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懷辛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了,只好和長海一起,有過這段死亡長坡,長海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說:“想清楚了嗎?往下走可是不歸路,沒有回頭路了。”
懷辛聽著有些不對勁,自己明明是來幫助長海的,他怎么一副不想離開的樣子,還特地陰陽怪調地強調這個事,這不是在勸自己回去嗎?
懷辛狐疑地看著長海,仿佛他變了一個人似的,長海似乎沒有注意到懷辛的注視,而是接著開口:“這是我精心設計的,你要是真能走出去,那就放你離開。”
“這是你設計的?那你怎么出不去?”懷辛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難不成眼前的人不是長海?
“正是因為是自己設計的,他才出不去啊,他要是能出去,還能龜縮在那里嗎?”長海自信地說,他盯著懷辛,讓他有種抓不住重點的感受,長海有兩個?那誰才是真正的長海,他直接否定了眼前這個。
之前長海一點都沒提到這點,也就是真正的長海根本就沒有鼓起勇氣和他一起面對,失望的同時,也大概明白了一些,他為什么出不去了。
懷辛沒有猶豫,果斷踏入長坡,不管發生了什么,猶豫不前可不是自己風格。
咚咚咚,他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在劇烈的跳動,他的步子塔在空中,耳邊響起一句話:“過去的就過去了,為什么你這么執迷不悟?”
“誰在說話?”懷辛僵硬著身體,問道。
“你這就是在逃避,就算這樣你也不可能忘記,就算忘記也是暫時的,你要是自己不能安心度過這個坎,誰都幫不了你。”熟悉的聲音繼續響起,但是他就是分辨不出來誰在說話,他往后看,長海已經不見了,而自己進入了一條長坡。
他不去聽這些煩人的聲音,努力向前跑去,但是聲音還是沒有停下:“為什么要忘了我?”
伊薇的身影出現在前方,一身白色連衣裙,眼神中透露出柔弱之色,臉色有些蒼白,但是她依然是那么美艷,懷辛停住了腳步,不知道伊薇為什么出現在這里,也不知道她為什么說出為什么要忘了自己。
自己沒有忘記啊,之前當他哥哥的時候的印象還特別深刻。不過按照道理來說,除了這件事,實在想不到自己和她有什么接觸。
“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伊薇露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看得懷辛心都要化了,他試探地問:“難道我變成你哥哥的時候你知道?”
伊薇搖了搖頭,說:“哥哥是哥哥,你是你,懷辛。”
懷辛震驚地退了幾步,她知道自己的名字?這肯定是那個長海編織出的虛幻的伊薇,他堅定了腳步,直挺挺地朝前方走去,路過伊薇的時候,他偷偷撇了一眼伊薇,伊薇依然自顧自地說:“真的忘了啊!說好不會忘的。”
懷辛不知不覺停下了腳步,心里有一個聲音一直在說別走,別走了。
懷辛回過頭,眼睛已經被淚水浸濕,他摸了摸臉頰,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在掉眼淚,他雖然沒有想起什么,但是他的心里卻燃起了悲傷的火焰,迅速遍布了全身。
伊薇依然還是站在原地,看著之前懷辛之前所在的地方,懷辛管不了那么多了,接著往前走,但是每走一步,心就像被針刺一般,懷辛最后還是轉過頭站在伊薇面前,看著精致臉龐的伊薇,伊薇露出一個笑容,說:“懷辛,你永遠不會離開我對嗎?”
懷辛張著嘴,卻不知道該說什么,眼前的人是如此的熟悉也同樣是那么的陌生,伊薇接著說:“你說過不會騙我的。”
懷辛想說你是不是認錯人了,但是看著伊薇期待的眼神不知如何開口,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果說是長海制造的假象,為什么他會認識伊薇,也許是巧合,但是這種內心的煎熬,又意味著,自己或許真的認識伊薇,是真正的自己認識,但是為什么自己一點記憶都沒有,伊薇主動牽過懷辛的手,讓他有種觸電的感覺。
腦海中出現了一個畫面,他主動牽過一個人的手,接著當他想看清那個人的臉的時候,一個聲音打斷了他的回憶。
“快走,你不是說要出去嗎,我來了。”長海莫名地出現在懷辛不遠處的地方喊著。
懷辛看著不遠處的長海,這一連串的事情讓他應接不暇,這一聲大喊反而讓他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長海看到懷辛愣在原地,急忙大喊:“我拖住他,你快走,替我再去看一眼世界,一定要帶著我幫我完成那些事情。”
懷辛看到長海逐漸被身后的黑影吞沒,沒有再猶豫,雖然內心時刻被針刺一般疼痛,但是他知道這是長海為自己爭取到的一點時間,他一步一步地往前走,直到走出這個地方。
懷辛緩緩睜開了雙眼,一陣刺眼的陽光讓他下意識地用手擋在眼睛上方,耳邊傳來了不可思議的驚呼聲:“他醒過來了!”
“快,去通知王主任!”一個護士打扮的人,走到門口拉過走廊的一個護士說道。
而旁邊坐著一個鬢角出現些許白發的中年男人,他揉了揉眼睛,隨后捂著臉,重重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他手里還拿著一個打點滴的針,而旁邊一個中年的女人不可思議地看著懷疑,她走過來摸著懷辛的臉,有些哽咽地說道:“是真的,是真的。”
隨著她便抓著懷辛的手開始痛哭,這時候門外走進來一個身穿白大褂的男人,他一眼就看到了懷辛,他也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懷辛,他走到懷辛面前的時候恢復了正常,喃喃說道:“果然人都是產生奇跡的存在。”
他拿出一只筆,又從大褂中翻找出一個小筆記本,說:“你是叫雷長海是吧,你現在感覺身體怎么樣?”
