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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龍驤虎步

  • 千機魔盒
  • 竹中侶
  • 3136字
  • 2021-06-19 11:03:38

龍柯兩位鐵匠師出同門,二十歲學有所成,年紀輕輕的又有一身本領正是豪氣萬千的時候。于是他師兄弟二人便辭別了師父來到了曜日王朝投軍,那時正值曜日軍四方征伐,二人得到重用,數年之間龍柯二將戰功赫赫。

而后曜日王朝征討衛國,三皇子曜白親自點了二人的將率領二十萬血旗軍和十萬黑旗軍大破浮月城。只是破城后曜白屠盡數十萬百姓的血腥手段令他二人難以接受,兩國交兵軍士死傷是常事,但百姓何其無辜!二人苦苦勸諫未果眼看著毫無反抗之力的平民百姓被連日不斷地屠殺,心中罪惡之感翻騰,于是兩人封金掛印悄然離去,來到這偏遠小城做起鐵匠來,如此在烏柳巷一躲便是三十年。三年前封歌來到烏柳巷學木工,二人蹭酒蹭肉來來去去的便與之相熟了。

“我兄弟倆的搏殺之術需要兩個人配合才能發揮威力,這不適合你,不過三十年來在梓歸城清閑之余我二人將以前所學和征戰之中積累的經驗相結合創出一套步法,本來你經脈完整的話這套步法以內力催動也算得上乘,如今你空有內力卻不能用,那就只能是聊勝于無了,不過趕路逃命也能派上幾分用場。”

鐵匠兩人本以為廢穴的打擊會讓封歌從此一蹶不振,沒想到他還是要堅持學武,只好又來到這伏龍澗。兩位鐵匠以掌力打出許多石塊,讓封歌按他們說的每十二塊以不同方位擺成一小叢,四小叢擺成一大叢,共三十六叢。按三十六天罡,四時十二時辰之變,總共一千七百二十八種變化,一眼望去看得封歌眼花繚亂。兩位鐵匠則在一旁指點口訣,封歌則在石陣上照著口訣走。

“天罡者,天之正陽也,其勢惟正,其氣惟陽,小子休要要畏畏縮縮,步法變化不熟多練就是了,步子不穩至多是多摔幾下,死不了人!你雖然無法運氣但勢不能虛!”

碗大的石塊放在地上本就不穩,封歌在上面走自然是小心翼翼,龍鐵匠又大聲喝道:“雙眼老是盯著腳作甚!腳上有花嗎!鼠目寸光說的就是你現在的樣子!”說完他親自踏上石塊

“看著!目視前方,目光所過之處形勢當了然于胸,步伐起落變化隨之而來……”龍鐵匠一邊口中念念有詞,一邊腳下步伐輾轉變化,只一會兒身形越來越快,最后封歌只覺得整個石陣上每一塊石頭都有一個姿態不同的人站在上面。片刻之后龍鐵匠口訣念完閃身落地,他身后一串影子跟著先后沒體內,直看得封歌目瞪口呆。一旁的柯鐵匠看著封歌吃驚的樣子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如何?我哥倆這套步法拿得出手嗎?”

封歌贊嘆道:“太快了!比師父練劍時的身法還要快幾分!”

柯鐵匠聽他這么說擺擺手說道:“單純的步法與配合招式的身法是不一樣的,一切身法都是為了出招制敵,快與慢、剛與柔、虛與實皆是為自身下一步的進攻的招式做鋪墊,而單從步法來說只是求靈動求快而已,說白了就是讓你小子逃命用的。”

說到這里龍鐵匠又補充了一句:“跑歸跑但臉面不能丟架勢要把住,我給這套步法起了個響當當字,喚作龍驤虎步!像你那般跑得畏畏縮縮豈不墮了名頭。”封歌心想都是逃命的時候了哪里還顧得上名頭。一天下來封歌所學不到十之一二,龍鐵匠拿出一卷麻布對封歌說:“這是龍驤虎步的陣圖和步法變化口訣,這一千多種變化三五日要全都學了是不可能的,只需記得通篇的要領,細微之處還需日后逐個打磨才行。”

如此又過了幾日,封歌白天練習心絕七式和龍驤虎步,夜里仍然以凝氣注釋口訣調動體內的氣息,因為會陰穴破敗他不敢再提氣沖穴只能緩緩在丹田之中運轉。隨著這些天痛感逐漸減輕,會陰穴即將愈合,屆時這道門戶就算永遠被封死了。每次想到這里封歌都很不甘心,今日他又一次調動內息想要再出丹田,卻只見白氣跟隨,并且這股白氣似乎又凝實了許多,而那盤踞在丹田正中的內力卻暗淡了不少,封歌只當是從破敗的穴道中流失了,此時丹田中的內力像孩童拉磨一般將動未動,微微帶起一些又退了回去,來來回回試了幾次都是如此。封歌心里驚奇:“天衍寶鑒如何催動不了內力了?”神心訣他又不敢再試,只好不管內力單獨調動那白色氣息緩緩流向會陰穴流去,穴位中仍是破敗不堪但已有胡亂愈合的趨勢,白氣注入其中,竟然有一絲暖意生出,使得原本時常發出陣痛的會陰穴傳來絲絲麻癢,封歌沉浸其中一過就是一夜。

