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鋒芒初露
“父皇，四皇兄是冤枉的。”
八公主的語言鏗鏘有力，她的臉上滿是自信從容，眼神銳利無比，朝中這些大臣看著這個和平時截然不同的八公主，不少人心中隱隱升起了一股不妙的感覺。
龍慶帝的眼中有一絲異樣的光芒閃過，隨后只聽見龍慶帝異常嚴厲的聲音響起：
“胡鬧，你說老四是冤枉的你可有證據證明？朝堂之上豈是你兒戲的地方，還不趕緊退下？”
八公主眼睛直視龍慶帝，整個人眼中看不出半點懼怕，單單這一份從容氣度比起眼前的四皇子，兩人的差距頓時高下立判。
“父皇，兒臣不是胡鬧，兒臣是有證據的。”
八公主從懷中拿出一份信件，小太監將信件恭敬呈給龍慶帝，龍慶帝看完之后面色難看了不少，等到龍慶帝放下手中的信件，朝中的這些大臣心中咯噔一聲，隨著龍慶帝的目光掃視。
大部分的朝臣都不自覺的低下頭顱，唯有趙瑜幾人半點沒有反應，好似這些事和自己半點沒有干系。
“小八，你可有證據證實這信上所言之事？”
“兒臣不敢欺瞞父皇，因此兒臣這里有物證。”
八公主說完這句話頓時語氣一頓，她的目光一一掃過眼前的這群大臣。
“除此之外，兒臣還有人證。”
此話說完，八公主從懷中拿出了一物，這也是一件信物，代表了某些人身份的信物，八公主拿出這件信物之后，太子舊黨一脈不少人神色慌張了起來。
唯有申國公只是眼皮抬了抬，掌印太監將此物送到龍慶帝的手上，龍慶帝仔細觀察了之后，隨后龍慶帝一聲冷哼，朝堂之上頓時安靜無比，一時間寂然無聲。
龍慶帝眼皮抬了抬，他看向申國公，只見龍慶帝的語氣不急不緩，但是落在下方那些太子舊黨的面前那就是催命的符詔。
“愛卿來給我說說這是怎么回事？”
高適將八公主呈上的信件以及信物都送到了申國公的面前，申國公看完之后神色間沒有任何的起伏，整個人的表現異常平靜。
“陛下，這信件上所言之事微臣著實不知，至于這信物微臣已經送給張大人多年，不知怎的就到了八公主手中。”
申國公說這話的時候目光抬了抬，在他身后的一個勛貴頓時面色發白，只見此人哐當一下跪在地上。
“殿下恕罪，這些都是微臣一時鬼迷心竅，和國公爺全然沒有任何關系，請陛下明鑒啊！”
“來人啊！將此人給朕拉下去，問出他的同黨，斬首示眾。”
八公主看向太子舊黨一脈，隨后又看了看四皇子，四皇子對八公主投去了感激的目光，八公主看向四皇子的目光之中閃過一絲復雜，顯然對于四皇子，這位八公主很是失望。
“父皇，兒臣能查出此事多虧了監察御史趙大人的幫助，如此才能還四哥一個清白，讓東夷使團遇襲的真相得以大白于天下，所以兒臣想為趙大人請功。”
隨著八公主的話語剛剛落下，武田由美的聲音也在朝堂之中響了起來。
“大羽圣上，趙大人這一路上多次救我性命，還幫我們查出了使團遇襲的真相，趙大人可謂功不可沒。”
隨著兩人的開口，龍慶帝難得的展顏一笑。
“長寧，你此行勞苦功高，你之所為朕已經知曉，所以你有什么想要的，盡管開口。”
趙惜生向前一步，隨后恭敬的對著龍慶帝行禮。
“微臣謝主隆恩，能為陛下分憂是微臣應當的本分，所以微臣別無他求。”
龍慶帝對于趙惜生的回答顯然極為滿意，看著正在興頭上的龍慶帝，趙惜生突然再次開口：
“陛下，微臣斗膽，此次調查東夷使團遇襲之事還發現了一些其他的端倪，微臣人微言輕，所以只能上奏陛下。”
“長寧有何事上奏，盡快開口就是。”
趙惜生向前一步，他整個人步伐堅定，眼神銳利的看向申國公。
“微臣要狀告申國公在內的四十六位大臣勾結神話襲殺東夷使團，構陷四皇子殿下。”
趙惜生此話一出，整個朝堂嘩然，狀告申國公在內的四十六位大臣，這簡直不亞于平地間響起一記驚雷，申國公身邊有人當即站了出來。
“趙大人，這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趙大人如此誣陷國公爺，到底有何證據？”
趙惜生冷笑一聲，他向前走了一步，要證據他自然是有的，只見趙惜生拿出數封信件，趙惜生邁步向前，隨著他一步步向前，申國公的身后有人面色緊張了起來，只有申國公和少數幾人一直面色自若，神色淡然。
“圣上，微臣手里的這些都是申國公等人勾結神話襲殺東夷使團的證據，還請圣上過目。”
