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強烈的光芒照亮了整片空間,懷辛的腳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出鮮活碧綠的小草,一輪暗月懸掛在天空,圓月四周散發出金色的光圈,光圈一圈又一圈地席卷天空,使得天空一點一點呈現了蔚藍色。
一棵棵大樹拔地而起,成長成蒼天大樹,慢慢開始有了水流的聲音,樹林中傳來不同的動物細語,懷辛望著眼前的一切,如此與眾不同宏觀的場面他從未見過,一聲鶴鳴聲響徹天地。
一個男人站在白鶴的背上,一副絕世高人的經典出場,白鶴忽高忽低地往懷辛飛去。
“能不能慢點,我都要摔下去了。”男人身穿一席黑衣,但是卻不是普通的現代裝扮,看著有些怪異,也不全似古代的裝扮,一頭爽朗地長發,頭發后面為了不讓它散亂,用皮筋扎住,而前額則梳出了一個類似中分的發型。
懷辛看著在白鶴上手忙腳亂的男人,剛剛還覺得這個人竟然能鎮定地站在白鶴身上,下一秒就緊緊抓住巨大白鶴的毛發,惹得白鶴在空中旋轉了幾周還沒落地。
男人找準時機,輕輕一躍落在了懷辛身邊,彈了彈身上的塵灰,不過在懷辛看來,明明是干凈整潔的衣服,沒有一絲的凌亂。
看清了男人的臉龐,懷辛覺得自己見過這個男人,就是問他滿天星哪里買的男人,那時候還身穿現代裝扮。
男人托著腮,看了看懷辛,一本正經地咳嗽了兩聲,剛想說話就聽到深林深處傳來一個老頭的聲音:“你小子趕緊帶他過來,又想裝會臭屁嗎?”
男人剛想好的炫酷開場白剛想開口就被老頭這一嗓子喊得沒啥興趣了,他舉起緊緊抓著的拳頭,一副咬牙切齒地模樣,他看了看懷辛一臉警惕地看著他,嘆了口氣,說:“跟我走吧,那個死老頭,每次都打斷我。”
懷辛詢問道:“你是什么人?我之前好像見過你。”
男人看著滿臉問題的懷辛,不太想解釋,有些敷衍地說:“跟我走就行了,有問題你就問那個老頭。”
懷辛只好跟著男人,后面的白鶴這才落地,用嘴把懷辛叼起來,懷辛整個人突然騰空,身體立刻掙扎起來,往后摸到了一個類似石頭的硬物,他抬頭看去,一個巨大的白鶴用嘴巴叼著他的衣服,懷辛被一個怪物叼在嘴里,連忙對著前面還在走著的男人喊道:“嘿,救我啊!”
男人慢悠悠地轉頭看了兩眼懷辛,說:“閉上眼睛就行了,馬上就到。”
聽到這話,懷辛閉上了雙眼,一陣清風拂過,他感覺自己的雙腳落在了地上,便睜開了雙眼,前方有一個老頭坐在一棵古樹下,為什么說是古樹,是因為這棵樹的軀干特別粗大,身高更不必說,一眼望不到這棵樹的頂端,老頭笑著看著懷辛。
懷辛都傻眼了,這個老頭不是第一次和自己下棋的那個老頭嗎,揉了揉眼睛,又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沒有痛覺,大概自己是在做夢吧。
旁邊的男人也沒閑著,看著老頭就氣不打一處來,破口大罵:“臭老頭,是不是你教的,小時候那么可愛聽話的小丫,給你養得這么調皮,剛剛還故意讓我出丑!你得給我個解釋。”
老頭看著男人指著他大罵,也沒生氣,反而笑意更濃了,老頭也沒有拐彎抹角:“你得問問小丫,是不是你每次都太啰嗦了,不僅要臭屁地顯擺,還得到處吹噓你的英雄往事,看來小丫長大了,連它都聽不下去了。”
男人一副語塞的樣子,回頭看了看白鶴,白鶴立馬坐在地上,頭也緩緩放在草地上,閉著雙眼,偶爾睜開一只眼睛看到男人還在看它,立馬又閉上。
男人還想說什么,老頭立馬打斷他,說:“都來客人了,你還在這扯別的。”
男人看到站在一旁的懷辛哼了一聲說:“人帶來了,我就不管了。”
老頭從地上撿起一片樹葉,輕輕一吹,樹葉如同有了鮮活的生命一般,慢慢漂浮到大樹上的某個末支上,又重新與大樹合為一體。
懷辛看著這戲法一般的操作,心里想著這人怎么做到的,變戲法的嗎?
