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霏兒盯著那張凜冽的臉頰,一時愣了,他就是戰(zhàn)神,慕越澤。
“奴家,楚霏兒,這如意閣的花魁?!?
“奧?原來你就是那禍國殃民的妖女?”
慕越澤出劍極快,腳下輕功更是了得,片刻,劍尖已抵到了楚霏兒的脖子。
臉上的帕子落了下來,鮮紅的血珠落到了楚霏兒一襲白衣上,顯得她更加妖冶貌美。
在場的金元衛(wèi)都不忍看癡了,朱唇細眉,柳腰長絲的畫中美人也不過爾爾。
“王爺這話說得自然就不對了,奴家只不過是幸得各位大人看得起,多賺一些?!?
楚霏兒再開口,慕越澤方才意識自己竟也看癡了,與這商女多廢話作甚。
“呵,若只是份營生,自然也不必將客人遣散。紅娘,本王今日冒昧了,改日再來?!?
慕越澤手腕一轉(zhuǎn),將長劍收回撬中,瞧著那白凈脖子上的血痕,竟然有點不舍得了。
“是,恭送王爺。”
紅娘微微欠身,其余商女也紛紛行了禮。
見徹底沒了蹤影,紅娘才微微嘆了口氣,留了楚霏兒在屋,其它的姑娘交代了幾句就遣她們睡下了。
又點了一盞油燈,屋子亮了不少,楚霏兒才看清紅娘臉上淺淺的淚痕。
“霏兒,我知道什么事都瞞不過你,剛剛那個就是皇上新封的玄王,痛恨商女,這京畿偌大,我們?nèi)缫忾w是最大的紅樓,他定是拿那我們開刀?!?
“紅娘,我懂得,這兒雖是紅樓,但是您從未強迫我們做任何事,放心,我會保住如意閣的。”
楚霏兒抿了抿檀木桌子上的茶,目光堅定地看著紅娘。
“霏兒,紅娘對不起你?”
紅娘眼淚還是繃不住了,趴在桌上哭了起來。
楚霏兒也未在說話,只是時不時地用手中的帕子幫著她拭了拭淚水。
哭累了,紅娘的呼吸平穩(wěn)了,楚霏兒幫她換上了中衣,輕手輕腳地放到了床上。
紅娘雖是掌柜,但是屋子卻是最破的,唯一的好處就是落在了最高處,無論如意館哪兒都看得清楚。
楚霏兒時而抬頭,時而低頭,依舊是紅燭紅綢,再抬頭時,已到了自己房間,隨意梳洗換衣,便躺下了。
一夜無夢,她卻睡得并不安穩(wěn),二更天便醒了,有了困意時,卻被一陣兵械聲音吵醒。
正想發(fā)作,大罵一頓,睜眼四處看看,才發(fā)現(xiàn)她竟然還在青樓,簡單熟悉一番,便出門打算一探究竟了,正巧撞上了形色匆匆的紅娘。
“紅娘?這一早,為何……?”
她瞥了瞥,樓下站滿了金元衛(wèi),甚至唱曲的臺子上都站滿了,其中一身朝服的慕越澤最為明顯。
“今早早朝,皇上發(fā)布……”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玄王慕越澤軍功卓越,現(xiàn)今賜予如意閣第一才女,楚霏兒為玄王妃,擇日完婚,欽此。楚小姐,請您接旨吧!”
楚霏兒還未回神,已經(jīng)伏在地面了,宣讀圣旨的太監(jiān)尖細的嗓子一起一伏,讓她心臟都提到了嗓子眼。
“是!”
許是跪了一段時間,楚霏兒起身時有些搖晃,幾步后就穩(wěn)了下來,步步風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