高適將這些證據一一呈現在龍慶帝的面前，龍慶帝越看面色越加難看，這些證據將申國公等人如何誣陷四皇子和襲殺東夷使團的計劃全都展露了出來。
龍慶帝將手中的證據扔向申國公，怒聲道：“爾等還有什么話說？”
申國公身后不少人頓時腿肚子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對著龍慶帝高呼道：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啊！”
申國公此時目光看向趙惜生，他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的目光，只聽見其開口道：
“趙大人真是好本事，看來前些年這天下人都小瞧了趙大人，怪不得當年趙大人會被稱為神童，聽聞還有人為趙大人寫了一首詩？”
趙惜生雙眼直視申國公，這將是兩人的第一次正面交鋒，當然也會是最后一次交鋒，申國公這樣的人只要一次沒將他按死，那么就是后患無窮的事情。
昔年趙惜生被京城的無數讀書人稱之為神童，十五年前更是被當時的太子之師林太傅贊稱“圣朝殊漢令，才子少登科。每見先鳴早，長驚后進多。獨居方寂寞，相對覺蹉跎。不是通家舊，頻勞文舉過”。
趙惜生當年年少得意，當時人皆稱贊趙家一門雙星，如日中天，照耀大羽，他日定然光耀門楣。
年少得意的趙惜生在十三歲那年已經嶄露頭角，高中秀才的功名，若非他八年之前突然沉寂下去，世人完全相信他將會是一個連中三元的人。
趙惜生聽見申國公的話語就已經知道了申國公的弦外之音，申國公這是在提醒他林黛婳的身份，趙惜生眼神瞇了瞇，看來給自己送信的人還真是太子舊黨一脈的人了。
“多謝國公爺稱贊，只不過比起國公爺嫁禍皇子殿下的本事，下官還是自嘆不如的。”
申國公倒是沒有繼續和趙惜生嘴炮下去，他直接跪在龍慶帝面前，語氣誠摯，半點不似作偽。
“陛下，微臣御下不嚴，府中竟然有人構陷四殿下，微臣難辭其咎，所以微臣甘愿受罰。”
趙惜生頓時眼神瞇了瞇，這位申國公太過于淡定了一些，看來是這位國公爺早就已經做了準備了，趙惜生不相信申國公會就這樣認罪，所以他已經做好了申國公立即揭開林黛婳的身份的準備。
但是等了半響之后，申國公都沒有后續的言語，趙惜生突然間有些拿不準這位國公爺到底想做什么了。
“你們真是好本事，竟然敢誣陷皇子，當真是想要被誅九族嗎？來人啊！將這些人都給朕關進大牢等候發落。”
就在趙惜生發呆的這一瞬間，龍慶帝已經將申國公這些人都定下了打入大牢聽候發落的命運，畢竟這一次申國公可謂是鐵證如山了，但是趙惜生總感覺那里不對，只不過他一時間還沒想到這不對的地方在哪里。
就在此時怒氣沖沖的龍慶帝平復了一下情緒，看向趙惜生開口道：“長寧此次勞苦功高，那就賜長寧免死金牌一枚，黃金千兩。”
趙惜生連忙謝恩。
“微臣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龍慶帝對著下方的眾多朝臣罷罷手，這意思就是告訴這些大臣，無事的話可以退朝了，此時趙惜生再次開口：
“陛下，微臣還有一事啟奏。”
“長寧有話直言便是。”
龍慶帝想收拾這群勛貴不是一天兩天了，這次趙惜生正好幫他收拾了這群勛貴，所以現在龍慶帝的心情還算可以。
“陛下，微臣此次查案還發現了一件怪事。”
“怪事？怎么個怪法，長寧仔細道來。”
“回稟陛下，微臣此次在調查東夷使團遇襲真相之時，意外抓到了一個被通緝多年的左道宗師，此人告知了微臣一件讓微臣震驚無比的大案。”
趙惜生此時盯著上方的龍慶帝，他一字一句的說道：
“此人正是十五年前滅了林太傅一家滿門的兇手--左道大宗師左明章。”
趙惜生此言一說，龍慶帝的目光深處有一絲異樣閃過，不過龍慶帝這樣的老狐貍自然不會讓任何人看出端倪，還不等趙惜生繼續說話，龍慶帝就開口了。
“抓到了就好，長寧果然是我大羽的福星，今日朕甚覺乏累，就到這里吧！”
“陛下！”
趙惜生剛剛開口，龍慶帝此時已經站起了身，他劇烈的咳嗽了兩聲，隨后高適連忙喊道：“退朝！”
趙惜生還想繼續言語，趙瑜悄悄阻止了他，朝臣退下之后，龍慶帝的眼光突然銳利了起來，只見他看向高適。
“將申國公帶來見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