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以后李翱與莫寧澤兩人的關系便微妙了起來,明明是兩個離得最近的人,但是中間卻隔了一層隔膜,會說話,但是都是朝堂上的政務,連做最親近的事,都沒有辦法讓心熱起來。
宮里的人都發覺到了兩位主子的不對勁,相比從前行事更加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不留意惹怒了兩個主子。
從前太子府的老人跟著李翱進了宮,這些人對李翱與莫寧澤都是極為了解,急在心里但是卻不知道該做些什么,最后都是徐嬤嬤實在看不下去了,找到了孟綺對他說道:“主子雖也是我一手帶大的,但是至小她就與你我不親,反倒是你,雖然我不喜你,但是不可否認主子最依仗最依賴的人還是你,如今她與駙馬兩人鬧成了這樣,身為奴才不管怎么說都應該為主子分憂才是,你說的話主子總是能夠聽進去兩句的。”
孟綺這才發覺自己為了自己的事情好像一直都將李翱忽略了,沉默了片刻之后對徐嬤嬤說道:“嬤嬤放心,我會和殿下好好談談的。”
徐嬤嬤離開之后孟綺又在原地站了許久,沉默了一會兒之后往書房走去。
李翱也是自知與莫寧澤出了問題,兩個人相處的氣氛讓她感到壓抑,所以一回到寢宮她便進了書房,而莫寧澤則是回到寢殿,都在處理政事,相隔萬千。
聽到有人進來了又沒有行禮,不用想都知道是誰,有這個待遇的只有兩個人,另一個人是不會來的。
不可否認李翱確實有一些小期待,不過馬上就將那種情緒給壓下去了。
“你一回來就呆在書房,你家駙馬都沒有怨言的嗎?”看自己進來李翱頭也不抬,孟綺大大咧咧坐到了一旁,歪歪扭扭地坐著撐著腦袋看著李翱說道。
李翱頓了一下,放下手中的折子看向孟綺,惆悵說道:“我與他不是你想的那樣。”而后又抬高語氣質問道,“話說孟綺這么久沒見你人影你跑到哪里去逍遙去了?”
孟綺眸光一閃,打著哈哈將話題轉移到了其他地方:“話說小混蛋,你到底是想怎么樣啊,人家莫家小子都為你付出了那么多了,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呢,若是我有什么好的夫婿,定是睡著了都要笑醒。”
李翱白了孟綺一眼:“你懂什么,你可知道,他瞞著我籌劃讓百官在朝堂之上逼迫我任他為丞相!”
說道后來李翱有些激動,壓抑了這么久終于到了了發泄出口這讓她有些控制不住。
“事實證明莫家小子確實是最適合丞相一職的。”孟綺說道,“況且他要是和你說,你會放權給他嗎?”
這話莫寧澤也說過。
李翱沉默了,她當然不會放棄,她的目標本來就是稀釋莫家,怎么可能再給他們機會反撲。
“孟綺,你知道我的,我看似通情達理,實則控制欲極強,這大良朝堂被父皇掌管了這么多年已經不是我李家的朝堂了,那日在朝堂之上我被百官逼迫的任莫寧澤為丞相的時候你知道我有多憤怒嗎,這種事情我絕對不允許再發生!”
“但是這些又與你和莫寧澤之間的感情有什么沖突呢?”
一句話就讓李翱沉默了,確實是沒有一點沖突,又或者說,她選擇了一條最難的路在走。
見李翱如此,孟綺嘆了口氣:“從小我就教你要作為旁觀者理智看待一切,如今這種情況你該做的是利用莫寧澤對你的感情讓他為你所用而不是兩人冷淡任由關系破裂。”
李翱將頭轉向一邊,悠悠說道:“我忍受不了,一想到他欺騙了我那么久隱瞞了我那么久我就沒有辦法好好面對他。”
“你動真情了。”孟綺毫不隱瞞向李翱告知了他所得出的結論,見李翱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滿不在乎聳聳肩又恢復到了吊兒郎當的樣子,“確實這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做戲久了會當真,況且人家莫家小子那么好,你把心丟在人家身上也很理所當然嘛。”
李翱又將頭轉向一邊。
見這樣子是不想再繼續話題了,不過孟綺還是因為心疼莫寧澤要給莫寧澤討回公道:“莫寧澤本身就不是池中之物,為了你他甘愿剪掉翅膀自我禁錮,但是你給他的是什么,你知道他每日在這寢宮里等待你回來時那眼睛中的絕望與無措嗎?你知道他曾經向我袒露怕你再納皇夫的不安嗎?我知你深受太上皇的影響,但是若是逼得自己鐵石心腸未免也太值不來了。”
李翱低下了頭,孟綺知道她是將自己的話聽進去了,也不再多說,起身拍拍屁股落下一句“該說的我都說了,你自己好自為之”然后離開。
當天夜里李翱表現得極為熱情,帶動地莫寧澤也是極為亢奮,這一夜格外勇猛,事畢將李翱抱在懷里發出長長的喟嘆。
李翱本是被莫寧澤從后面抱住,然后又轉了一下身子與莫寧澤面對面,將頭埋在莫寧澤懷里,悶悶說道:“抱歉。”
莫寧澤身子明顯身子僵了一下,而后又將手臂緊了緊,低聲說道:“這聲抱歉我承下了,我只是想要你知道,這個世上如果連我都信不了,那便沒有人可以相信了。”
李翱緊緊回抱住莫寧澤,不多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