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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盡人事,聽天命

【盡人事,聽天命:只要再努力一點點,就會有不一樣的成果。】

……

“皇帝陛下是猜到我們就要離開了,還是知道了我們此行的目的?”回房后,裘凰等不及將房門關嚴實便對著夫君問道。

“不管是哪一種可能,我不禁要有些佩服了。”風兮揚笑道。

他回憶著帝王的龍顏,一回神,卻見那把早已失去光澤的黃銅鑰匙就在眼前。

“做什么?”他輕輕捏著裘凰的手臂,臉色有些奇怪。

“你不是需要它嗎?”裘凰倒是有些認真,“再說,姨父以為是我做了什么,其實,我哪有做什么,顧氏兄妹是金翼盟救的,顧家的案子還有埭村的冤屈都是金翼盟在背后出力,姨父只是不知道你暗中為他們做的一切,否則他會直接把這把鑰匙給你的。”

“凰兒,這是驍勇之匙。”風兮揚順著她的手一同捏著匙柄,輕輕摩挲了下上面的戰馬圖案,隨即松了手,道:“這是你應得的東西,收好吧。”

“這鑰匙對我來說沒什么意義,可對于你,似乎是……”

“你該不會以為,這鑰匙是我此行的目的吧?”這一幕讓風兮揚憶起裘凰當初離開陵城時的不快。

那種泛酸的感覺突然又在他身體里迸開,不太舒服。

沒來得及聽她的回答,風兮揚便用掌心包著她的小手,輕輕使力幫她將鑰匙緊緊握在掌心。

“如果你相信我,就幫我保管著。那七把鑰匙曾是我在這里活著的唯一目的,如今,不是了。”

就算只是微弱的月光,他也在盡自己所能發著光,冷月清輝,雖然不能照亮世界,卻足以給夜間的思鄉的人指引一條回家路。

有那么一瞬,裘凰像是忽然間就明白了,明白了風兮揚想要表達的一切。

他在孤獨的路上踽踽獨行,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想要逃離,卻在逃離的路上受到了牽絆。

也許他的內心并不那么堅定,這個阻止他向前的阻力,究竟還能拖著他多久?

而她,是否能夠毫無顧忌地成為這股羈絆他,致使他停滯不前的阻力,裘凰的心也是搖擺的。

不過是眼下的一切太過美好,讓她,讓他們都來不及思考,這條路應該怎么走。

可當他們有一天能有閑心停下來想一想的時候,一切又會不一樣嗎?

她只知道,他們現在根本沒辦法分開。

裘凰突然就脆弱地躲進風兮揚懷中,手上緊緊握著那把黃銅鑰匙,似乎抓住的就是風兮揚的命脈一般。

風兮揚緊緊擁著她,將鼻尖埋在她的青絲中,他抱住的,也是他的命脈。

“風兮揚,倘若接下來的形勢我們做不了什么的話,我過兩日就進宮去辭行吧。”她伏在他懷中,柔聲道。

“好。”

接下來的兩日,金京城中風平浪靜,顧氏兄妹和裘凰都沒等到他們想聽到的那個消息。

皇帝收了顧薈的供詞,而朝廷卻沒因為這份供詞而翻出一絲一毫的波浪。

原本就要收拾行囊的風凰夫婦,卻因這件事又停滯了行程。

“顧家的案子是不是洗不清了?”裘凰趴在窗臺上,望著外頭的那輪清月。

過年后,金京城中,沒下過一場雨,卻是越發冷得肅殺。

風兮揚走過來給她披了一件風衣,而后關了半扇窗子,道:“在這吹冷風,回頭杜衡又該惱你了。”

“我這會兒不覺得冷呢,就是心里有點失落,做了這么多,金翼盟傾巢而動,我也欠下了對姨父姨母無法償還的情,可好像還是做不了什么。”

裘凰松了松風兮揚給她披上的風衣,屋外清涼的風,吹動著浮躁,這是一個能讓她暫時冷靜下來的好辦法。

“也許只是做得還不夠,有時候只要再努力一點點,就會有不一樣的成果,你相信嗎?”風兮揚從身后攬著她,順勢將她身上的風衣緊了緊。

她的身體冰冰涼涼的,還說不覺得冷。

風兮揚心里有些惱。他不喜歡他的女人去煩惱這些事情,更不喜歡她不重視自己的身體情況。

做這些事的時候,風兮揚沒想過必須要得到一個什么樣的結果。

大抵是他的心上人想做,他也想做,所以特別有干勁,但若說非要一個什么樣的效果,他心中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期待。