老頭看著懷辛好像會錯意了,問道:“你覺得剛剛這個畫面像什么?”
“像變戲法?魔法?仙術?”懷辛小心翼翼地問道。
旁邊的男人沒忍住,噗呲一聲笑出來,然后看著老頭說:“笑死我了,戲法,變戲法老頭,貼切啊。”
老頭一臉輕描淡寫,也沒有生氣,而是接著說:“萬物都有規律,生老病死,誕生與毀滅,誕生的那一刻意味著毀滅也誕生了不是嗎,當你出生的時候也就意味著你死亡的時刻也出現了。”
懷辛若有所思:“是指我并不是此時此刻的我?我是指所有時刻的我,又或者說從誕生到結束我才是我。”
老頭滿意地看著懷辛,說:“一點就通。”
懷辛還是有很多疑惑:“那現在我是在做夢還是在現實中?”
老頭:“既是做夢也是現實,從我的理解來說,并沒有做夢和現實一說,所有都是真的,當然如果你的真實必須與其他人接觸的話,那就不是真的,但是你不能否認你做過什么,你理解的做夢是只有你自己參與,如果只有你自己參與不算真實的話,你所說的一切都是不真實的。”
懷辛還是有些疑惑,接著問:“那我現在參與的,除了有我,是否還有別人,也就是說你是我還是別人!”
老頭:“你所說的想的一切不過是一場謊言,你所認為的現實不過是你和和你一樣的人虛構出來的現實罷了,然后便產生了沖突,因為你不可能和別人所想的一模一樣,每個人所構想的世界也不盡相同,所以才有人會感到痛苦,快樂,孤獨等。”
懷辛聽懂了,但是卻不能認同,這話說得好似人本來是沒有情感的,他接著說:“不可能,你能和每個人交流,也能清晰的了解到他的想法以及看到他的做法,大部分人都…”
懷辛想起來,也許確實是這樣,每個人的經歷都不盡相同,他人之痛,自己無法感受到,他人的精神世界自己也不可能一探究竟。
老頭又接著說:“你覺得以前的你和現在的你,有很大的區別嗎?”
懷辛思考了片刻,說:“有很大的區別,行為方式思考方式,還有認知方面都有了很大的區別。”
老頭:“如果從這些來看,確實是這樣,如果說過去的你就不是你了,那你為何又會受過去困擾,你說的你的行為方式,那不是過去讓你改變的嗎,思考方式不也是你過去思考出來的方式,其實你此刻不僅受你過去影響還受到了你未來的影響,過去現在未來的你才是你,不是嗎?”
“那你的意思我是不變的?過去決定了現在的我,未來也同限制了現在的我,那我豈不是永遠一層不變,我自己什么都改變不了?”懷辛皺著眉頭,不相信這番語言,這不是胡扯嗎?
老頭:“我并沒有說改變不了,我也沒有說未來一定是這樣的,我甚至沒有說過去,又或者現在都是改變不了的。”
懷辛聽到這里,立馬問道:“你的意思是過去也是能改變的?”
老頭沒有再說,而是與男人小聲說了幾句話,男人一臉的不情愿,但是過了一會又有些心動,他看了懷辛兩眼,但是還是有些猶豫。
最終老頭走到懷辛面前說:“這次是最后一次了,你醒了就會回到自己身體,如果你聽懂了這些話,就放手去干吧。”
老頭輕輕一推,懷辛整個人都失去了平衡,一種失重的感覺,眼前的畫面漸漸遠去。
……
天空一個黑點逐漸放大出一個人的形狀,直到快落到地面的時候,猛然停住,一個人就這樣無視重力浮在空中,雙眼舒緩地閉著,還在睡夢中的模樣,而周圍也恰巧一個人都沒有。
過了一會兒,他的眼皮輕輕抬動,緩緩睜開了雙眼,接著他便站立在地上,他的腦中一片空白,卻并沒有讓他產生任何慌亂的情緒,也沒有到達陌生地方的無助感覺。
他平靜地掃視了四周,他知道自己只有一種使命感,盡管自己還不清楚這種使命感是何種使命,但是卻讓他心安,一種擁有一切的感覺油然而生。
他活動了一下四肢,感覺自己從來沒有這種渾身充滿精力的時刻,他遵循內心的使命,往前走著。
走在街上,馬路上聚集著許多人和停下了許多車,他看到有個人把受傷的小狗移到了馬路邊上,接著便離開了,他急忙跟上,卻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跟著。
他走到一個巷子里,接著便往左拐,他正想跟上,前方出現一個手上捧著一束滿天星的男生,一副正在沉思中的模樣,雖然這個人似乎與自己有一些關聯,但是剛才那個人才是與自己有最大關聯的人,不過看到這束熟悉的花,讓他不得不停住腳步,回頭說道:“喂,你這束花哪里買的?”
