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寧森不遠處的地方,中間有地火熔爐擋住了視線。
朱曉龍表情有點尷尬的抬起屁股,一臉殷勤的將簡東來從地上扶起來,其動作小心翼翼的樣子,仿佛剛剛發生過的不愉快都只是過眼云煙。
基情比天大,什么都能談,友誼的小船,能翻也能扶。
他從小在按摩一道上下了很大功夫,每逢自己惹事生非或者其他家長告狀都能派上用場,朱曉龍先是干笑兩聲,化解一下雙方尷尬氣氛,其后伸出修長有力的雙手,搭在簡東來肩膀上按摩起來,十八般武藝輪流上陣,諸般手法樣樣精通,推、捏、揉、?,手法老道嫻熟,力道恰到好處。
雖然周邊環境有些惡劣,但是小兄弟態度端正且手藝可圈可點。
作為一位含辛茹苦撫養兩個小弟長大成人的帶頭大哥,簡東來覺得自己值得小癟三用心伺候,一念及此忍不住哼哼唧唧起來,沒想到小兄弟挺有心,私底下藏了這么一手絕活,連以后再就業問題都幫他解決了,要是信仰封神之路混不下去,可以考慮資助其開個按摩店,肯定生意興隆,財源滾滾。
朱曉龍聽見其哼唧的聲音,感覺特別膩歪,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拉開手腳再錘他一頓。
可惜好處沒有到手,暫時只能虛與委蛇。
“東哥,滿不滿意?”
于是,簡東來滿是好奇的伸出自己罪惡之手,捏捏他的胳膊,揉揉他的腰肌,摸摸他的大腿,感覺肌肉纖維組織強韌超有彈性,一經推出市場,想必一定會受到異性顧客經常光顧。
其一雙眼睛虎視眈眈,銳利目光在其身上來回晃悠,從脖子一直看到腳后跟,外形,四肢,腰腿,就差掰開嘴巴細細查看牙口,整得跟挑牲口似的。
朱曉龍實在扛不住這種異樣眼光掃視,只能舉手投降。
“東哥,我知道錯了,求你大人有大量,放過小弟一次吧!”
簡東來聞言頓時就氣樂了。
“接下來是不是要說,你上有老下有小,一家老小都指望你過活!別說大哥不給你機會,你可以重新組織一次語言?!?
兄弟二人互動沒有多久,寧森有事相商尋了過來。
當他找到簡東來和朱曉龍的時候,看到了極其辣眼睛的一幕。
寧森感覺自己眼睛被辣到了,愣是維持住面部微表情不變,洋裝鎮靜。
雖然他可以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就說什么都沒看見,什么也不知道,但是他過來的比較急促,不但撞破了簡東來二人之間的好事,而且還被當事人給逮了個正著。
現在簡東來那邊瞬間恢復正常,難道不是防備他這個目擊者,還能防備空氣。
寧森深知看破不揭破的人生哲理,為了明哲保身,可以考慮選擇性失憶,腳下依舊不疾不徐的邁步過來。
大老遠看見就有點傷腦筋,好像有人捏著嗓子說話,再繼續細聽下去,語氣還有點發嗲。
“東哥,人家知道錯了啦,你就不要跟人家計較的啦!”
他只不過離開了片刻而已,這個面位怎么轉眼就滄海桑田了,寧森腳下一個趔趄差點一頭栽倒在地,一陣翻江倒海般的反胃感涌上心頭。
我丟!
簡單來搶先就炸了,不過他并不是針對寧森,而是針對朱曉龍。
這個小癟三學習速度太快了,這都學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還了得!
表情再也拿捏不住,跟開了染坊一樣五顏六色,渾身雞皮疙瘩更是掉了一地,立即抬起腿毫不客氣的踹了過去,毅然決然的以暴制嗲。
也不見朱曉龍有絲毫閃躲之意,微微挺身以大腿強壯肌肉組織硬挨了一腿,接著嬉皮笑臉,嘴上打蛇隨棍。
“東哥,要不要小弟再重新組織下語言?”
還要再來一次!
簡東來聽到這話感覺頭皮發麻,仿佛有群烏鴉從頭頂上飛過,急忙搖頭否認,竭力擺著一副慈眉善目的表情來。
“兄弟之間這么客套干啥,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答應你的事還能不作數,待會就跟老媽打個招呼,到時候你自己聯系,我就不管你了?!?
朱曉龍立馬收回嬉皮笑臉,變得一本正經起來。
“東來,一定要替我多謝謝阿姨!”
這下簡東來總算看透這個小癟三了,標準的有事鐘無艷,無事夏迎春!
整個人都不想搭理他,轉過頭來看著寧森,神情詫異不已。
“你不忙著整頓部落,過來找我們兩個干啥?”
這人真不是玩意兒,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說話還帶刺兒,也就是他命苦,沒得選擇,換成其他人懶得伺候你。
寧森在心底小聲嘀咕,很是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將他的困難選擇細細道來,讓這個人精幫自己分析一下,好幫他拿個主意。
簡東來耐住性子聽他叨叨,聽完之后只能無奈感慨。
“三木,你這個優柔寡斷的性子什么時候才能改改!”
寧森知道發小言外之意所指為何,自己瞻前顧后的老毛病怕是改不了,也是滿面苦澀,一張苦瓜臉比雙黃蓮還苦。
就在感慨脫口而出,簡單來有些后悔自己怎么哪壺不開提哪壺,又不知該如何安慰一個失意的人,索性轉移話題,并指出一條絕戶計。
“什么是未來,未來就是沒有來,你就不要想得太多,吃眼前的飯操眼前的心。如果連現在都掌握不住,還拿什么談未來!凡事都不要鉆牛角尖,你想想咱們開拓面位,哪有一帆風順的好事情,哥布林帝國的反擊才剛剛開始,我個人覺得數萬哥布林都可以當成消耗品。”
簡單歸納起來就是一句話,信我者生,不信我者統統去死。
在簡東來看來,這個信仰問題根本不是問題,純粹是咸吃蘿卜淡操心,說完滿是得意的沖小哥倆挑眉弄眼。
臥槽!
一個人怎么可以變得如此之快,變得如此冷漠!
這個絕戶之計把旁邊寧森和朱曉龍二人都給震驚到了,感覺需要重新認識一下眼前之人,有種說不出的陌生,還有種說不上來的違和。
不久之前,那個因為上萬哥布林喪生而吐得稀里嘩啦的人,跟面前這個漠視數萬哥布林為消耗品的人,到底屬不屬于同一個物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