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許如愿當上了高中教師，也如愿和老楊成為了同事，每每提起當年她暗戀老楊那回事的時候，她都想找塊豆腐撞一撞。

“往事莫重提，哪個英雄沒有懵懂的時候？”

再說起老楊的時候，許許給他的形容詞就跟我當年大概一致了，不梳頭、唾沫星子亂飛的形象明顯才是老楊的樣子啊。

而我對莫良宇的感情也成功轉變為深厚的革命友誼，感情這回事哪有多個可以幫忙改論文的兄弟重要？

“莫良宇，再幫我看看這篇論文還有哪可以改的，重復率還是很高。”我一遍一遍地看著屏幕上的文字，眼睛都快轉花了，都沒看出哪還能改。

“我也無能為力了，你這是摘了多少百度百科的東西呀？”

“要是鄭立陽在就好了，能改一個字是一個字啊。”在翻了第十遍以后，我終于頂不住了，“鄭立陽這家伙，不是談戀愛了就是回家偷吃豬肉了，關鍵時候沒個影。”

莫良宇笑了笑，小酒窩和小梨渦依舊迷人得要死，看多了我就產生免疫了:“阿陽喜歡的不是你嗎，還能上哪去談戀愛？”

“可別逗我，”我給了莫良宇一個白眼，“革命友誼不容玷污，我跟鄭立陽純純的兄弟情啊。”

“阿陽朋友圈的背影圖可一直是你，別說你不知道。”莫良宇回了我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什么……背影圖？”我默默翻開手機點開鄭立陽朋友圈那張背影圖，左看看右看看，仔細想想我也沒有過短頭發的時候啊，“這哪里像我？我哪時候剪過短發我怎么沒印象？”

莫良宇撫了撫額頭，有些無語:“難怪阿陽說你腦子少根筋，自己都認不出來。這是你大一和我們一起參加H大cosplay的時候阿陽給你拍的照片。”

我突然反應過來，難怪眼熟，我大一那年確實戴假發參加過動漫社活動，只不過我不知道鄭立陽還給我拍了照。

“呃，這也不能代表喜歡吧，”我尷尬地笑了笑，“說不定是拿來辟邪的。”

“對啊，是辟邪的。”鄭立陽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機房門口，我和莫良宇跟見了鬼似的心虛，背后議論別人果然是不太好的。

“就是那時候覺得她這個丑不拉幾的樣子很適合掛墻上辟邪，想了想掛墻上不太好就給掛朋友圈了。”

“我就知道，鄭立陽！你就不能給我拍點形象美好的照片嗎！”我恨不得一鼠標砸鄭立陽臉上，想了想還有求于他生生忍住了，“立刻！馬上！給老子過來修改論文！”

鄭立陽默默地開了臺新機子，加入了我們的革命戰隊。

論文還沒改完，我就先繳械投降夢會周公去了。

“阿陽，好不容易幫你找了個機會袒露心聲，你就這么放棄？”莫良宇確認了下旁邊的人睡著了，停下了敲鍵盤的手。

“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有一個人，她的努力以你為名，你是會感動還是覺得喘不過氣？”鄭立陽的聲音帶著些許疲憊。

“我覺得，”莫良宇思忖了片刻，“我大概會拼了命去愛她。”

“我了解她，她會感動，會喘不過氣，但獨獨不會因為這愛我，反而會因為感到壓力遠離我。”鄭立陽笑了笑，瞥了眼趴在電腦桌前的人，“做朋友總比朋友都沒得做的好吧。”

“你很缺朋友嗎？”莫良宇一句話把鄭立陽問得啞口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