那個男生聽到這個聲音,發現有人看著他,確認了是叫他之后,便開口說:“這個啊!”
他晃了晃手中的花,說:“嘍,大概你往前走,然后左拐,走個五百米,再右拐走個十幾米大概就能找到那家店鋪,那條街就這一家花店。”
本來他是打算走的,但是聽到男生說話的口氣和聲音都有些耳熟,便回過來現在男生身邊,打量著他,男生并盯地有些不適,說道:“你想說啥就說,不要婆婆媽媽行不行,我還趕著給人送花呢。”
送人?他有些疑問,便問道:“送給誰?”
男生有些不耐煩:“你管我送給誰,關你啥事!”
看到男生這么不配合,想著自己大概和他有些關聯,便說:“我覺得你有點眼熟。”頓了頓,又說:“好像在哪見過來著…”
男生有些驚喜,立馬轉了語氣說:“我這束花是要送給我最喜歡的娜娜的,怎么樣,有要說的嗎?”
他回憶起一些支離破碎的畫面,但是卻并沒有實話實說,而是轉口說道:“娜娜啊,這個名字一點印象都沒有,我還以為能知道點什么呢。”
男生有些遺憾,而他轉身便離去,雖然不能說毫無印象但是娜娜好像在自己的感覺中關聯不大,一點都不重要的感覺,也不算欺騙男生吧。
盡管人已經跟丟了,但是他知道那個花店便是線索。
到了街尾的花店,女主人穿著舊舊的圍布上面有些模糊地刻畫著米老鼠的圖案,他隨后走進去,老板娘看到他進來,忍不住看了他好幾眼,不過他并沒有在意,也沒有開口說什么。
老板娘問道:“先生,你要買花嗎?”
“不必了,我對買花沒什么興趣。”他看了一眼鈴蘭滿目的花,沒有任何想要觸碰的感覺。
老板娘有些錯愕,如果對買花沒有興趣為什么來花店,總不能他是對自己感興趣吧。
他一眼就看出老板娘的想法,雖說自己不知道怎么一知道的,但是卻擁有一股都掌握在手中的力量。
他就靜靜地待著,直到三個女生再次來到店中,其中一個女生還在說著:“剛剛那個玫瑰是挺好看的,你確定要買嗎?”
另外一個女生說:“再看看吧,反正沒事做嘛。”
他的雙眼緊緊盯著穿著寬松白色上衣灰色褲子和一雙小白鞋的女生,所有的回憶都全部涌入腦海之中。
“我哥最近被放出來了,當初的原因也被調查出來了,是一個黑幫組織陷害給我哥的。”伊薇挽著懷辛的手臂說著。
“那挺好的啊,你不是說你哥很兇的嗎,十足的壞人,那他知道我和你在一起會不會揍我啊。”懷辛口氣說得十分害怕,但是心里卻一點都不害怕。
“那要看你對我好不好了,不然我就讓我哥揍你。”伊薇撅著嘴,打量著懷辛,一副你敢對我不好就別想站著離開。
“我哪里敢啊,小命重要。”
……
又是一段回憶:
“最近我哥想報復當初陷害他的那個人,因為那個人躲起來了,警察也抓不到,讓我哥協助找到那個人,不過我哥說不記得那個人長相了,挺奇怪的。”伊薇有些憂心忡忡地對懷辛說。
“有警察幫助應該不會有什么事吧!那你最近小心一點,那些黑幫的可是什么都能干出來的。”懷辛也有些擔心,害怕伊薇他哥的事情牽連到她。
某個夜深人靜的時候,懷辛正睡得香,一個電話把自己驚醒,對話那頭傳來一個聲音:把她手機摔了,趕緊的,嘴巴也封住。
嘭地一聲,電話就掛了,懷辛意識到出了事情,立馬穿好衣服,在大馬路上叫車,不過事與愿違,路上一輛出租車都沒有,接著他受不了了,立馬往伊薇的家中跑去,等他到了伊薇家中,大門沒有關,懷辛在路上順手抄了一塊磚頭,小心翼翼地進到伊薇家里,整個大廳雜亂無章,有許多摔碎的杯子,大廳里的玻璃茶幾也被砸的粉碎,他警惕地來到伊薇的房間,房間沒有開燈,但是能感覺到房間特別地亂,他正打算開燈,傳來微弱的聲音:“能不能別開燈,你是懷辛嗎?”