他知道這件事不容易,朝廷,天家的事,不是他們能忙活得來,他看得開,所以這些年才一直盤踞在淮南,不愿北擴。

他能做的一直都是盡人事,聽天命。

一直以來他的最終目的也并非金翼盟,或是這里的權勢,金翼盟,只是他收集鑰匙的一個手段和依靠罷了。

可他的小白兔好像并不這么想。

也許是她第一次認認真真地想做什么事,所以更加迫切希望能夠有一個好的結果。

他不想打擊她的積極性,可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

裘凰的身子重重地靠在他身上,窗前的兩個人各自享受著當下的感覺。

外頭,偶然一聲野貓的叫喚,裘凰身體陡然一個哆嗦,風兮揚還以為她是給冷的,卻也知道她還想在窗口這邊留著,不禁裹緊了她的衣裳,自然也將人抱得更緊。

小兔子卻在他懷中微微掙扎了一下,道:“孫逢英說過那個人的聲音既細又糙,像是個上了年紀的女人。”

風兮揚愣愣的,不知她怎么又會突然想到那里去。

“孫逢英,就是顧照說過的那個耳朵殘缺的人,當年拐了顧薈到陵城。”

風兮揚嘟囔著嘴,有些不悅,他將下頜壓在裘凰肩頭,不許她動。

“不是,風兮揚,你聽我說。”她的肩頭癢癢的,全身都跟著癢。

頭在風兮揚臉上蹭了蹭,想要躲開,可她不知道這么做只會讓風兮揚愈加沒辦法放手。

“這些日子頻繁進宮,我這才想起來,這哪里是什么老婦人,這分明是宮里的太監啊?”

“嗯。”風兮揚語氣淡淡,仿佛不感興趣。

“你說是不是?我分析得對不對。”裘凰想轉過頭去,卻是越往風兮揚臉上蹭。

“嗯。”裘凰得到的,還是一樣不咸不淡的回答。

“你不贊同嗎?”裘凰小心翼翼問道。

“你還記得我們是什么時候成親的嗎?”風兮揚在她耳根噴著熱氣,癢。

“八月十五。”

“那你還記得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丈夫嗎?”風兮揚聲音柔和,可裘凰看不清他的表情,不知道他此問何意。

裘凰不敢輕易回答,全身放得又柔又軟,不敢反抗。

可這里是別人家,風兮揚不會對她做什么特別的。

“風兮揚,你確定你是喜歡我的對嗎?”她突然問。

風兮揚心中咯噔一下,女人對于這件事,果然是要反復確認的。

“喜歡。”他其實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反而更想問她同樣的問題。

“那你喜歡我什么?”她追問。

風兮揚微微張唇,“呃”了一聲,拉長了聲音,不是猶豫,而是嘆息。

他也不知道答案是什么,好像什么都喜歡,可是,見到她犯傻的時候也會心中不快,想助她達成所愿,不想她受委屈。

最關鍵的是,只要想到有她在,能和她在一起,他對鑰匙的渴望,對于退出這個游戲的期盼,就會減弱一分。

這種牽絆一直拉扯著他。

令他時而歡喜時而憂。

但要他認認真真回答這個問題,他答不上來,如果真要說,也許可以說上三天三夜,甚至更久。

“喜歡就是喜歡。”他只說了這一句。

可裘凰很滿意,喜歡就是喜歡,倘若風兮揚要問她同樣的問題,她也答不上來,所以,至少可以證明,風兮揚和她的感覺,是一樣的。

這樣,就足夠了。

“如果早知道是這樣,我去陵城的時候,一定抓緊讓你喜歡上我,不跟你胡攪蠻纏。”裘凰似乎是在回憶著什么,嘴角噙著笑。

“胡攪蠻纏了嗎?我們這樣的進展還可以了吧?”當然,風兮揚指的是他們大婚之前的進度,婚后嘛,的確是停滯不前的。

“你知道左渭茶館里曾經流傳過那種話本子,一眼萬年,看一眼就喜歡上的,然后愛得死去活來的。”裘凰說完,自己先笑開了。

“啊,原來你喜歡這種……”風兮揚還想說點什么,卻即刻止住,他想的事情還是不要發生的好。

接下來的日子,風兮揚有了新的目標,黃豆他們隨著這一指令很快地忙碌了起來。

黃豆得到準確的消息來回報的時候,金京城爆出了另一則令人意外的消息,教坊司的教習媽媽薛文勤離奇死在了獄中。

“是他?”風兮揚正向黃豆提問。

“是。”黃豆答道。

話音剛落那會兒,裘凰推門而入,見黃豆在此有些意外,黃豆早就聽到她的聲響,可他也知道裘凰如今在風兮揚心中的地位,故而沒有事先提醒或是閃身離開。

裘凰倒是有些意外,今日能在監察御史府的臥房中見到黃豆。

她話原本已到了嘴邊,見到黃衣使微微一愣,可一邊發愣,還是一邊將話抖了出來,“你說是誰下的手?是上面不想查了嗎?”

黃豆留下給裘凰行了個禮,這才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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