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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到站安定

天黑沮喪地跟著醫生走出火車站。

安蘇生也不知如何安慰別人,于是兩人就沉默地走著。

半小時后。

天黑神情仍然是失落。

周圍一同下火車的人,他們的身體都有蟲化的跡象。

從火車上下來的人被安排到這里,難民區。

這些人當然是難民。

天黑抬起頭觀察周圍。

周圍的建筑殘舊,不少墻面上的水泥都剝落,露出里面的紅磚。

除了在火車上下來的乘客,本地的人身上也有不少的蟲化痕跡。

安蘇生看出了天黑的好奇,主動說道:“城里有蟲化病的人都被趕到這里,我走之前還沒那么多人的。”

說完他嘆了口氣,表情無奈。

天黑還看到,這里還有一些由警衛組成的巡邏隊。

街道上的人看著十分虛弱,像是丟了魂一般地木訥,共同的特征都是身上有蟲化的跡象。

他們或者依靠在墻邊,或者就坐在地上。

充滿著憔悴、悲哀、瘦弱、病痛,臉上還有著對生活絕望的神情。

他們偶爾向醫生和天黑兩人投來目光。

天黑竟從這些目光中察覺出了一些恨意。

他將臉撇開,不想與這些人對視。

他想起了自己的來處,由于哥哥的蟲化病所受到的敵視。

僅僅是長出了一些甲片,被發現后就要被趕盡殺絕。

天黑又想,跟自己原來的城市的極端比起來,這里的人至少還能茍延殘喘。

安蘇生這時候說:“蟲化病遲早會蔓延到城內的,這種病完全找不到傳染的原因,或者是說……這可能不是一種病。”

說完后,安蘇生又嘆了口氣。

天黑問道:“最后我們都會變成蟲子嗎?”

“不知道。”對方淡淡回答。

安蘇生看向周圍的人,和他們對視,目光毫不避諱。

這時他們接近一個巡邏隊。

他們正在毆打兩名有蟲化病的人。

天黑忍不住地把目光望過去。

地上有一個小鍋,里面的水已經撒了出來。

底下是燒垃圾組成的火堆。

安蘇生:“估計是想煮雪被打了,身體在蟲化過程中需要水還有食物,最好是肉……”

天黑握緊拳頭,得了蟲化病的下場,自己太能體會了。

安蘇生:“這里早就斷了供水,除了每天發點救濟的食物和一丁點水,在這里基本找不到什么吃的。”

天黑:“連水都不給喝嗎……”

安蘇生:“別小瞧了人的恐懼,要是這里的人全部變成襲擊火車的那種蟲化者,你說,到時候怎么辦?”

天黑無言以對,只是更加感覺到悲哀。

這里的墻面被人隨意涂抹,垃圾滿大街。

兩人無言地繼續走著。

他們來到一堵高墻前。

一名警衛攔下他們。

隨后就是醫生搞定麻煩的手續。

但是身體檢查是繞不開的。

天黑被一名警衛領著進入一個房間里。

里面除了兩名警衛,還有一個負責檢查的人。

檢查人說道:“脫衣服。”

天黑照做,把身上的衣服脫去。

全身脫光之后,對方開始仔細檢查。

這認真程度比在火車上高得多。

檢查完畢,只在天黑的腰部發現了蟲化的跡象,在惠梧城內算是在合格線內。

檢查人嘟囔道:“紋身……”

檢查完身體后,他從桌上的盒子里拿出一根試劑。

“伸手。”

天黑伸出手。

隨后試劑被注射進了天黑的手臂。

“穿衣服吧。”

穿好衣服之后,就是在房間里面漫長的等待。

大概一個小時的觀察后,看試劑在天黑的體內沒有起作用后,就算是過關了。

檢查人擺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于是天黑出了房間,而安蘇生早就在外面等候了。

兩人向著城內走去。

過了這面墻,幾乎像是來到了另一個城市。

這里街道干凈,但是人很少。

街上的人們神情冷漠,不少人帶著好奇的目光看他們兩人,但也只是匆匆瞥一眼。

他們仿佛活在莫名的恐懼之中。

安蘇生撕開香煙的包裝,取出一根抽了起來。

煙霧繚繞。

安蘇生舔了舔嘴唇說道:“到城內,你得找個工作,沒有醫護知識,醫院不收你。”

“那我該做什么?”

