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絕對的恐懼與自私
- 星辰與你皆是注定
- 汜悸可樂
- 2323字
- 2021-06-08 14:00:06
四季回到公司,癱坐在椅子上,他不斷的回想這些年發生的一切。從小到大的懦弱,遭受的欺凌,近幾年受到的背叛,欺騙,遭人污蔑,他為此產生了疑問和不公。自己一直以來堅信的愛情,也并未有所回應,甚至弱不禁風。
這樣的生活體驗真的太糟糕了,也僅僅是對于他自己糟糕,他的情緒和內心不能接受再三再四的挫敗。現在的他不能明白生命的意義,但不久之后他便會不斷地嘗試改變,以及嘗試那些自己從未面對過又不得不去面對的事情,到那時,星辰大海皆奔赴而來。
但這一次,他內心的希望被一次又一次的磨滅了,對予你的愛,是他僅剩的溫存,也是最后一次去相信愛情,作為一個愛情的忠實信徒,這一次的選擇讓他放棄了這樣的信仰。
內心的折磨和痛苦讓他備受煎熬,他認為自己撐不住了,也放棄了掙扎的欲望,坐在椅子上的他。月光從玻璃窗外擠進來,印在他紅潤的臉上,但那雙眼黯淡無光,就連月光也深陷了進去,四季好像真的沒有希望了。他的左手耷拉在椅子扶手上,右手拿起酒瓶咕咕又是兩大口,辛辣的感覺從味蕾傳遞到全身,他不能再喝了。
他拿出手機,翻動著相冊里和予你有關的每一張照片,泣不成聲,回憶一幀一幀在腦海拂過。他想起第一次見到予你的時候,那時予你還是短發,格外乖巧,跟在她爸爸四季的旁邊,時不時才會饒有興趣的敢搭上兩句話,再后來遇到予你是在自己的生日會上,予你帶著自己的學弟一起過來了,四季見到他們時有些遺憾,欲言又止。再后來呀,是去年他們一起看電影,一起擼貓,一起去游樂園,那些日子是四季可能此生最快樂的時光了,那些被別人丟棄和浪費的情感,在過去的那些日子,予你把他很好的保護了起來。
但是現在,一切都不在了,因為自己的過錯,讓自己最愛的人產生恐懼,給她徒增了負擔。
“也許我本就不該活著,沒有人真正需要我,也許我只不過是別人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偶罷了,這世界真可笑,真心的付出得不到好的回報。”四季微微睜開眼,隔著眼縫望著朦朧的月亮,看起來睡意濃濃。
四季挪動了一下身子,用手在全身上下摸索著剛從藥店帶回來的藥,卻又摸不到,他連忙起身翻找著,最終驚魂未定的發現竟被自己放在了桌上。四季看著藥的眼神就像看到了希望,快樂的希望,解脫的希望。
藥被他拿在手上反復把玩,他似乎在尋找著藥片上的銘文,又像在縫里扣房子,眼神呆滯。
四季想起和予你一起養的球球,前些日子,球球生病了,手忙腳亂的找不到原因,最后予你把球球帶去了醫院。檢查之后予你告訴四季球球的情況,想讓四季接走球球,因為四季之前一直想看它,并且叮囑了四季一些注意事項。
四季哪里敢接走球球,自己現在全身家當都在公司放著,每天下班后跟著公司的人一起出去,吃完飯溜達一會就又偷偷開門回公司睡覺,自己連容身之所都沒有,怎么舍得讓球球跟著他受苦。他反倒關心起予你,予你還在上學,自己已經出來實習好幾個月了,她怕予你給球球看了病錢不夠花,說著要轉錢給予你。
“你錢給球球看病了,還要買貓糧,你吃什么?”在手機一頭的四季略顯著急,盡管分手了,他對予你還是在意又擔心。
“不用你管。”
不用你管、不用你管、不用你管……
四季愣住了,木訥的不知該如何是好,自己再也不是可以對她噓寒問暖的戀人了,至此四季還能和她保持聯系,維持一種表面朋友的關系,但是予你說出這四個字時,四季好像明白,予你以后的一切都與自己無關了。
‘不用你管’這四個字在他的腦海里打轉,淚水也在他腦海里打轉,那件事情發生后的第二天,予你就把四季拉黑刪除了。四季只能每天點開對話框翻著以前的聊天記錄,再嘗試性的點開予你對外關閉的空間,每天重復著毫無意義的動作,每天都只有空想,那些曾經,都已經回不去了,自己卻在原地打轉。
還記得剛進公司的時候,同事們都點好了外賣等著午休,問起四季為什么不吃飯時,四季驕傲的說
“我中午得回去做飯,我還有一個嗷嗷待哺的女朋友。”
現在呢?沒有機會見上予你,沒有機會再和她說話,沒有機會和她一起玩,更別說給予你做上一頓飯。
四季再度崩潰了,整棟辦公樓沒有燈在亮著,但四季不敢放聲大哭,因為還會有夜巡的保安。他張大嘴低聲嘶吼著,用袖口擦拭著滾滾的淚水,雙拳緊握攢出了汗水。
他拿起桌上的藥片,惡狠狠的盯著它,自己就像一頭雄獅,想要把眼前的獵物生吞活剝掉。他打開手機,發布了最后一條動態:
折磨你的不是別人的絕情,而是自己內心的心存幻想。
他張大了嘴,藥片被舌苔卷到喉嚨,借著水,藥片在前行,時間卻在倒數。
四季看著時間一點一點流逝,接下來的幾分鐘,是他承受的此生最大的生理劇痛。藥被送到胃部,和酒精開始反應,慢慢地他的眼睛視線變得模糊,腹部劇痛伴隨著惡心感,但自己什么都吐不出來,他躺在地上打滾發出連連慘叫,這比他當時腎結石還要痛苦數倍。他突然覺得自己還不足以面對離開的痛苦,而自己在承受如此大的痛苦的時候心里想的不是予你,不是家人,而是自己,是自己從小到大的雄心壯志,是自己一心想要完成的夢想,是自己還有各種想去的地方,想見到更廣闊的的天地,無論是報效祖國,無論是想成為老師和作家,更無論是自己一直想去的稻城亞丁,武功山。他都還沒有完成,他不能這樣離開,從前,他一直是為別人而活,現在他突然想為了自己活一次。
四季后悔了,他努力的拿起手機撥通了急救電話,交代了地址和吃的藥,最后盡力的爬到門口,打開了一條縫,最后昏厥過去。
由于最近的醫院只有一公里,電話接通的時候已是午夜了,醫院趕到的非常及時,倒是門口的保安不知所措。
數個小時之前,四季斷掉了和外屆的一切聯系,不單單是想自己靜一靜,他也想能夠有人找到他大罵一頓,甚至給他幾耳光讓自己清醒,結果卻讓他失望了。
今晚的一切在四季看來也許令神鬼共泣,而那種痛苦是他此生再也不想嘗試的,但是更多的是絕對的恐懼與自私,后來他也才明白,他的做法并不會感動任何人,也最不會感動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