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闊別的深吻

：「笑韻姐，你的單眼皮男朋友甚麼時候再來呀？」一頭乾爽短髮的少女看去窗外毛毛細雨說。

許笑韻忙著收拾房間，沒好氣回：「倪辰，我說了很多次程嵐不是我男朋友。」

喚倪辰的少女是許笑韻的室友，跟她在同一所大學上學，修讀時裝設計，香港人。

蘇佩珊替許笑韻找了一間，臨近大學兩房一室的公寓，許笑韻覺得一個人住有點兒浪費，便在校內貼上招室友告示。倪辰當日便帶著兩個巨大行李箱入住，倪辰比許笑韻小八歲。

這兩年許笑韻花光所有積蓄交大學昂貴的學費，再用賀星的版權費補貼生活，她沒有動用老媽一分一毫。而老媽這兩年來探望她超過十次，她都替她的飛機票心痛。程嵐也來過兩次，倪辰對於長著一雙迷人單眼皮的程嵐很著迷。程嵐對於倪辰也很好奇，許笑韻跟倪辰相差八年，卻一點兒代溝也沒有。

倪辰對許笑韻的否認習以為常，她笑著問：「那笑韻姐今年寒假想去哪兒呀？」

許笑韻想也沒想：「回國。」

倪辰聽後驚訝，讀大學兩年，每到學校放假，她們二人便結伴一起去旅遊，從西歐到東歐，連挪威也去了看北極光。

許笑韻畢業論文很早便呈交了教授，除了畢業證書外，她現在無墨一身輕，還不回國等何時？

倪辰還有一年才畢業，公寓她的家人會替她租下去，對於許笑韻要回家很不捨，她抓去許笑韻：「笑韻姐不要丟下我！」

許笑韻躲開她的爪子：「招了位帥氣的男生做室友，你巴不得趕我走。」

倪辰吼：「我才不會見異思遷！」

許笑韻糾正她：「重色輕友比較貼切。」

許笑韻終於要回國了，她離開了兩年，有很多事情等著她去做。

許笑韻從飛機上走下來，十月BJ已刮起寒冷刺骨的北風，她圍上圍巾。領行李時，有位年輕的小伙子替她取，她忙道謝，對方問她有沒有人來接，她客氣回有。

走出機場，她上了出租車。

拉著兩個行李箱走在熟悉的街道上，吹著什剎海刮著濕意的冷風，她把圍巾裹緊。

後海餐廳一如以往，門面上沒有名字，只有街名和號數，餐廳門外掛著休業的掛牌，她推開門走進去。

程嵐聽見開門聲，從廚房走出：「抱歉本店…笑韻！」

許笑韻張開雙臂：「我回來了！」

程嵐愣住看去懷裡的人，他抬手回抱她：「歡迎你回來！」

許笑韻原定明天回來，卻提早了一天。

程嵐煮了一頓豐富的午餐給她，許笑韻好久沒開懷大吃。

吃過午飯後，她讓程嵐替他保管行李，便拉著一個手提行李箱離開。離開前程嵐問她去哪裡，她回他：「上海。」

許笑韻訂了黃昏去上海的機票，坐完十多小時飛機，再坐三小時飛機，一天裡坐兩趟飛機，都不要說累，是累癱。

MCG大樓的總裁辦公室裡，宋大宇把計算機關掉，許麗華今天打電話給他，許笑韻明天下午航班回來，讓他替她去接機。他立刻吩咐蔡子霖替他處理所有工作，訂一張明天早上去BJ的機票，他要請假兩天。

