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肩膀上那塊肉，幾乎跟身體分離，粘著猩紅的衣衫上。

龍煜寧聲音沙啞，透著無盡的擔心，“你剛才嚇死我了……”

赤黑蛇的毒，以及龍煜寧身體內的毒，都在她體內發作，他竟然還……自責像是火焰一樣讓他坐立不安，緊緊抱著她，好像要揉進身體里，“初蕊，我好怕你會有事，你沒事了就好，就好……”

她現在軟弱無力，卻還是死撐著從嘴里擠出幾個字來，“放開我！”

“初蕊。”龍煜寧抬眸，看著她，不舍得放開。

曲庭兮站在屋外，卻也將里面的一切盡收眼底，多少年沒有見他去那樣擔心一個人，但他的這份心恐怕以后會付之東流，有些錯過了，就真的無法彌補。

曲庭兮吩咐玉竹，“去熬些驅寒的姜紅茶來。”

……

曲庭兮端著姜紅茶進去，龍煜寧仍是緊緊抱著她，他大概也不在乎被曲庭兮看見笑話自己餓了。

曲庭兮遞過去，“將這個喝了，她已經折騰了一碗，體力消耗得差不多了，喝了這個可以讓她恢復一點體力。”

接過，龍煜寧皺眉，姜紅茶，姜很辣，她不喜歡吃辣，但還是將她抱在身上坐好，“初蕊，喝下這個，聽話。”

果然，嘴唇碰到勺子，她眉頭微蹙，但卻沒有拒絕，任由他將姜紅茶喂下去，喝下去后，果然又一陣暖流貫通全身，讓她的身子暖起來。

曲庭兮吩咐玉竹，“多拿些棉被來，不要讓她再受冷。”

舍不得放開，又不忍心她受涼，最后只能將她抱著輕放回床上，又用玉竹拿來的棉被將她蓋得嚴嚴實實的，但好像再多的棉被都無法讓她溫暖起來。

龍煜寧伸手進被子里，摸上她的手，“為什么還是這么冷？”

曲庭兮提出建議，“不如送到溫泉池，讓她在里面泡泡。”二話不說，龍煜寧又將她抱起來……

……

“你……”

龍煜寧將她抱到溫泉池，就動手開始脫她的衣衫，沈涼卿雖然渾身沒有力氣，但還是努力睜開眼睛，瞪著他。

撫寧王府隨便一個地方，都能勾起她不堪的回憶，特別是跟這個混蛋之間。

龍煜寧輕言細語，說道：“我不會對你怎么樣，只是想放你下去泡泡，對你好一些，你能聽話嗎？”說著，便抱著她，兩人肌膚相貼，一同進入溫泉池。

“放開我，你這樣抱著我，我也很難受！”

雖然看不見他的臉，卻能聽到他聲音里有些不同，“初蕊，我想替你痛。”他難以啟齒說出對不起。

沈涼卿譏諷一笑，說道：“你喜歡像我這樣痛，那就再去找一條赤黑蛇來咬個夠，或者你可以讓曲庭兮調制有些毒藥，用自己的身體來試毒，沒人會心疼你！”

“本王，我，我會補償你！”

“收起你的憐憫，我不稀罕，你現在這樣，不過是在把人折磨到了極致，讓你生出了一點良心來而已！我現在要你趕緊從我面前滾開！”

她絕情的說道。

要如何補償？失去的孩子，死去的小珠，他們能活過來嗎？一句會補償，就能彌補你所做的一切嗎！

見他沒有離開的意思，沈涼卿也沒有力氣跟他在說什么，但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去看他，但不知為什么，他與平時很不一樣。

她的身子在溫暖的水中，漸漸溫暖起來，但疲憊感也襲來，靠在他懷里沉沉睡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