吧。」

宋大宇看去鄭少忠：「鄭經理你很餓？」

鄭少忠忙搖頭：「當然不是。」今天吃過午飯便開會到現在九點，我的祖宗你說餓不餓？

嘴裡說不是，身體卻很誠實：「咕嚕……」

有人憋不住笑。

宋大宇放下文件：「明天繼續，散會。」

眾人坐了一整天就是等這句話，立刻齊刷刷站起來：「宋總明天見。」不足一分鐘已散去。

宋大宇搓揉著眉心，為了這個投資項目，心力交瘁。

：「宋總你的手機一直在響。」他的助理蔡子霖說。

宋大宇看去手機，他開會習慣把手機調成靜音模式。二十多個沒接來電，他忽然想起一件事。

他匆忙走出大樓打電話之際，卻瞧見許笑韻蹲在簷篷一角，他快步走過去。

：「怎麼不進去？」他說。

許笑韻盯著地上的水窪，她又冷又餓，原是氣他的怒火已被等待的時間消磨。

她站起來，卻蹲了太久腿麻，宋大宇忙扶她，她苦笑：「我沒有工作證進不了。」

宋大宇拉她胳膊：「跟我來。」

玻璃門前的中年保安看見他禮聲：「宋總晚上好！」

宋大宇問：「今天值班主管是誰？」

中年保安忙回：「祥哥，李祥。」

：「讓他過來。」

一會兒後，喚李祥的保安部主管快步跑過來：「宋總！」

宋大宇說：「許小姐是我朋友，以後出入都不用許可證。」

李祥忙向他點頭：「好的。」對許笑韻說：「許小姐好！」

許笑韻忙回：「你好…」宋大宇拉過她走去乘電梯上樓。

李祥怒罵：「他老子！今天大門值崗是誰？」

許笑韻沒有想過宋大宇會帶她去他公司。

宋大宇推開一扇門：「在這裡等我。」便離開。

房間很寬敞，有一行書櫃，辦公桌和沙發，還有一間獨立休息室。許笑韻走到辦公桌前，桌上放了一個名牌刻著「宋大宇」三個字。

她一屁股坐在辦公椅上，她竟然等了他三個多小時，連她自己都不相信。她看看四周，忽然一本正經坐直，取了一份文件認真翻看，幻想著自己成為一位專業人士。

：「這裡只有泡麵。」宋大宇走進來。

他突然闖進，許笑韻被嚇到：「進來也不敲門！」

宋大宇看去自家辦公室房門，這裡是他的房間，需要敲門？

二人坐在沙發啃泡麵，宋大宇吃相很斯文，一小口一小口，相反許笑韻兩分鐘不到湯碗已見底。

一雙閃亮靈動的眼睛一眨一眨，宋大宇放下泡麵：「吃吧，我不餓。」

許笑韻愣住，想不到他會給自己，她一臉嫌棄：「我不吃你的口水。」

：「又不是沒吃過。」宋大宇笑著回。

氣氛忽然變得很曖昧，許笑韻忙岔開話題：「約兩次吃飯兩次都約不成，看來咱們無緣啊！」

宋大宇說：「明天再約。」

她回：「明天不了。」

：「有事？」

她說：「回BJ。」

宋大宇微怔：「幾點飛機？」

她回他：「下午兩點半。」

宋大宇說：「我送你。」

她拒絕：「不用，坐地鐵很方便。」然後嘆了聲：「唉！」

宋大宇看去她：「怎麼？不想走嗎？」

許笑韻靠在沙發：「告訴你個秘密，來上海之前我把工作辭掉，現在回去我不知道該怎麼跟我媽解釋。」

宋大宇說：「你有一個選擇。」

她看去他：「啥選擇？」

：「替我打工。」

許笑韻反了個大大的白眼。

第二天早上許笑韻收拾行李後便去辦理退房手續。

漂亮前臺客服看她一人，悄聲問：「你男朋友不來送你嗎？」

男朋友？許笑韻想了想，她應該是說宋大宇，她回：「他不是我男朋友。」

漂亮前臺客服卻一副，別說我都懂表情：「這種關係確是不討好。」

許笑韻不明白：「啥關係？」

漂亮前臺客服偷看四周：「我也當過小三。」住進這麼豪華的酒店，二人還偷偷上過幾次房間，沒關係就假。

我X！許笑韻真想罵髒話，她聲音僵硬：「手續辦好了嗎？」

漂亮前臺客服回：「可以了許小姐…先生午安！」

許笑韻回身，外面一件風衣，內裡一身悠閒服的宋大宇，不知何時站在身後。

他奪過她行李：「手續辦好了嗎？」

漂亮前臺客服甜笑回：「辦好了先生。」

許笑韻說：「走！」宋大宇跟上。

出租車裡，宋大宇看她一副生人勿近的臉：「怎麼了？」

許笑韻看去他：「宋大宇你今年多大了？」

他回：「三十六。」

：「結婚還是離異？」

宋大宇對她的問題有些好笑：「想跟我相親？」

她卻很嚴肅：「快說！」

：「沒結婚也沒離異。」

她再問：「那女朋友呢？有嗎？」

：「沒有。」

聽完他的回答，許笑韻忍不住抱怨一番：「你說你老大不小的人，幹嗎不談戀愛結婚？你知道嗎？剛才那位客服員以為咱們是…是啥關係！」

宋大宇問：「啥關係？」

她只好解釋：「她說我是小三，跟你在酒店偷情！」

出租車師傅聽見忍不住：「噗嗤！」笑起來。

氣氛一時變得很尷尬，許笑韻扭頭看車窗風景沒再說話，宋大宇看她臉色泛紅，忽然心情很好。

來到虹橋機場，辦理登機手續後，宋大宇說：「喝咖啡嗎？我請。」

許笑韻聽見他請，立刻拉他走去咖啡店。

宋大宇點了一杯摩卡，許笑韻喝著得來不易的摩卡問：「你不喝嗎？」

近來頻頻胃痛，咖啡傷胃，宋大宇問：「甚麼時候再來？」

許笑韻想了想：「七月開拍，之前要開會，大概四五月再來吧。」

現在才二月，剛過農曆新年沒多久。

許笑韻站在安檢區前說：「我走了。」

宋大宇點頭：「進去吧。」

許笑韻排著隊伍，快要進入安檢之際，聽見：「許少韻！」

她回頭，宋大宇說：「BJ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