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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不速之客

  • 千機魔盒
  • 竹中侶
  • 3338字
  • 2021-06-20 10:52:25

封歌接到封福貴的消息后來到烏柳巷與三位老人商議對策,此時烏柳巷口進來了一群不速之客。龍柯二老似有所覺沉聲道:“終究還是來了!”話剛說完門口傳來爽朗笑聲

來人白面長髯一身富態,他將隨行九人留在門外巷子里獨自走進了木匠鋪,又拱手對兩位鐵匠笑瞇瞇地說道:“三十年不見,兩位將軍在此過得如何?”龍鐵匠也不起身:“勞三皇子掛念了,此處偏遠貧瘠我兄弟二人只想得個清靜安度余生,不知三皇子駕臨此地所為何事?”說話木匠雙目微閉直覺告訴他門外有兩人可以對自己構成威脅,其余七人也非庸手,那七人氣息相似很可能一脈相承合力起來非同小可。就連眼前這位看起來人畜無害的三皇子也有一身不俗的功力,若是動起手來他和鐵匠三人自可以全身而退,但還有封歌這恐怕小子難以保全。而此時門口兩位老者也正注意著里面四人隨時準備出手。

“兩位將軍不必擔心,曜白來此只因我朝近年來鐵礦緊缺,此處又發現大量礦藏所以帶來一些人手做采掘之用,正好將這梓歸城壯大一番收回我朝治下,從此有天朝庇護對這里的百姓也是一樁好事。”

曜白頓了頓又開口說:“至于兩將軍,你們本是我朝功臣理應盡享榮華富貴安度晚年,何必蝸居在此讓曜白心中慚愧不安。”封歌看這三皇子說得情真意切,但在兩位鐵匠眼里曜白的一字一句都透著陰謀。

龍鐵匠擺擺手回絕道:“三皇子操勞國事已經不容易就不必掛念我兄弟二人了,至于礦藏一事我等毫不知曉,皇子既已萬事俱備就請自便了,不過皇子行事之時還請善待此間百姓。”

見龍鐵匠有了逐客之意曜白面色微微露出一絲不悅,但很快就掩飾過去。他再次拱手說道:“曜白確實事務繁忙,此間抽身來此本是想接兩位將軍去享清福,既然兩位不愿意曜白也不勉強,只是日后此地作為鐵礦運轉之地難免雜亂不堪還請二位另擇安身之處,曜白這就告辭了!”說完也不等鐵匠回話轉身就走出了木匠鋪。

出了烏柳巷隨行一老者問道:“王爺此事打算如何處理?”

曜白眼中露出一絲寒光,他看著木匠鋪方向厲色說道:“原本想把他們支走免得礙事,但這兩個老東西似乎不想走,既然不識趣到時也就一并處理了,大軍仍需六七日才能到這里,你等先派些人將進出隘口封鎖只許進不許出!”

這邊曜白剛走龍柯二老隨即確認了封歌帶來的消息,梓歸城之難在所難免。龍老告訴封歌:“曜白此番是要把我們支開,想來是怕我倆壞了他的大事,你父親所料不錯你們這幾日準備好離開此地吧。”

封歌疑問道:“兩位師父不走?”

“三十年前鑄成大錯已經無法挽回,如今大難又起我二人必須查明原因看看這曜白究竟有何圖謀,這梓歸城能幫一把就幫一把吧”說完一聲長嘆。

柯老卻說:“此時城內外百姓都以為伏龍山里真有鐵礦,我等雖然知道其中有詐但具體是什么情況也不清楚說出去也沒人相信。老木頭你可隨封歌離去,我二人留在此地靜觀其變。”封歌還要說些什么卻被木匠攔住了

“別勸了,他二人一把年紀了心里有數,倒是你眼下危機四伏,又要去尋你姐姐還有五日便是月圓之夜,你的時間不多了一時一刻都要抓緊!”封歌念及此處也是心里也是著急得很。眼下趙家封家已經約定三日后一同撤離梓歸城,屠家想來也是差不多的打算,梓歸城附近還有沒有鐵礦他屠半山最清楚不過了。

此時諸多事宜都已商議好了只等封趙兩家準備一切。木匠再次帶著封歌來到伏龍澗練劍,然而今日遠處天氣似乎不太好,遠遠望去上游的山頭上烏云密布電閃雷鳴,應該下著瓢潑大雨只是還沒有落到此處。

連日苦練封歌的心絕七式比一開始流暢了許多,不再笨手笨腳也不會周身酸痛了。

木匠對封歌說:“心絕七式基本的招式你已經掌握,日后就是熟能生巧的水磨功夫!今天我要教你的不是劍法,而是一些習武之人都要琢磨的東西。”木匠接過封歌手中長劍一招一式揮灑開來,這次與第一次教封歌時所發的招式并不一樣,封歌初看之下只覺得似是而非再看又覺得眼熟得很。眼前木匠正好使出一劍白虹貫日斜刺而上,照封歌所知下一劍該是轉身蓄勢筆直刺出,但此刻木匠卻是劍鋒往下一削,也不回身直接極快地刺出三劍,若是前面有人應當刺在眉心,咽喉和心口三處要害,這一招靈蛇三吐信看得封歌連聲叫好。