“這個不急,暫時先住在我家。”

隨后兩人在城市內穿梭,來到了一處公寓樓。

安蘇生指了指這門:“就這里,上樓吧。”

兩人上樓,樓道內安靜,偶爾有人上下樓,都是蓋頭遮面。

這里人們給人的感覺只有冷漠和隔閡,他記憶里,人和人的關系以前不是這樣的。

都是因為蟲化病,他心想。

“啪嗒。”

安蘇生打開了門。

房間不算小,有客廳,有三個房間,還有廁所。

房間異常干凈。

聽到門開聲,房內有個小男孩走出來。

黑色短發,小眼睛,身高估計只有一米四左右,比天黑矮很多,穿著厚衣服,臉色很蒼白。

小男孩:“先生,您回來了,他是……”

說著就走到醫生身邊拿起醫生的行李。

醫生對天黑說道:“這是小宏,我收養的。”

他向天黑介紹小男孩:“他叫天黑,以后就在我們家住了。”

小宏:“你好。”

天黑:“你好……”

天黑環顧四周后問道:“有水嗎?”

對方馬上就放下了行李,轉身去桌子旁給天黑倒了一杯水。

性格乖巧,這是小宏給天黑的第一印象。

但是天黑也總感覺這個孩子身體好像非常虛弱,眼皮總是下垂著,像是非常缺乏睡眠的人一般。

接過小宏遞過來的水之后,幾人開始準備晚餐,之后很快就到了休息的時間。

次日。

天黑的房門被敲醒,敲門的是小宏。

小宏:“吃早餐了。”

天黑戀戀不舍地從床上爬起。

他伸了個懶腰,好久沒睡過這么舒適的床了。

洗漱完畢后,天黑坐到桌子前。

安蘇生和小宏早就快吃完了。

餐桌上,天黑吃到了一些肉制品,他的座位上還準備了一個很大號的水杯,裝滿了水。

食物充足。

天黑飽餐一頓,隨后一下子把整杯水喝光。

安蘇生對他說道:“跟我出去。”

于是天黑被他帶到了醫院。

說是醫院,但是病人稀少,或許最大的原因就是蟲化病不在治療的范圍內。

天黑被抽血,隨后又被醫生問了一些問題,是關于他身體的。

做完這些之后,安蘇生告訴天黑叫他自己去找份工作。

幾經輾轉,天黑找了一份在倉庫內做搬運的工作。

天黑終于是過上了之前希望的正常的生活。

但是他感覺,內心的空洞仍然沒有被填滿。

時間匆匆,天色已晚。

吃完晚餐后,醫生又跑去醫院,小宏在自己的房間內看書。

天黑自己在房間內,無所事事。

他打開窗戶。

外面是昏黃的路燈。

周圍一片寂靜。

不少的房間內都是關著窗戶,關上窗簾,關著燈。

剩下的零零散散,像是夜空中稀有的星星。

天黑輕輕喚了一聲:“哥……你在嗎?”

沒有任何聲音回答。

天黑撓撓頭發,不知道現在的生活是好還是壞。

有些夢幻。

天黑卷起袖子,手臂上面一條刺眼的漆黑線條告訴他,一切是真實的。

自己的哥哥天亮,真的和自己融為了一體。

這黑線好像變得比之前更粗了。

天黑放下手,搭在窗邊,嘆了口氣。

溫飽已經解決,也遠離自己討厭的廝殺。

但是這樣幸福嗎?好像也不見得。

雖然有了新的家人,但是天黑的內心仍舊是空虛且迷茫。

他有了掛念的人,一個是自己的哥哥,一個是刺心,而他們都不在自己的身邊。

“讓自己的哥哥恢復,然后去找到刺心吧”……他對自己說道。

……

匆匆過去一個月。

安蘇生在醫院有了一個新的助手:小宏。

雖然年紀還小,但是已經可以做一些基本的工作。

而天黑則是隔幾天就去一趟醫院,抽血,還得面對安蘇生的盤問,以及讓身體進入蟲化。

這天也是和往常一樣,血液的結果也是和往常一樣,沒有異常。

安蘇生疑惑道:“還是搞不明白……”

他有些困惑,漆黑的液體也抽過,跟別的蟲化者蟲化時分泌的物質也基本無差。

“咳咳咳咳。”

他突然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天黑問道:“你生病了?”

安蘇生擺擺手:“沒有,只是注射抗蟲化的藥,對身體的影響比較大而已,唉……”

安蘇生繼續說道:“染了蟲化病的人,在外面都能活下去,像我們這些注射藥品的人,就算是好吃好喝還是容易生病。”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一陣紛雜的聲音。

安蘇生從座位上站起,打開了門出去大廳外。

外面涌入了大量的傷患。

天黑也跟著出去。

這些傷患都穿著制服,聽身邊的人談話才知道,這些原來是監獄的警衛。

但是現在他們全身都有外傷。

有的失去肢體,有的身上有恐怖的割傷,傷口里面不停地出血。

安蘇生按住其中一名傷患的傷口,不讓血液涌出。

他沖著天黑喊:“過來幫忙!”

越來越多的傷患趕來,讓整個醫院忙起來,更多的醫生趕來。

一時人滿為患。

還有一些人躺在醫院外,在痛苦地呻吟。

天黑十分明白,發生了戰斗。

在這些匆忙的人的談話中,天黑才知道,惠梧市監獄發生了暴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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