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湘琴果真如同自己承諾的那般,靠著自己對崇敬帝的影響力讓李智的人受到重用,短短半年的時間朝堂上便呈現出李智與李翱分庭抗禮的局勢。
雖然已經搬出了將軍府,但是李翱還是會時常回去向李妙元請安,這是她作為一個晚輩的一份心意。
“聽說李智那孩子現在已經碾壓你一頭了。”這段時間李妙元也是有在關注朝堂的,李翱來向她請安的時候她便問道。
李翱羞愧地低下了頭:“是兒臣不中用。”
“你的確是不中用。”李妙元嗤笑說道,“籌劃了這么久,還有宋墨和莫寧澤幫你謀劃造勢你竟然還能夠讓李智后來居上,這不是沒用是什么。”
李翱羞愧地無地自容。
“知道為什么你皇爺爺一共生了十五個孩子,但是最后就只剩下三人嗎?”見李翱腦子還是沒有轉過來,李妙元決定提點她一下。
李翱搖頭。
“傻孩子。”李妙元嘆息一聲說道,“當時朝堂上雖說被我提攜起來了不少思想前衛的臣子,但是若是皇室還有人,老一輩的世家大族又怎么會同意我坐上那個位子呢,那個時候人們對女人的看法可沒有現在這么寬容,雖然我造了不少殺孽,但是如今回想起來,我不悔。”
“祖母是在責怪兒臣坐以待斃嗎?”李翱將頭抬起來看向李妙元,水波還在眼眶中流轉,像是犯了錯的小獸害怕被拋棄。
“責怪還說不上。”李妙元說道,“只是告誡你一番,如今這個社會對女人要寬容許多,也就注定了你不可能像從前的女人一樣蝸居在后宅子里便可以愜意過此一生,你不去招惹別人,別人也會將你視為眼中釘肉中刺的。”
李妙元這話說的的確中肯,如今幾位皇子都將李翱當做勁敵,甚至擯棄前夕聯合在一起想要對付李翱,最近的確是讓李翱有些吃不消。
見李翱陷入沉思,李妙元也不緊逼,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想法,她深知不能將自己的意志強加到別人身上,李翱身上沒有她的狠戾,卻有著她所沒有的韌勁,因為看好李翱,所以適時地提點幾句,但若是最后李翱敗了,那也是她自己技不如人。
“話已至此,你聽得進去聽不進去我也只說一次了,最后要如何做還是要看你自己,今日時間已經差不多了,我就不留你在此用膳了,若無其他事你就告退吧。”
李妙元已經下了逐客令了李翱也不好再多留,起身向李妙元行禮之后告辭離開。
果真如同李妙元所說的那般,即使李翱不去招惹其他兄弟,但是那些兄弟已經將她看做是最大的敵人,一走到睿王府門外門奴便快步跑下階梯向她作揖一下說道:“王爺,宋大人來了,好像有急事現在還在府里等著呢。”
一聽門奴這話李翱一驚,加快了腳下的步伐往府中跑去,一到大堂,果然看見宋墨在里面踱步,看到自己趕緊跑出來迎接。
“公主,我總算等到你了。”宋墨一臉焦急地對李翱說道。
兩人又同步往大堂里面走,李翱問道:“不知是何事讓大人如此慌張?”
“公主,大事不好了,今日皇上午睡之后遇刺,刺客當場被捕現在正關押在天牢里面審問,但是刺客的口供,好像是對你不利啊。”
李翱心中腳上一頓,臉上陰沉得厲害:“你不如直接說刺客就是指控幕后黑手是我要好一些。”
宋墨的沉默表示事實就是如同李翱所說的那般,李翱臉色難看極了。
“是天牢的人帶給我的消息,如此刺客的證供可能已經遞交給皇上了,我們要快點做打算才行。”宋墨又說道。
李翱將手放在下巴上一口一口地咬著指甲,顫抖的身子說明了她現在的恐慌。
“你覺得會是誰栽贓嫁禍?李智,李平,還是李蜀?”李翱問道。
“都有可能,也有可能是他們聯合在一起的。”宋墨鄭重說道。
就在這時外面響起了喧鬧聲,一個奴仆驚慌地跑進大堂對李翱說道:“主子不好了,外面禁衛軍來了,說是要請您走一趟。”
來得這么快!
李翱心中一驚,眼下已經沒有那么多時間籌劃了,李翱對奴仆說道:“你去對禁衛軍說我馬上就來。”完了又對宋墨說道,“你去找莫寧澤,不管是誰做的,都將罪名扣在李智身上,沒有證據就偽造證據!”
看來這回真的是把李翱給逼急了,如今她已經不需要找出真正刺殺崇敬帝的幕后黑手了,她現在需要做的是趁著這次機會在將自己的罪名刨開的同時再將最棘手的敵人除掉。
宋墨重重點頭:“你放心吧。”
李翱深深看了他一眼之后轉身離開,衣帶被風吹得隨風飄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