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就好像你在寫一首送給她的詩,卻不能提及一個有關她的字。
機場上空,“時悠悠1號”休息艙內。
空氣異常的安靜,夏萌有些坐不住了。此次離開大概率是不會再回來了。夏萌心里清楚,時吟不讓她和華國的任何人提起回日本這件事,就是為了除掉一切被監視與跟蹤的可能性——然而她還是沒能做到閉口不言就清心寡欲的離開,他在離開前的那晚告知了顧北她要走的消息。本以為他并不會在意接下來她要去哪亦或者什么時候才能回來,出乎她意料的是剛剛還一臉要拽上天模樣的顧北竟然沒由來的沉默了。此時的她并未意識到這一場告別對她和他而言究竟意味著什么,只是簡短的幾句話也并未敞開彼此的心扉。
腦中思緒萬千,夏萌收回空洞的視線,左看看時吟閉目養神清清冷冷的模樣,后看看時總全神貫注看報紙生人勿近的氣場。她選擇裝死——只喘氣不說話。
不得不說這倆人有一種驚人的相似度,說厲害那是真厲害,說高冷也半分不假。機艙內樂符緩緩跳動,給這靜謐的小空間增添了一絲溫柔。
音樂聲戛然而止,隨之時吟也緩緩睜開了眼睛,她心中明了的看向時長風。果不其然,時長風見她的視線落到自己身上,一種不怒自威的語氣充斥著整個寂靜的空間。
“夕夕,去給你教練回個電話?!?
時吟將頭轉向了機窗外,試圖在這一片廣闊無邊的天空里尋得一絲安慰。卻還是徒勞。
“知道了。”她見飛機慢慢降落,落地時一股穩重感踏實的撲入心底。隨即便掏出了手機火速開機。
她要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去打電話,而是打開了與許嘉辰的微信聊天界面。在刷新無數次無果后她也放棄了去看QQ的念頭。
他沒有選擇給她發消息,因為她也沒有勇氣邁出那一步。
“喂,教練好。別來無恙。”時吟微微一笑,說起了客套話,“來到東京還要您多多費心了?!敝链怂娜照Z已經流利到可以與中文自由切換了。
電話那頭無疑是一個神秘的聲音,只聽到他用不太熟練的中國話簡單回了一句。機艙門打開以后空氣流通明顯就快了許多,鳥類嘰嘰喳喳叫個不停,倒多了幾分溫馨。
“榮幸之至?!?
兩人并無再多的交流,寒暄了兩句便掛斷了電話。古往今來一直是有其師必有其徒,如此看來這句話也并非無道理。時長風見時吟已經報了平安,心下也算松了一口氣,他安排好時吟接下來在東京的一切事宜后,還要急匆匆趕著回美國開高層會議。
時間不等人,手表的滴滴答答提醒著時長風不能過多在此久留。他看了一眼一言不發的時吟,終究還是將要說的話咽回了肚子里。
藍天一絲一縷的擺動,云朵肉眼可見的隨風飄蕩。那絲絢爛的、不被世人所解讀的白色仿佛希望般照進了時吟心里。
終點站已送達,是時候與夏萌還有時董事長揮手告別了。望著眼前“日本第一”“無羈空手道館”的字樣,回憶起從前經歷的點點滴滴,時吟不禁思緒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