懷辛沒有開燈,而是急忙跑過去,伊薇躺在傳上,借著月光,他看到伊薇精致的臉龐上沾了許多血跡,額頭上的血跡已經干了,結成了小枷。
懷辛把伊薇摟在懷中,發現他她什么都沒穿,雙眼也沒了以往的神色,懷辛想到了最可怕的事情,但是他不敢開口,而是默默地把伊薇的頭放在自己的懷中。
接下來懷辛打了一通電話報了警,又打了一個電話給伊薇他哥,就這樣兩個人誰也沒有主動開口說話。
知道一個人瘋了似的跑進了伊薇的房間,注意到還有一個人二話不說就一拳打在懷辛臉上,懷辛還未反應過來,他正想打第二拳的時候,伊薇開口了,大概自己從沒聽過的聲音,應該是絕望地聲音:“哥…,那是懷辛。”
接著進來了幾個警察把燈打開,懷辛急忙走過去把燈關了,伊薇的哥哥也意識到出了什么事情,跑過來把警察拉到門外,懷辛把門關上,說:“伊薇,她可能需要一些時間。”
警察也意識到了問題所在,轉而問懷辛:“你是第一個到現場的嗎?”
懷辛點頭稱呼:“是。”
……
回憶到這里,心中的痛苦席卷了全身,其他人都注意到,他盯著伊薇的一舉一動,并且眼眶中竟然掉了幾滴眼淚。
其中戴著漁夫帽的女生,有些怯怯地說:“薇薇,那個人好像在看著你,還哭了,那個人好怪。”
伊薇有些皺眉,那個人確實盯著自己都有些不自在了,她只好說:“那我們先走吧,下次再來買。”
老板娘看到這里,都把她客人趕跑了,有些忍不住帶著一絲怒氣對他說:“先生,你到底是來這里干嘛的?”
懷辛用手摸了摸臉頰,往事如風,飄散不盡。
他緩緩開口說:“老板娘,能不能聽我講個故事?”
老板娘看到他這么奇怪又說要講故事,有些疑惑該不會要講什么風流韻事吧,便說:“我不怎么感興趣,你要是買花的話,我倒是想聽聽。”
懷辛掏出一個吊墜,說:“這個是琥珀吊墜,當年不知道哪里撿的忘了,送你吧,畢竟這么好看的吊墜在我這也是浪費,送給美人才有作用。”
懷辛知道這是這個男人自作主張做的決定,暫時控制住了這具身體,但他也沒有在意。
老板娘看著懷辛手中的吊墜,吊墜的模樣十分喜人,雕刻得非常精致,是一朵玫瑰的模樣,不過看著這東西太貴重了,她也不敢接過去。
懷辛身體中的另外一個人,看到老板娘不敢接,便說:“這種東西我拿著沒什么用,你也不必看得是什么很珍貴的東西,我就是想讓你聽個故事而已,一個別人的故事,我覺得他現在應該特別痛苦,但是我沒有辦法幫他呢。”
老板娘聽到這里,也沒有接過吊墜而是說:“那你說吧,我聽聽,這個吊墜對我來說還是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懷辛深吸了一口,那個男人沉浸了下去,他皺起眉頭那些回憶確實令他十分痛苦,不過他還是開口緩緩說道:“有一個人,在花店碰到了令自己十分喜歡的女生,但是不敢上前打招呼,直到兩個人同時看中了一朵花,而且是僅剩的一朵花,男生其實并沒有要買的花,但是看到她那么喜歡便想買下這朵花,所以兩人同時問老板這朵花多少錢。”
懷辛仿佛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露出一個笑容,接著說:“那個女生看到男生也想買,就問他要買這個花干嘛,如果是送給很重要的人,她就讓給他。男生當然也說了,送給很重要的人,可能是一輩子中挺重要的人吧。女生聽到這里雖然有些猶豫但還是讓他買了,男生買下了這朵花,女生已經離開花店了,男生買下花后急忙追上去,把花送給了女生,并說你好,可以認識一下嗎。”
老板娘也來了一些興趣,看懷辛停下,便說:“怎么不說了?”
