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還得靠我湛軍師

笑納過燒雞的鐘離湛斜著眼，口不對心的道：“我說了某人可未必聽我的。”

謝一連忙附和，“只要您說，咱們世子肯定聽。”

“自古婆媳之道便是極為的深奧，但經我湛某人不懈的研究，終于得出了一個金科玉律。”

鐘離湛激動的都來不及吃燒雞，豪氣沖云天的道：“婆媳之間的關系，歸根結底在于為夫為子的身上。”

“夫妻是要攜手一生的，可捫心自問，身為武將的你們能與妻子時時刻刻不分開么？”

謝歧眼神一黯，阿湛說的對，自己確實把事情想的太過簡單了。

鐘離湛才不管他什么想法呢，抬腿就走，順便指使謝一，“你送我回府，我這幅模樣被外人看見了，影響了美譽可如何是好？”

他決定了，一回府就試那紅袖招不外傳的養膚秘方，誓要還眾美人一個白白凈凈的俏湛郎！

謝一余光看見世子一臉沉思，便順著鐘離公子所言，先送他離開。

直到鐘離湛跳下馬車準備進府的時候，謝一才冷不丁來了一句，“二公子，您鉆狗洞的時候，有沒有覺得那洞挺新的？”

鐘離湛目瞪口呆的愣在原地，等到他終于回過神之后，眼前早就沒了謝一的影子，氣的他破口大罵。

“玩我呢，老子管我進去，兒子救我出來，可憐我堂堂湛郎就這么被你們侯府玩弄于掌心，謝遠衡你活該追不到媳婦！”

‘咳咳’，身后傳來一聲咳嗽，打斷了鐘離湛的肺腑之言。

他頓時蔫巴起來，轉身羞愧的掩面，“孩兒見過父親。”

鐘離泉瞇了瞇眼，本想指責的話卻生生被堵在嗓子眼，他處變不驚的神色也變得有一瞬驚乍，難得啞著嗓音道：“你，你怎么這幅模樣？”

鐘離湛心中忽然覺得一陣爽快，他坦率的放下胳膊，惡向膽邊生的來了一句，“父親，雖說孩兒磕磣了一些，可是子肖父，還請您多擔待。”

說罷，倉皇而逃。

管家看著二公子如城墻根腳下的乞丐一般的樸素無華，驚愕之下都拔掉了一根胡子。

心疼的無以言表，“怎么好端端的一個白面饅頭，變成了蕎麥的呢？”

一回頭，卻看見老爺臉上未退的笑意，便忍不住也面上一樂，就說嘛父子哪有隔夜的仇。

前陣子老爺收到靖北侯的密信，說借二公子一用。

雖說已知去向，卻也難免焦心擔憂，如今二公子雖灰不溜秋的回來了，老爺的心也算落實了。

沈府。

王氏心疼的喚來府醫重新為顧明煙的手包扎，而后連忙讓她先回屋歇著，而后對著女兒就是一頓說教。

沈嬌嬌‘嚶’地一聲，揪著耳朵跪了下來，老老實實的承認著錯誤。

王氏屏退左右，親自問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得知掌心血痕是煙兒失手自己弄的，便越發有些疑惑，追問女兒，“你們就沒說些別的什么？”

否則好端端的，一個從未去過皇宮的地方官員之女，怎么會突然有此舉？

沈嬌嬌搖了搖頭，“不過……”

“不過什么，你這孩子還不快說，你要急死你娘我啊，你姨母可就煙兒一個孩子，顧家也就她一個血脈，萬萬不能有事！”王氏著急的催促。

“不過我們在茶樓還遇見了一個人，”沈嬌嬌下意識的把向日葵排除在外，想著要是娘親知道自己干的事，那么自己可就沒好果子吃了，“遇見了靖北侯世子。”

王氏驚訝的站起身來，緊張的追問，“是偶然遇見還是別的？”

“娘，您干嗎這幅咄咄逼人的樣子啊，煙兒想吃茶歇歇，便先我一步去了茶樓，我是在云秀閣等到首飾后才去與她會和的。”

沈嬌嬌有一說一，王氏則嘆了一口氣，常玩的坐回椅子上，揉著隱隱發痛的腦袋。

她不怕是偶遇，就擔心是那世子別有用心，花言巧語并一張俊臉迷惑了煙兒，年少慕艾反受情傷便不好了。

若是妹妹妹夫健在倒也罷了，許能促成一段良緣，續兒女佳話。

可今非昔比，煙兒在旁人眼里，就是個寄居在沈府的孤女，又是異鄉客，除了自己這個做姨母的，便沒什么助益。

那靖北侯夫人不是個好相與的，更別說她還有一個親手帶大的 娘家侄女，先前每每宗室命婦們有宴會，她都帶著那侄女出面，十分的親近。

“不，不行，”王氏振作了一下，擺擺手讓女兒起身上前，她嚴肅的囑咐道：“你聽好了，往后再與妹妹出去，定要與她寸步不離，更不能讓外男有接近她的機會。”

沈嬌嬌重重點頭，把胸膛拍的邦邦響，“娘你放心，包在我身上。”

王氏皺了皺眉，把她的手拽住，無奈的很，“嬌嬌你可穩妥點吧，這里可經不住下狠手拍啊。”

鵝黃帳幔里，顧明煙正昏昏沉沉的睡著，許是藥勁上來，她想睜眼卻絲毫沒有力氣，只能順從著陷入夢魘。

看著往事歷歷在目，她仍舊只能見證卻不能力挽狂瀾。

“皇姐，玉璽在哪，你說啊！”

不要過來，顧明煙使勁的掙扎著，脖間那只越掐越緊的手卻將她桎梏，只能徒勞掙扎。

綠綺忐忑的看著大小姐又囈語不斷，慌張的不知所措，好在徐媽媽沉著冷靜，吩咐她去打盆井水回來，以手沾水，淋了少許到大小姐面上。

顧明煙終于睜開了眼，琉璃眸子里盡是茫然，一眨一眨的看著頂部的帳幔，而后尋聲看向床邊的徐媽媽，慘白的面上微微一笑。

“大小姐，沒事吧？”徐媽媽關切的上前問候，顧明煙緩緩搖頭，噩夢即醒云開霧散，“我很好。”

太學。

又是一日下學，眾學子們紛紛拜別夫子，三三兩兩的攜手朝著大門處走去，書童們都機靈的替自家主子拎著書箱。

蕭誠乃是右相之子，風度翩翩學識非凡，在學子中乃是佼佼者，近日不知為何與沈景芝關系格外親近。

沈景芝倒也并不擔心旁人說他攀附權勢，好歹父親也是戶部尚書，雖比不得右相乃文臣之首，但也頗有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