封歌心想:“照著以前的練法回身蓄勢再刺出,雖然氣息相對連貫力道也要強上幾分但稍嫌拖沓容易讓對手看破。如今白虹貫日順勢而下接靈蛇三吐信只需呼吸間便可完成,若是師父全力施為還要更快,那時必定打對手一個措手不及也許一招斃敵也未可知。”

封歌明白過來大笑著跟著師父舞了一遍,隨后問道:“師父今日教徒兒的可是一個‘活’字?”木匠一聽知道他已領會很是欣慰。

“初學時的一招一式是用來練習和掌握發力的技巧,熟練之后便不需要再按部就班,甚至要忘掉招式做到劍隨心動氣力出于無形,如此方能讓對手捉摸不透以達到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的效果。”木匠長劍在手瀟灑飄逸七式劍招渾然天成:“招式并無固定的用法,臨陣對敵形勢瞬息萬變,每一招都要視當下的形式而定,這些無形的東西你既然已經明白,能將心絕七式發揮到什么地步就看你自己的悟性了。”隨后木匠讓封歌將自己當做對手,兩個人對練了兩個時辰。此時已經是午時本該有日光直落澗底,但封歌抬頭望去漫天都是沉沉的烏云,更有隆隆的雷聲響起。

木匠望著上游遠處忽然大喊:“不對!”當即抓住封歌肩膀縱身而起,連跳三次落在崖壁上一處堪堪足以二人落腳的地方。封歌順著木匠的目光望去,一開始并未看到什么不對,只是聽到雷聲由遠及近越來越響,不一會兒上游遠處一道洪流滾滾而來聲勢極為駭人,原來剛才聽到的不是雷聲而是山洪奔騰下來的聲音。

山洪來得極快片刻間就沖過了方才封歌練劍的地方往下奔騰而去,不久便沖進了下游的山洞淹沒了大半的洞口,水流帶起氣流灌入山體發出的巨響猶如一頭巨獸在怒吼。

“莫非這就是伏龍澗流傳的龍吟聲?”

封歌心頭疑問卻也無法定論只是自言自語道:“如此龐大的山洪進入山洞絲毫不見阻滯,想來那山中必有一方廣闊的天地,上次滑落下來沒有進去探查一番真是遺憾。”

木匠哂笑:“你小子真是不知死活,在這外面已經有巨蛇潛伏要不是老夫來得快你小子早變成一堆蛇糞了,那山腹幽深之處難說有什么毒蛇猛獸占著,若是碰上你這條白撿來的小命也就交代了,還探查個屁!”見師父拿舊事來取笑封歌只好尷尬一笑不敢再說什么探查的話了。

眼見此處被山洪淹沒頭上也已經是黑云壓頂,顯然已經無法再練下去兩人只得回城。出來伏龍澗封歌便不再需要木匠提攜,憑著腳下一套新學的龍驤虎步倒也勉強算得上如履平地,木匠為了等他只能是放慢腳步優哉游哉的。

兩人剛出山便有零星雨點落下,料想大雨也就在身后不遠了,封歌正要加快腳步卻見前面的木匠停了下來,身上忽然開始蓄勢如臨大敵。不一會兒便見到從前方的巨石后面走出五人,其中兩位正是那日隨曜白造訪木匠鋪的兩位老者。

封歌察覺不出老者深淺,卻能感覺到他身后那三人只比朱管家稍遜幾分,內力比起自己要強上不少。為首一老者上前兩步面無表情地看著木匠慢悠悠地說:“閣下想必就是神隱門心絕劍一脈的木洵風吧,落魂谷苦苦尋你多年原來躲在這里。”

木匠也不否認,只是沉聲道:“你既然知道還敢攔我去路?”說完右手一抬封歌的長劍已落入他的手中,氣勢暴漲劍鋒直指眼前五人。對面兩老頓時大驚,此時木匠顯露的氣勢比在木匠鋪給他們的感覺要高得多,二老當即決定聯手搶攻。這兩人都不使兵器,一人出拳一人用爪一左一右倏忽便至。而木洵風行走江湖之時人稱‘無影心絕劍’從來以快狠著稱豈能讓對方先發制人。見對面聯手來攻他起手便是一招靈蛇三吐信,長劍左右分刺把二人逼得分開,隨后舍下那打拳之人緊逼雙爪而去。木洵風出劍極快,劍劍只取要害逼得那人全是守勢眼看就要抵擋不住了。使拳那老者急忙趕來援手這才穩住架勢,三人戰在一處一時間勝負難分。

此時封歌面前還有三名高手,對于封歌來說的確算是高手了。三個人三把長刀分別從三路向封歌殺了過來,封歌此時沒有兵器在手根本無法抵擋只得沉住氣來邁開龍驤虎步,如今地勢平坦不必踩在搖晃的石頭上步法運用起來就輕松了許多,封歌腳下步伐依著腦中記憶按四時變,按十二時辰變,按三十六方位變,輾轉騰挪間身形詭異竟然避開了三人聯手攻擊,那三人見封歌雖然連連避開自己的攻勢但并不還手,于是他們也不慌不急只是慢慢加快進攻。

封歌眼見三人出刀越來越快步伐也是越走越快,片刻過去已然覺得力不從心無法再快一些,漸漸的封歌額頭上滿是水珠,也不知是汗水還是雨水。此時驚雷響起閃電劃過,大雨終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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