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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夢醒了:只要她活了,這個游戲,我陪你玩下去。

【夢醒了:只要她活了,這個游戲,我陪你玩下去。】

……

裘凰此刻真的像一個孤魂一樣,被烏龍鐵脊箭刺穿手腕釘在懸崖上,她腕上那個刻著犀牛角暗紋的翡翠玉鐲已經不見,裂成兩截代她散落山崖之中。

風兮揚登時恢復了神智,“祝余,快!”

祝余掄起風兮揚的重弓,再次搭上一支系了粗繩的烏龍鐵脊箭,他后退了幾步,一陣助跑,在眾人的驚奇目光下,躍上懸崖,在半空中射出了烏龍鐵脊箭,烏龍鐵脊箭十分輕松地穿入對面的山石中,牢不可破,祝余緊緊拽著韁繩,甩到了裘凰附近,他踩在懸崖峭壁上,借著韁繩的力量,快速向裘凰移動。

他很快就夠著了她,他將裘凰托起,減弱她手腕上的受力,而此時裘凰已經咬破下唇,痛苦地低吟著。

烏龍鐵脊箭仍掛著那片犀牛角,祝余將那片犀牛角取下,烏龍鐵脊箭便消失了,如此,祝余才將裘凰送回了懸崖之上。

另一邊,金翼盟和定王帶來的人忙碌地砍木削藤,不多時,一架簡易的木橋便搭好了,金翼盟玄衣使武功卓絕,只需稍微借力,便輕輕松松過得山崖這邊來。

此時的風兮揚已沒有力氣抱裘凰,只能眼睜睜地任由自己和她分別被抬到擔架上,送下山去。

上山和下山的路,仿佛完全是兩條截然不同的路一樣,風兮揚全然不記得上山來時是什么樣的光景,直到裘凰的擔架和他的一前一后隔開,他才略微放松地閉上了雙眼。

他們沒有回陵城,也沒有回金京,而是被裘冕接回了錦衣玉露。

杜衡在陵城收到消息后,只想拋下整個金翼盟,奔赴過來,親自為風兮揚和裘凰診治。

可最后,還是被裘冕給攔住了,裘冕告訴他:要好的大夫,翼洲也有,金京城中還來了三名御醫呢,不要急,陵城需要你穩住,翼洲有我呢。

他們就像是兩顆分踞南北的星斗,各自守護著一南一北的天地,這輩子,卻只能懷著摯友之情,遙遙相望。

金京城那邊,桓王雖然還上朝,可文武百官都察覺到了局勢的變動,桓王即便在朝堂之上,也似乎只是單純的露臉罷了,很難聽到他再有只言片語。

而皇宮里,惠妃和九皇子仍然受著皇帝的寵愛,只是正月過后,原本到了二月,就該是九皇子封王出宮另辟府邸一事,可不知為何,皇帝陛下一邊寵著他們,卻又一邊將這件事往后延了下去。

唯獨定完,巴結他的人是越多了,而他自己卻越發低調起來。他臉上的那股明媚變得很薄,薄到似乎只是一種幻覺,可人人都說定王愈發沉穩了。

相比于這些,四季不太分明翼洲城,今年的冬天似乎要比往常來得更長一些。

風兮揚身子本就健碩,他的傷在自己看來,頂多也就是廢了一只手,其他的沒什么。

可裘凰不同,烏龍鐵脊箭只是在她手骨中穿了一個洞,并沒有致使腕骨碎裂,可是她的脊柱卻受到了損傷,翼洲城的大夫和御醫都說,一輩子臥床,也許是最壞的打算。

時間一晃,離事發已經六日了,她還沒有醒。

沒有人知道是為什么,也沒有人知道她此時正在做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迷霧森林中,清晨的光微微閃耀著,一切似乎都是美好而靜謐的模樣,可她卻隱隱感到了危機,這個夢她總是做,她知道,不多久,就會有一只純白色的,閃著光的巨角麋鹿,會突然沖出來攻擊她。

她捂著心口,再也無心欣賞這座密林里的一花一木。

果然,樹林的中心,閃出一道白光,巨角麋鹿發足奔來。“嘚嘚嘚”,它跑得倉急而有力。

那聲響恍如是她自己的心跳,她不能動了,她被一支烏龍鐵脊箭釘得死死的,移動不了半步,“風兮揚!”她想竭力嘶吼,卻發現根本打不開喉嚨,發不出任何聲音。

逃無可逃,這一次,她第一次注視著白色巨角麋鹿的眼睛,那雙眼鏗鏘有神、堅定無比,卻孕著一絲絲愁緒,那頭巨角麋鹿終于撞了上來,就在那一瞬,裘凰的聲響沖破了喉嚨,“啊!”地一聲叫了出來。

怎么會是!怎么會是她!???

那頭白色的巨角麋鹿竟然就是她自己!

腦袋似乎被重重地一擊,一些莫名而熟悉的畫面闖了進來,重金屬、玻璃片、汽車鳴鏑的聲音,尾氣排放的味道……

“行,行,你說了算。這可是太虛科技,你看到沒有!是我拿好多個手機號碼申請的內測,只有你的中標了!頭彩啊小丁!”