懷辛接著說:“后面就是慢慢聊天還有出去玩,后來就成了情侶,不過以為就會這么下去走進婚姻的殿堂的時候,出現了意外。”
老板娘問道:“因為吵架分手了?”
懷辛有些苦笑說:“要是只是這樣就好了,女生的哥哥得罪了黑幫,某個夜晚,一群人闖進女生的家中對她實施了暴行。”
懷辛的情緒有些控制不住,身體都有些顫抖地說:“還有侵犯。”
聽到這里,老板娘用手捂住了嘴巴,懷辛再次深吸了一口氣,接著說:“那段時間,那個女生不敢看到男生,而男生也一時沒有接受這個事實,也不敢面對女生,就這樣過了一周,女生才發了一條信息問男生說你是要和我分手了嗎?男生看到這條信息不知道怎么回,連續幾天都沒有回信息,直到她哥哥找到他,到他家里痛揍了那個男生一頓,才說女生已經不在了。不過還留下了一封信給他。”
老板娘情緒明顯也有了一些低落,說:“那個男生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吧,女孩子受了那么大的打擊,都不安慰就算了,連信息都不回,呵呵。”
懷辛也知道自己干的事情令他十分后悔,應該是他后知后覺吧,以前一直覺得自己應該會和她一輩子都在一起,那段時間也是覺得自己實在是很難接受這件事,自己也懵懵的,才沒意識到伊薇才是真正的受害者,等他回過神來,一切都結束了。
那一刻他才明白伊薇對他有多重要,如果生命是為了追求意義的話,伊薇就是他存在的意義吧!
他有想過追隨她一起離去,但是他卻提不起勇氣,自己已經沒有臉面去見她了。
老板娘看著準備離開的懷辛,問道:“那封信寫了什么?”
懷辛沒有回答,他走過去把手里的吊墜放在老板娘圍布的口袋中,說:“那個男生應該不配擁有那個女生的愛,女生寫的信是安慰男生的。”
說完,懷辛頭也不回就離開了,老板娘看到懷辛遠去才反應過來,他好像往自己口袋中放了東西,老板娘摸出來一個吊墜,正想還給懷辛的時候,她跑到大街上,卻依然不見了懷辛的蹤影。
身體中的男人開口說話了:“那信里怎么說的?你說說嘛,說完就讓你回去。”
懷辛想到那封信就覺得自己大概連做人的資格都沒有吧。
那封信大概寫的是:
懷辛啟
懷辛,等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肯定已經不在了吧,不過我已經默認我們分手了,你忘了我吧,去找過一個你更喜歡的人好好生活下去,當初一起說的永遠在一起,我要食言了,我不想再和你在一起了,我也不想再看到你了。
前幾天的時候我是崩潰的,我不敢回想起那種畫面,一想到那些我就感覺身上爬滿了螞蟻,我一動也不敢動。后來我也挺傻的,我多希望你好好對我說幾句話,我覺得就算我不見你,你應該也會想方設法地來找我,又過了幾天了,你沒來也沒有發信息給我,你應該是開始討厭我了吧,你肯定是覺得我不干凈了,連你也嫌棄我了,我不知道世界上還有誰會接受我,對了,我只愛過你一個人,雖然現在不愛了,看不到你以后的生活了,你忘了我,一定要好好生活下去,我現在應該也和死了沒多大區別了吧,雖然寫這封信的時候我還巴不得罵上你幾句,呵呵,不過可能我也意識到快到死亡時間了吧,反而也沒那么恨你了,只不過也不愛你了,好好替我活下去。
……
懷辛抬起頭仰望著太空,我不知道誰說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就可以不讓自己的眼淚流出來,這肯定是假的,只不過眼淚不會流到臉頰兩邊倒是真的。
懷辛一步一步地走著,身體也一點一點開始化作塵埃,知道一根毛也沒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