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轉(zhuǎn)過身來,兩手扶著男孩兒的肩膀,一板正經(jīng)道:“她以后就是你姐姐了,你可不準(zhǔn)胡亂欺負(fù)了她去!”
男孩兒聽的一頭霧水,半晌才回答道:“我不要這個姐姐,她長得一點都不好看!還七條尾巴,娘親,我不要不要!”
“她打出生就七條尾巴,單出生就把你比下去了,你還嚷嚷不要!”婦人復(fù)又勸道。
“那她叫什么名字啊。”男孩兒糯糯的出聲,可把婦人問的一愣。
望了望床間的小小鳳凰,婦人道:“讓你叫姐姐,你便就叫她姐姐是了。”
正在這時,門口傳來一聲中年男人的咳嗽,引得男孩也不顧這廂,歡快的跑了出去。
邊跑邊叫喚道:“父君,父君!阿扇好想父君!”
那中年男人邁步走了進(jìn)來,見著床上嬌小孱弱的鳳凰,摸了摸下巴道:“叫九妖吧。”
“這……九、九妖?”婦人疑問。
“那人既然把她送到這九難山下,認(rèn)了她是妖物,且隨緣吧。”說完,提溜著小男孩有說有笑的出了門外,留著婦人站在床邊為難不已。
婦人正猶豫不決,床邊的小人兒卻偷偷的睜開了眼,四處張望著。
“你是誰。”發(fā)白干裂的嘴唇輕輕開啟,床上的人兒已然半坐起來,琉璃般的的眸子毫不掩飾的看著婦人。
“你個潑皮兒戶,怎么能連我都不認(rèn)識了。你不認(rèn)父君和阿娘了嗎!”婦人順著中年男人的意思,緩緩開口道。
聽婦人這般,床上人兒再次開口,:“阿娘?父君?我沒有什么阿娘,更沒有什么父君”語氣雖軟了不少,但言語間,卻是連連的否認(rèn)。
說罷,作勢就要起身,關(guān)門而去。
婦人未曾反應(yīng)過來,來不及欄上去。那人兒卻被門前突然走進(jìn)的一個男子,撞了個滿懷。
正想惱他一句,溫馴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你可還記得自己是誰?”
“我,我是誰?”此時的我腦子一片漿糊,各處的神經(jīng)糾結(jié)在一起刺激著我的大腦,讓我有些痛不欲生。
而一個更加絕望的信息傳來,我不記得自己是誰了。
我是誰?
簡單而又冰冷的三個字不斷的在腦中盤旋,撕扯,像是要把整個腦袋剁開來看看里面到底有沒有裝“我是誰”這個答案。
當(dāng)我快要抓狂亂叫的時候,那個溫馴的聲音再次從頭頂傳來:“真是的。欣宜,你又和她鬧,還在和她慪氣不成,她不過還是個的孩子。”
他帶著薄薄一層繭子的雙手輕巧的躲過了我揮舞著的雙臂,靈巧而又準(zhǔn)確的抓住了我的手腕,眼帶笑意的說著:“九妖,我的好孩子,你不過是想要把自己的尾巴藏起來失敗了才這樣的。別傻了。”
我恍然大悟。突然間激動的跳起來爬上父君肩頭。原來我不過是嫌棄自己的七條太長尾巴拖在身后太過難看而天天修習(xí)術(shù)法,母親的勸告我一概不聽,導(dǎo)致術(shù)法練得失敗。恰才不過是還在同我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