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里,唐海堂身體里漸漸的發出一陣微弱的光芒。
光芒照在四周,原本暴走的阿飄們紛紛都安分下來然后消失在了黑暗中。
而此時的唐海堂只感覺自己渾身發燙,像是被丟進火爐里焚燒又像被蟲!螞蟻無情撕咬。
她感覺自己快要死掉了。
然后好像又怎么都死不掉。
“哎,你醒醒……”
“醒醒呀……”
一個焦急的聲音從唐海堂耳邊傳來,像是來自黑暗又像發自遠方。
唐海堂尋著聲音緩緩睜開疲倦的雙眼。
一道刺眼的光芒下正站著一個人影。
“你……是誰?”
她艱難的開口,揪心的痛感從她腹中傳來。
“我是記者祟遠?!?
祟遠說道,然后拿著手電照著四周。
此時的周圍尸骸已經被電的外焦里嫩,在坑洞正中三個白玉柱子聳立其間。
柱子上三根粗壯的鏈條似乎是用來困住什么東西的。
“這些是什么?”
看著白玉柱子唐海堂忍不住問到。
“你會不認識?”
祟遠反問。
唐海堂不知道祟遠的言外之意是什么,但是當他站起來背對著她時讓她覺得很眼熟。
忽然,她腦海中閃現一個身影,唐海堂這才反應過來這個人不就是剛才把自己推下來的人嘛?
于是唐海堂忽然警惕起來。
“你到底是誰?如果我沒有記錯,是你把我拉下下來的吧?”
說完,唐海堂一把拉過祟遠的手將他衣服撩起來。
然而他的手上居然什么都沒有!
“你掉下來的時候我都被困在下面好一會兒了請問我是怎么把你拉下來的呀?”
祟遠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唐海堂。
“我還覺得你奇怪呢,拿著電棒對著空氣亂揮舞也就算了,掉下來也不忘一直按著電棒開關差點把自己給送走,你這是想要訛我嗎?”
見唐海堂似乎不信,祟遠將自己剛才錄制的視頻回放給唐海堂看。
視頻里,唐海堂像發瘋了一樣對著腐肉發動攻擊,還不停的追著祟遠跑,最后不知道什么原因居然自己抓起一個東西就往自己嘴巴里面送。
看著這詭異的場景唐海堂很是疑惑,她明明記得時祟遠一直在加害自己呀!
“這……怎么可能?”
唐海堂不敢置信,她居然會像發瘋一樣。
“我也覺得很奇怪,我本來正在拍照取樣結果突然就像被什么給拉了一下就掉了下來。”
祟遠也接著說道。
“不過,我發現這些尸體并不是一日產生的,似乎是有人長期往這里丟尸體久而久之所以才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祟遠說完悄悄的看了一眼唐海堂,唐海堂也是一臉茫然。
她和師傅生活在這里二十多年從來就沒有看見過有什么可疑之人來過這里,而且這個洞口如此明顯如果真的有人長期往這里丟尸體她們怎么可能都不知道?
“這不可能,我從小就生活在這里根本就沒有見過這樣的人?!?
唐海堂很快否認道。
“E如果是你身邊的熟人呢?”
唐海堂知道祟遠暗指的是什么。
“我師傅才不是這樣的人!”
祟遠輕蔑一笑。
“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呢!”
說完祟遠拿出一部手機。
“唐小姐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看著落入祟遠手中的唐海堂眼皮一跳。
“你卑鄙!居然趁我昏迷做這種事!齷齪!”
唐海堂氣急敗壞的想要搶回手機。
然而她太過疲憊了,再上腹痛難忍她根本就動不了。
“你還是先躺好吧,有什么等我幫你送上去了再說?!?
看著此時虛弱無比的唐海堂祟遠打斷道。
“畢竟,我可不是你們這種草菅人命的人?!?
祟遠這句話意有所指,唐海堂忍著痛辯駁道。
“我師傅,才不會時你口中所述之人!”
說完,唐海堂感覺自己腹痛越來越嚴重,神智也變得越發模糊不清。
而祟遠也察覺到了唐海的不對勁,但是礙于男女有別,他始終對唐海堂保持距離。
并且將自己的水遞給了她飲用。
唐海堂接過水,手一直都在抖根本就打不開蓋子。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的祟遠也不敢輕舉妄動只想快點爬出去找專業人士幫她看看。
但是現在他們距離出口還有好大一段距離,想要出去還有點困難。
如果等被人發現的話希望更小,因為警察辦本來就沒有什么人,出了這件事之后更是不被明令禁止來這兒了,所以現在他們只能自救。
就在這時祟遠從自己的背包里發現了一些粘膠和綁帶,他忽然靈機一動開始撿拾地上得尸骨將他們一點點綁好搭高,在天快要亮時祟遠終于成功的爬了上去。
而此時的唐海堂還躺在腐肉蛆蟲之間。
太陽漸漸升起,氣溫逐漸升高。
腐肉開始繼續發酵,唐海堂不適的癥狀也越來越強烈。
突然她吐了一口血,感覺自己嘴里火辣辣的好像被什么東西給吞噬著。
而她噴出的血液如同巖漿一般迅速點燃地上的腐肉。
她感覺自己身上仿佛在被火燒著。
而等她虛弱的睜開雙眼,眼前的火光正好映入她的眼簾。
看著大火逐漸將坑洞占據,噼里啪啦的聲音從腐肉中響起。
一只只蛆蟲跳起……
唐海堂感覺自己簡直就像在做夢,做一場噩夢。
她逼著自己入睡,也許睡醒了一切都好了。
畢竟之前發生了那么多不都是幻覺嗎?
唐海堂忍著劇痛自我安慰著閉上雙眼。
遍布全身的痛感讓她幾次近乎昏厥但是都保持清醒。
然而哪怕她忍無可忍她也只能默默的承受著。
就像小時候總是被要求要一個人睡在冰冷的太平間一樣。
她能做的只有不斷自我催眠,直到事情結束。
過了不知多久,唐海堂感覺全身不是那么熱了而她也睜不開眼了,只有思想還在活動。
她想要看清周圍的一切,眼前只有一盞燈。
燈光微微的照亮著她,她伸出手想要拿起燈盞,然而伸手卻撲了個空。
但是不管她走到哪里燈就照到哪里,她們好像本就一體,又好像不是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