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又肚子疼了

“堂兄送過來的，便是給府上我們這些姊妹的，憑什么被那沈嬌嬌拿去盈雪居分掉，那我算什么！”

沈清芙就是咽不下這口氣，她因著心中有蕭公子，歷來都在使勁討好堂兄，就是想近水樓臺。

可堂兄就像個捂不熱的石頭，見到自己的時候總是客氣而又疏離，她氣喘吁吁的坐下，質問著姨娘，“我就不明白了，為什么她沈嬌嬌鬧騰又不賢淑，堂兄就對她很好，就因為我是姨娘所出嗎？”

‘啪’地一掌響起，屋子門口聽到動靜的丫鬟們瑟縮著跪下。

沈清芙不可置信的扭過頭，看著手掌還未放下的姨娘，眼淚涌了出來，委屈的咬著嘴唇哭了出來。

安姨娘也是情急之下動了手，一時半會的自己還有些發懵，她怔愣的看著自己的手，待想明白自己方才做了什么之后，忍不住胳膊都纏斗起來。

“芙兒，姨娘不是有心的。”她匆匆解釋。

沈清芙猛然轉身，一頭鉆進了床榻間，帶著哭腔賭氣的叫喊，“你出去，我不想見你！”

安姨娘正想上前說道的時候，門外匆匆而來的丫鬟焦急地道：“不好了姨娘，白姨娘忽然肚子抽痛起來，哭天壤地的，奴婢們都拿不定主意，求姨娘過去看看。”

一邊是自己寵大的女兒，一邊是那攪事精的白姨娘，安姨娘深深吸了一口氣，心中已有決斷。

“芙兒，姨娘聽你的，姨娘先出去，等你冷靜下來，姨娘再來看你。”

她好聲好氣的說完，腳下頓了頓，可始終也沒聽到床榻有聲音響起，除了悶悶的啜泣之聲，她面色鐵青的走出了屋子。

臨走時不忘囑咐一句，“都好生照顧好二小姐。”

眾丫鬟俯首稱是。

安姨娘腳下不停，又趕到蘭馨苑。

白姨娘正捂著肚子，滿頭大汗的哀嚎著，滿屋子下人都是束手無策的，好在安姨娘帶著大夫前來，眾人都松了一口氣，瞧瞧抹了一把汗。

曹大夫正隔著簾子為白姨娘探脈，全身心的感知著巾帕下面的脈象，而后便忍不住眉頭一皺，“這是虛不受補，須得忌口才是。”

安姨娘不由得揪緊了手中的帕子，連忙趁機接話，“曹大夫，白姨娘腹中的孩兒如何？”

“回安姨娘的話，胎兒尚好。”

“那就行，”她面上一松，轉頭對著床簾里的白姨娘道：“你且忍忍，讓曹大夫給你扎幾針，就不疼了，啊。”

誰人不知，白姨娘最是怕針具這等子尖銳之物，她自幼在花樓長大，因著皮相甚佳很被重視，連針線都不曾拿過，此時一聽到要扎針，氣的奮力掙扎起來。

兩個丫鬟都壓制不住。

安姨娘無奈的看著曹大夫，與他商議著，“曹大夫，你看這下可如何是好？”

曹大夫捏著胡須沉吟一會兒，無奈的搖頭之后便開了克化消食的溫和方子，安姨娘捏著藥方命人遞上診金，“曹大夫辛苦，蓮娘，替我送送曹大夫。”

沒人看見，她眼中一瞬間的晦暗，還有側頭看著屋子的一臉陰鷙。

顧明煙沒想到，自那日吃到枇杷之后的每一天，自己都能吃到不同花樣的吃食。

又是一份食盒被拎到面前，她難忍疑惑的看著沈嬌嬌，“表姐，沈表哥是你親堂兄，給你送吃食倒也應當，可沒必要總給我帶過來吧。”

沈嬌嬌也覺得有古怪，“對啊，堂兄送東西送上癮了，大伯母素來持家有度，于堂兄花用上雖不會太過嚴苛，可這流水般的好吃的送來，堂兄哪來那么都銀錢？”

姐妹兩面面相覷，思來想去也想不明白。

沈嬌嬌干脆的一拍板，“這樣吧，咱們親自去看看什么情況不就行了。”

她說干就干，牽著顧明煙的手去見了娘親，王氏只當她是看上了哪家的兒郎，借著接堂兄下學的時機多看上兩眼，好解了心中相思。

“去吧去吧，還能把你腿腳捆住是怎么的。”

王氏不端的默念著‘是自己親生的’，末了連忙讓身邊大丫鬟福鈴拿出來錢袋，特意繞過親女兒，遞到了顧明煙的手里，“煙兒，街坊熱鬧，不必拘著多看看也好，想吃什么隨便買。”

沈嬌嬌鼓著臉蛋像只荷塘的青蛙，直到蹦跶上了馬車還是不大開心，直到顧明煙了然的將錢袋放到她手里，眨著眼道：“表姐，想吃什么就買。”

這才重又笑開顏。

一行人先去了戶部尚書府，待見過太夫人并請示過大伯母黎氏，得到允許之后，這才趕著時間上了馬車，朝著太學而去。

太夫人年紀大了，就喜歡這明艷如花的姑娘，覺得鮮活。

直到孫女兒人都離開了，這才乍然想起什么似的問道：“那個漂亮姑娘姓顧，叫什么來著，年紀大了記不住了。”

黎氏服侍著婆母，笑盈盈的道：“姓顧，叫做明煙。”

“明煙？”太夫人正要點頭品味時，忽然臉色一變，“哪個明，哪個煙？”

黎氏心思通透，順著婆母疑惑心中深思，便不由得心中一緊，“好似是月明煙袖的明煙。”

話一說出口，婆媳兩便不由得四目相對，紛紛面上駭然。

太夫人喃喃道：“怎么偏偏與那人重名了呢？”

蕭誠今日學習越發刻苦，夫子都由衷稱贊，眾學子們都不足為奇了，畢竟是相府公子，耳濡目染家學淵源不假，然自身努力勤勉就更厲害了。

這一日蕭誠又與沈景芝一道往外走。

“難道送去的那些吃的，都沒有明煙姑娘愛吃的嗎？”蕭誠小聲詢問。

沈景芝看著他認真的神情，不由的勸道：“子謙，你也知道，顧家表妹與我隔了一房，我不好徑直上門詢問，只得退而求其次，給堂妹送禮的同時順帶提一句。”

他說明緣由后，看著友人的悶悶不樂勸道：“你也是，尋常的吃食倒也罷了，偏偏總尋來那有價無市的。”

“幸好我那堂妹是個頭腦簡單的，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回話。”

正好兩人已經到了大門口，蕭誠又一次命自家小廝將食盒從馬車上拿下來，不由分說的遞給沈景芝身后的書童。

“好兄弟，你就幫人幫到底，再幫我多留意留意。”

而坐在馬車里，掀開簾子向外看著這一切的姐妹兩，不由得明白了些什么，沈嬌嬌不傻，那食盒的形制和自己每天拿到手的一模一樣。

她本以為是堂兄所給，這才心安理得的收下，沒想到竟還有這么不為人所知的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