“姑奶奶,那個短信給我留著,還有那個網址入口,千萬不要點,千千萬萬不要點,兩頓自助餐,時間任你選,記住了嗎?千萬別點!”

……

夢境的最后,她的腦中停留在了一段文字和一道藍色的網址上:

“【太虛科技】恭喜您獲得《密林幽澤》內測資格,請根據以下網址進行激活登錄www.123mlyzgame.com”

……

她醒來的時候,風兮揚就在身邊,他身上還掛著傷,手臂用木板固定著,用白色的布裹了不知幾層,吊在頸間。

他穿著一套白色的衣服,使手臂上的布看起來不太突兀。

風兮揚一直看著裘凰,也不知道這樣的時日已經持續了多久,他一直就這么看著,直到裘凰睜開雙眼的時候,他的心也還是木的。

裘凰很自然地轉向風兮揚,雙眼激動地問道:“這里是……密林幽澤?”

風兮揚滯了半晌,眼神中透出不可思議的神情,他那顆變木的心,仿佛剛剛被一把利斧劈開,滲出血來。

“你說什么?”風兮揚幾乎是撲上去的,只是他的妻子如今渾身是傷,哪兒都動不得,他只能抓著邊沿的被子,有些無所適從。

“風兮揚,你是誰?天幕之外的世界就是那個意思嗎?密林幽澤,游戲內測?”她吃力地轉過頭,臉色蒼白、難看得像是腌制過的一樣。

“裘凰?你別嚇我?你是什么意思?”他脫離控制地紅了雙眼,涕淚下落。

“風兮揚,我不用再難過了,原來我和你是同樣的人……”她說不上來是什么樣的心情,這十八年來她一直堅信的一切,她付諸過真情的一切,她的開心歡樂,她的傷心難過,她糾結迷茫過的曾經,原來都只是一場夢……

而從此刻開始,她可以不再需要為了這場夢而計較得失過錯,在這里的唯一目標變成了搜集鑰匙,離開游戲。

“裘凰啊裘凰,原來你也只是這個游戲里的一只囚鳥……”風兮揚幾乎發不出聲音,雙眼已經模糊到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唇周不受控制地顫抖著。

裘凰說完了這些話,很快就再次陷入暈厥,大夫和太醫們都認為,情況很糟糕。

裘凰第二次醒來的時候,風兮揚不在身邊,他去了金京,去找定王。

他沒有辦法想象,如果裘凰在密林幽澤中這一輩子都躺在床上,不能動彈,會是怎樣的光景,雖然他知道這一切是都是虛幻的,裘凰也知道了,可他還是不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他想做的事,定王可以幫他做到,如果是為了她,他相信,定王會同意的。

他一人騎著幻影奔跑在二月的冷風中,孤獨的月光是路上唯一的陪伴。

這一年,北方的二月,仍沒有回暖的氣象,風兮揚不禁問自己:當初在陵城為什么要放她離開?

他心里竟然會懊悔,可是轉念又想,若不是這一次遇險,讓她想起了自己是誰,那么她會不會永無止盡地受困在這個游戲中?

眼淚不知不覺地墮了下來,像是寒夜里凝成的露珠,風兮揚面無表情地望著前路,有那么幾個瞬間,他竟然遺忘了自己是誰,在哪里,做著什么……

翼州距離金京本就不算遠,在幻影的加持下,一個多時辰就到了,風兮揚出現在定王府門前的時候,天還沒大亮。

他裹了一身的寒露,一張月白色的臉就如風霜凝結成的一般。

“我要你救她。”這是風兮揚見到定王后的第一句話。

“我要金翼盟的投誠。”定王愣了一下,開出了條件。他將拳頭糾得緊緊的,至少他不能夠一無所有,雖然如今局勢有所偏向,但對他而言不到最后一刻,都不能算作明朗,他還有一段很長很難的路要走。

“好。”風兮揚沒有絲毫猶豫,“只要她活了,這個游戲,我陪你玩下去。”

定王沒有要風兮揚過多的保證,很干脆地拿出了他手上的那兩把黃銅鑰匙,一把“德望”是母親留給他的,另一把“忠義”是在得知裘凰出事后不久,皇帝陛下賞賜下來的,寓意很明確。

“忠義之匙”向來掌握在歷代君王之手。

太平圣匙傳遞的規矩,就是沒有規矩,只要心甘情愿便可授受。

皇帝把鑰匙給了定王,便不能再計較,這把鑰匙的去向。

定王曾經以為帝王之匙應當是“德望”,可也就是在接到鑰匙的那一刻他才明白“忠義之匙”的真正含義——“忠于百姓,義于賢臣。”

德望不會是平白無故、無需努力就能擁有的,忠義才是傳世之道。

二月的陽光正明明亮,定王府外一騎絕塵……

絕世寶馬往它不顧一切奔來的方向奔回。

至此,經綸、驍勇、優裕、濟世、勤勉、德望、忠義,太平七匙全數落入了風兮揚和裘凰之手。

裘凰第三次醒來的時候,風兮揚已經回來了。

他必須要見她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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