這些日子封歌多是住在木匠鋪,只是時不時吩咐家里送些藥材,每次見到封歌并無不妥,朱管家只是暗中留意并不多問。

今日封福貴來信了,一是廚娘連日來并未追蹤到封靈的消息,其余幾路人馬也是一無所獲。另外一個消息則是曜日王朝五萬血旗精銳正在東進,領軍者三皇子曜白。朱管家面色凝重,忽然又有一人來報:“朱老,城內又新進三人加上之前的已經有九人,據觀察都是身懷武功但不知深淺,眼前暫無可疑動作。”朱老沉吟著:“一群身懷武藝又不像江湖人的人,來此近兩個月什么都沒做,這已經很可疑了,馬上去請少主人回來!”

封歌行功一夜,發現會陰的痛感已全部消失,雖然已經收功但穴位之中絲絲暖意仍在。此時正好封家護衛來請,一般事務朱管家不會找到封歌,想來是有要緊事了。封歌與那護衛出了烏柳巷正要拐向城北回家,轉角處一行九人迎面走來,錯身時封歌忽然感覺這幾人身上都有內力游動,為首那人最為強烈。此時一人目光正好與封歌對上,竟讓封歌心頭一絲寒意升起。

回到家中時朱管家已經在前院等候“少主,老爺傳令讓您跟隨三天后的隊伍離開梓歸城。”封歌聽了不明所以,問道:“父親為何做此安排?”

二人來到后院朱管家才說:“有五萬曜日精銳正向東行進,老爺猜測此事和城外的數萬難民有關,梓歸城內也有可疑人物出現,這一切絕非祥兆,老爺已經在隱秘安排轉移梓歸城的產業了。”

封歌想起剛才遇見那群人便問朱管家:“朱叔說的可疑人物可是一行九個身懷武功的外來人?”

管家詫異道:“少主如何得知他們身懷武功,這群人已經在城內出手了嗎?”

封歌把剛才相遇的事說了一遍,管家更驚訝了:“少主竟能察覺到旁人內力了?”

封歌疑問:“朱叔也是習武之人,你察覺不到嗎,依我的感覺那九人中為首一人內力比朱叔要強許多,其余八人也都與您相差不遠”此言一出朱管家盯著封歌上下打量,正是驚奇連連

“少主真是另老夫刮目,劍仙城一行至今不到四個月,少主竟然一身內力比老夫還要高出許多,真是少年英雄后生可畏啊!”封歌不明所以。

“朱叔何出此言?封歌只是個初學者,近些日子才丹田起勢豈能與朱叔相比,就我所察朱叔的內力卻是要比我高出許多的何必自謙呢。”

朱管家疑惑道:“那就怪了。”習武之人平常氣息內斂,收斂得好的與普通民夫無異讓人無法察覺更無從得知內力深淺了,除非自身內力高出許多。此時的封歌被朱管家誤認為是內力高深莫測,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的一回事。

依封福貴的推測梓歸城會有大變,封歌先是詢問了趙長豐的意思,趙長豐已和封福貴通過消息也已經準備好了后路。

再次回到烏柳巷,封歌把知道的情況告訴了三位師父。龍柯二老聽了臉色尤為沉重,龍鐵匠疑問道:“曜日王朝要拿梓歸城的話早該下手了,以前這里只不過是一個小礦場,一小隊人馬就可拿下,況且那時還有些礦藏,現在都已經挖空了,這里地處偏遠又非用兵之地拿來何用?”

柯鐵匠接過話說:“曜白此人行事詭異且心狠手辣,三十年前的慘事歷歷在目,如今無端驅趕數萬百姓來此聚集,浮月城之禍怕是要在這里重演。”

木匠聽了他倆的話疑問道:“聽起來二位似乎與曜日王朝頗有淵源,龍……柯……龍……柯……莫非就是當年助曜日王朝攻城掠地覆滅衛國的龍柯將軍?”

龍老搖搖頭嘆道:“將軍一說就不提了,當年年輕氣盛一心想有一番大作為,最后做下屠殺浮月城數十萬百姓的惡事,我二人此生罪無可恕……”

封歌勸慰道:“屠城之事出自那三皇子之手,兩位師父何必自責,只是那曜白為何要屠殺百姓,簡直毫無道理。”三老老對此也是感到疑惑疑惑

“我二人也覺得此事詭異,當年那衛國統帥遲瑞好端端的突然就發狂了,三十年來下落不明,曜白愣是派人找了他三十年,其中定有蹊蹺。”

柯老苦笑:“我等本以為可以在此處清靜地度過余生,沒想到還是躲不過。”

話音剛落烏柳巷口走進來一行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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