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jiao,是門技術活。
尤其是像蕭沫兒這樣氣質清冷的人間絕色,更考驗蘇恒拿捏的手段。
好在蘇恒一身功力爐火純青,蕭沫兒在他面前服服帖帖,錄制工作進展得比較順利。
經過幾天的朝夕相處,蘇恒漸漸發現了,“清冷小仙女”只是蕭沫兒的外表,熟悉了之后會發現她其實并沒有看起來那么拒人千里。
喜歡追劇逛街,愛好時尚和小飾品,經常用小號在網上和人抬杠,開心了會大笑,不高興了會吐槽,經常冒出幾句讓人忍俊不禁的網絡梗,有時候又會有一些很二的奇思妙想。
和大多數20來歲的女生沒什么兩樣。
挺好玩的。
……
需要蕭沫兒哼唱的部分,《五軍之戰》、《最后的大都護》和《遙遠的旅途》都錄完了,只剩下《千年的祈禱》。
蕭沫兒十分期待,從酒店剛到錄音棚就歡欣雀躍的蹦蹦跳跳到蘇恒面前問:
“終于要有歌詞了嗎?”
蘇恒很認真的點頭:
“嗯,還挺多。”
蕭沫兒驚喜:
“真的?耶,太好了!詞呢,在哪兒在哪兒?”
蘇恒默默的把樂譜放到她手里:
“抓緊時間熟悉,爭取今天晚上之前錄完。”
“嗯嗯。”
蕭沫兒迫不及待的翻閱樂譜,等她看到完整歌詞,漸漸的,笑容從臉上消失。
“山楂…啊…梨…
啊…啊…櫻桃…噢…梨…
通通拿來洗…
通通拿來洗…咦…
山楂洗…喲…
后面賊…誒…
要把啊…嗚…
頂餓…哦…啦…嘟…
嘿嘿嘞塞牙嘿呀啊…牙啊…
嘿嘿嘞塞牙牙塞…塞么拿…塞么拿…
嘿嘿嘞塞牙嘿呀啊…呀啊…
嘿嘿嘞塞牙牙塞…塞…呀嘿…”
……
看到最后,蕭沫兒整個人都呆滯了。
這都是什么鬼?!
山楂櫻桃通通拿來洗,是想表達個啥?
味道都酸,不是開胃么,怎么還塞牙了呢?
“這歌詞,你是認真的?”
蘇恒疑惑:“有什么不對嗎?”
蕭沫兒三觀都快崩潰了:
“有什么不對?哪里都不對!”
“哪里不對了?”
蕭沫兒一時竟無言以對,極度懷疑蘇恒在整蠱她。
這歌詞,像是能寫出《霍元甲》的人寫的?
“你是開玩笑的,對不對?”
“我沒有開玩笑。”蘇恒搖頭,“這就是完整歌詞。”
原版里,這段女聲吟唱是由琉球方言和一些無意義音節構成的。
可琉球方言,蘇恒也不會啊,只能翻譯翻譯。
還真別說,挺有意思的,跟“大哥你家鄉有400斤鴨賣,是白拿白拿嗎”有異曲同工之妙。
……
蕭沫兒見蘇恒表情認真,大熱天的氣得渾身發抖,手腳冰涼。
“你故意的!”
蘇恒不懂:“什么故意的?”
蕭沫兒雙眸微瞇:“你故意針對我!”
“沒睡醒?好端端的我針對你干嘛?”
“呵呵,蘇弟弟,你在玩火!”
蘇恒:“……”
蕭沫兒捏著圓潤精致的下巴,篤定的圍繞蘇恒走來走去:
“哼哼哼,雖然套路挺老的,但不得不說,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蘇恒滿頭黑線:
“演夠了沒有?演夠了就趕緊看譜子,不是讓你照著唱,這一段的哼唱全是無意義的音節,只是為了讓你唱出來,所以才寫成詞,懂?”
“是這樣嗎?”蕭沫兒狐疑。
“去去去,一邊兒去,別在這礙手礙腳。”蘇恒抬手趕蒼蠅。
蕭沫兒抱著樂譜,似信非信,疑神疑鬼。
總感覺蘇恒這頭大魔王目的沒有那么單純的亞子。
……
《千年的祈禱》這首曲子,蘇恒在開篇刻意加上了駝鈴,讓開篇更契合電影。
曲子的前半段,各種樂器依次鋪墊,像一副描繪大唐盛世的畫卷,緩緩展開。
恢宏,莊重,大氣,仿佛是千年的歷史,撲面而來。
蕭沫兒能清楚的到體會曲子里所承載的厚重,甚至眼前浮現著大唐盛世的畫面,可每當她一唱到歌詞,又忍不住笑場。
蘇恒無語的看著蕭沫兒:
“還能不能好好錄了?”
蕭沫兒飛速認錯:
“能。”
“專業點行不行,你是受過訓練的,再好笑也不能笑。”
蕭沫兒低頭憋笑,香肩一顫一顫的:
“又不怪我。”
“那你的意思是怪我咯?”蘇恒表示不滿。
對上蘇恒嚴厲的眼神,蕭沫兒果斷搖頭,不過嘴里卻輕聲嘀咕了一句:
“你寫的歌詞,不怪你怪誰?”
蘇恒冷笑:“拜托你下次自言自語的時候,離電容話筒稍微遠點,謝謝。”
蕭沫兒后知后覺的瞄了眼話筒,尷尬的吐了吐丁香小舌,然后東張西望當沒聽見。
……
磕磕絆絆,終于在下午六點多,達到了蘇恒滿意的效果。
“不錯,這版不錯,就這樣吧。”
蕭沫兒聽到這話,松了口氣:
“呼,終于錄完了。”
助理小晴照例給她遞上一杯溫水,潤潤嗓子。
羅玟敏用音箱播放了一遍,同樣感到很滿意。
雖然有時候覺得蘇恒太過吹毛求疵了,但不得不承認,正是他這種追求細節極致完美的偏執,才能制作出頂級的音樂。
天才嘛,都是偏執狂。
蔣雅繪滿臉笑容,抬手看了看腕表,歉然道:
“蘇老師,我們家蕭沫兒唱功不足,這幾天給你添麻煩了。”
瞧瞧人家這情商,不愧是業內有名的經紀人,就是會說話。
“沒有沒有,說起來我還要謝謝你們,為了我這幾首配樂,耽誤了你們好幾天時間。”
蔣雅繪連連擺手:“嗐,這有什么謝不謝的,蘇老師這幾天指點我們家蕭沫兒,應該是我們謝你才是,正好到飯點了,不如由我做東請大家吃頓便飯,蘇老師和羅總可千萬要給個面子。”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蘇恒和羅玟敏自然沒理由拒絕。
……
南馬城郊,某家私房會館。
蘇恒四下張望會館的園林景觀,嘖嘖感嘆。
長見識了,原來這樣式的,才叫做便飯。
趙維杰這禿子臉皮真厚,上次請自己吃的那個什么新石頭火鍋,居然還好意思說是大餐。
呸,這么一比,頂多算是路邊攤。
不行,等他從西域回來,一定要再宰他一頓狠的。
遠在西域補拍電影鏡頭的趙維杰,莫名打了個噴嚏,緊了緊外套,跟副導演發牢騷:
“這西域的天氣還真是早穿棉襖午穿紗,圍著火爐吃西瓜啊。”
副導演忙著手里的事,沒太注意趙維杰說什么:
“什么,導演你晚上想吃西瓜?我這就讓人去買。”
“吃個屁,一個破場景居然布置了兩個小時還沒布置好,趕緊去催催道具組那些兔崽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