：「宋總慢走！」守在大堂年輕的保安員說。

宋大宇心情很好：「辛苦了。」

年輕的保安員一臉受寵若驚，宋總竟然和他說話喔喔喔喔喔！

宋大宇走出玻璃門，卻聽見熟悉的呼喚聲：「宋大宇！」

宋大宇這兩年從MCG大樓走出來，耳邊都會聽見一把帶著慵懶嬌柔的聲音，可當他每次回頭，簷篷下卻空無一人。今天這種聲音又再出現，他暗自嘲，宋大宇你魔障又嚴重了！

許笑韻瞧見宋大宇離去大驚。他怎麼走了？連忙拉著行李箱上前追。

：「欸宋大宇！」許笑韻伸手在宋大宇沒有瞧距的雙眼面前晃。他怎麼了？難道給嚇壞了？

：「宋大宇你再不理我，我走了！」許笑韻很沮喪，滿心歡喜給他驚喜，卻變成了驚嚇。

走？宋大宇終於把目光看去許笑韻。

：「宋啊…」許笑韻的呼喊被宋大宇迫回肚子。

兩年來二人不曾有過任何聯繫，宋大宇亦沒有去英國探望許笑韻，二人音訊全無。許笑韻不知道宋大宇對她還有沒有情，她只是抱著當年的承諾來找他。

宋大宇把懷裡的人吻得喘不過氣來，許笑韻終於得到一絲喘息的機會，她連連深呼吸。兩年前晚會上，宋大宇青蜓點水禮貌式的吻和今天的深吻完全不同，今天是真正的男女慾望。

宋大宇也喘著粗氣，他感覺到自己下腹灼熱，卻發現有股不明視線看來，他厲眼瞪去。

一名財務部會計加班到九時下班，他走出玻璃門，便瞧見自家大老板抱著一名女子吻得那個…他保證真的只是路過並不是特意偷看。

宋大宇大手按去許笑韻後腦勺擋著她臉容，沉聲喝：「還不走！」

懷裡的許笑韻聽見有人，她慌得把頭陷入宋大宇健碩的胸膛。

會計忙回：「宋總我走，現在就走！」老天啊！你竟然讓我碰見這種事，是要絕了我嗎？

人走了後，宋大宇才把懷裡的許笑韻放開。

許笑韻長髮及腰，穿著杏色的大衣，雙頰通紅，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閃閃生輝，口紅糊掉的嘴唇帶著水嫩的光澤，非常誘人。

宋大宇拉過她的行李箱，牽上她手：「走！」

許笑韻問：「去哪呀？」

：「回家。」

回到宋大宇豪華的家後，大門一關，剛才那種窒息感覺再次襲來。

許笑韻連忙避開：「宋大…」宋大宇卻不給她掙扎的機會，他大手扯去圍巾，吻她的脖頸。

頸上傳來觸電酥麻感覺，許笑韻咬著下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宋大宇把她的大衣脫去，許笑韻內裡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襯衣，她忙把雙手擋在胸前：「宋大宇你別這樣！」

宋大宇的大手伸進襯衣下擺，灼熱粗糙的大手貼去溫暖的肌膚。

許笑韻感覺到腰間上灼人的溫度，她驚呼：「宋大宇我們還沒結婚不能這樣，這樣太快了！」她來找他不是為了那個喔喔喔喔喔！

快？宋大宇今年三十八，對著快要奔四十的男人說快？他沒有把她就地正法已很客氣。

宋大宇薄唇貼在她脖子，低聲笑起來：「許笑韻你在跟我求婚嗎？」他在她嬌嫩的紅唇上輕吻一口：「我答應了。」放開她，提著她的行李上樓。

許笑韻看著他背影……怎會這樣？完全跟她想像中的不一樣！她想像中的宋大宇看見她後很高興，二人在一間浪漫的餐廳，或走在外灘傾訴兩年相思之情，而不是現在這樣子，她快要崩潰。

宋大宇把行李箱帶到他的臥室，許笑韻盯著半開著的臥室門。睡也睡了，親也親了，拒絕會很矯情，她無聲嘆息。

許笑韻再次走進宋大宇的臥室，宋大宇臥室的設計是經過書房，衣帽間，才到睡房。睡房有一面大陽臺，能清楚看見小區外面的林蔭大道。許笑韻看去她曾睡過兩次的大床，原是純白色的床單換上柔和的灰色，想起了兩年前……可人生誰沒有過糗事？她很快便釋然。

宋大宇坐在床上：「過來。」

許笑韻一臉戒備：「你要幹嗎？」

他說：「讓我看看你。」

二人分別兩年，七百三十天，不長不短的日子。

許笑韻及腰的長髮有些亂，直紋間的襯衣下擺被扯出，高腰闊腳褲的褲腰也被拉到盆骨去。幸好現在是冬天，她在機場補的妝只掉了唇上的口紅，不然她十成十像一副剛被人強了的模樣。

宋大宇把許笑韻拉到大腿上坐下，看去她的臉，除了眼角有幾絲很淡的細紋外，他的許笑韻沒怎麼變，他很滿意。

許笑韻給他熱情的目光弄得很尷尬，她伸手掩去他深邃的眼睛：「別這樣看我。」

宋大宇卻握著她手：「許笑韻真的是你。」

她不明白宋大宇為何這樣說，難道她是假的？

許笑韻永遠不會知道，她的聲音和幻象，每天都在宋大宇腦海裡出現，有時做夢還會夢見，他們在夢中…你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