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看著微微出神的葉錦，說道：“媽媽，如果你不累，那我們就繼續(xù)默寫吧。”

葉錦趕緊收回神思，“好，開始。”

作業(yè)都忙完后，終于等到了睡覺的時間。

果果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問道：“媽媽，你今晚真的沒什么事嗎？”

葉錦笑著在他額頭上吻了一下，“媽媽真的沒事，你安心睡覺。”

“可是我老覺得你不開心。”

這下，葉錦事真的內疚的一塌糊涂。她只是不經意流露出了一星半點的情緒，但果果捕捉到后卻一直放在心上。

她再次摟緊了果果，“媽媽就是有點開小差。媽媽雖然是大人，但是偶爾在做事的時候也會走神。剛才媽媽就是想到了其他事情，并沒有不開心。你放心，媽媽如果有什么需要你幫忙，一定會告訴你的。”

“好，君子不食言而肥。我雖然是小孩，但也會幫媽媽分擔的。”果果揉著眼睛，話卻說的信誓旦旦。

葉錦幫小家伙掖好被角，關上了房門。

她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明明身體很疲倦，但意識卻清醒的很。

她再次撥通了成燃的號碼，還是“嘟嘟嘟”的忙音。她強迫自己不要胡思亂想，快點洗漱完，快點睡覺。成燃不是說今晚的飛機到嗎？那么最遲明天早上，他應該就在上海了。

這一夜，漆黑而漫長，仿佛無盡無止。

睡夢中，葉錦突然感到自己深陷于泥潭之中，肺部被擠壓的難受，整個胸腔都被血水充斥著。她想要張口呼救，但是根本無法呼吸。就在她快窒息的時候，她看到了成燃。他滿身鮮血的躺在那里，臉上是泥土和血跡。他慢慢睜開了眼睛，朝葉錦伸出雙手，“阿錦，對不起，不能回來陪你過年了。”

葉錦猛地驚醒，但四周的黑讓她仿佛還置身惡夢中，她轉頭，找到了窗簾間隙透出的一抹隱約的亮光，這才真正清醒過來。

她緩緩坐起來，旁邊的單人床上，果果還在熟睡中。她擦了擦額上的冷汗，披了件外套，輕輕地起身。

來到客廳后，葉錦打開手機，成燃還是沒有消息進來。她立即撥打了他的電話，依舊無法接通。

這不合常理。

她想到剛才夢境中成燃渾身是血的樣子，驟然覺得左邊的心臟好像生生被人挖了一塊，她想要喊疼，但聲音卻卡在喉嚨間，發(fā)不出一絲聲響。

她不甘心，拿著手機一遍遍的回撥，聽到忙音就關斷，繼續(xù)回撥……

“接電話，快點接電話啊！成燃，我求你接電話！”我一面回撥，一面自言自語。

她從來沒有這樣無助過，這是一種陌生的，想要見他卻見不到，想要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卻無從所知的無力感。這種感覺像巨浪一般壓制著她，然后將她完全淹沒。

她急得眼淚不住的往下淌，手雖然在抖，但是掛斷、重撥這兩個動作似乎成了慣性。

漸漸地，她冷靜了下來。迅速翻閱了一下新聞，沒有飛機失事的消息，她暗自松了口氣。但是為什么就是無法聯系到成燃呢？她隨即又陷入了不安之中，整個人又開始如坐針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