懷辛聽到雷長海的名字,才想起來自己應該是醒了,現在在長海的身體中,他試著動了動身體,但是渾身使不上勁,而且他感覺自己特別餓,想到蘋果就狠狠地咽了一下口水。
“我好餓,我想吃牛肉面,還有蘋果,香蕉也行,什么都可以,吃的就行。”懷辛現在真是想到什么就想吃什么,恨不得給自己裝上翅膀飛出去覓食。
“好好好,那你能起來,下床嗎?”醫生聽到這個就放心了,連忙讓懷辛試著站起來。
懷辛巴不得立馬去醫院外面吃一頓好的,他動了動身體,但是感覺不到另外一條腿的存在,他下了床一個沒站穩,差點摔倒,旁邊雙鬢發白的男人扶住了他,說:“長海,你怎么還是這個樣子,火急火燎的。”
旁邊的中年女人一巴掌拍在男人的背上,說:“你在瞎說什么,長海才剛醒來,不會說話就別說。”
懷辛低頭一看,自己少了一條腿,旁邊的王主任也注意到了這個說:“當時搶救你的時候你這條腿已經壞死了,神經骨骼和肌肉都受到了重創,如果不截肢的話你可能就活不下來了。”
旁邊的中年女人,也注意到了這個細節,扶著懷辛說:“能活著就好了,少了一條腿,實在不行我們就養著你。”
懷辛算是明白過來了,這兩個人應該就是長海的父母,這時候旁邊一個護士嘀咕著:“說要放棄他,就活過來了,真是神奇!”
接著她立馬捂上了嘴巴,王主任也狠狠瞪了她一眼,她立馬慌張地退出了房間。
懷辛的父親倒是也沒有隱瞞什么,而是說:“一年前王主任已經認定了你是不可能醒過來了,那時候就勸我們直接放棄吧,我和你母親都不忍心,又過了一年,你一點動靜都沒有,家里的經濟條件也…”
懷辛想起來長海說過最近能聽到外面的一些聲音,應該是他自己也知道發生了什么,懷辛握著長海父親的手說:“沒關系,是我對不起你們。”
接著他跪下他唯一的那條腿,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長海的父親連忙把他扶起來,磕完了三個響頭,自己覺得暈乎乎的,他接下來只想干一件事去吃飯。
懷辛便問:“我現在可以去吃點了嗎?”
王主任說:“當然可以,讓你父親去辦理個出院手續就好了,你可以先去吃。”
長海的母親直接攙扶著懷辛,問道:“小海,你想吃什么,媽都帶你去吃。”她摸著長海的額頭,說著:“真好。”
坐在醫院對面的一家面館,懷辛點了一碗牛肉面,長海的母親給他先拿了兩個茶葉蛋,懷辛直接一口吞下一個,長海母親拍了拍他的背說:“慢點吃,不著急。”
過了一會上了一份牛肉面,懷辛也管不了那么多,狼吐虎咽吃起來,稍微有了一些飽腹感后,懷辛抬起頭看到長海的母親眼角多了幾分皺紋,臉上掛著欣慰的笑容,懷辛感覺叫長海的母親叫媽,十分別扭,不過自己現在是長海只好克服這種別扭,問道:“媽,你怎么不吃?”
長海的母親搖了搖頭說:“我不餓,你吃吧,吃完要不要再來一碗?”
“不用了,剛剛吃了兩個茶葉蛋我也吃多飽了。”懷辛摸了摸肚子,開始回想長海想做的事情。
長海還不知道自己截肢了,如果他自己知道了肯定不敢去見他喜歡的人,那就讓自己去幫他實現這個愿望,而看海的話,應該不太著急,就是不清楚等自己走后長海能不能回到自己的身體。
“想什么呢?”長海的母親付過錢看到懷辛還呆呆地坐在位置上,走到懷辛身邊問道。
“媽,我昏迷多久了?不知道現在是哪一年了。”懷辛第一次覺得自己問這種問題一點都不覺得突兀,要是之前自己這樣問,別說別人了,自己都會懷疑這個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現在是2013年6月15了,你已經昏迷三年了,看你現在瘦成這個樣子,回去以后得給你好好補補。”長海母親把懷辛從椅子上扶起來,還沒走出面館,長海的父親拿著兩個拐杖走進來,看到懷辛和長海母親正準備離開,便說:“都吃了啊,那我們回去吧,走路不方便,我剛剛叫了輛出租車,趕緊走吧。”
懷辛在出租車上還在想著日期的事情,難道是巧合嗎,每次都是這個年份,上次也是這個日期,懷辛百思不得其解。
回到長海家中,長海的房間被收拾的干干凈凈,就好像隨時在等待長海回家一般,長海真是有一個好的家庭,如果長海真的逝世,對整個家庭肯定是沉痛的打擊。
懷辛坐在書桌旁,無聊地翻看長海的抽屜,發現了一本照片集,前面幾頁都是一些長海小時候的照片,長得一副憨厚可掬,然后翻到一張高中畢業照片。
懷辛抽出這張照片,然后翻到背面,背面寫著每個人對應的名字,其中第一排第二個名字赫然就是方麗。
照片上的人都很青澀,方麗剪著齊劉海,露出一個微笑,臉上還有兩個可愛的小酒窩,長相十分清純,應該就是這個女生了吧。
懷辛又掃了一眼其他人,看到了長海站在最后一排,剪了個干凈的寸頭,眼睛并沒有看前方而是偷偷在看方麗的方位。這表現得也太明顯了吧,估計有這個照片的人仔細看都能看出來他喜歡方麗。
合上了照片,懷辛還是無從下手,自己畢竟不是長海,對這里一點都不熟,但是剛才那個方麗有種熟悉的感覺,好像在哪里見過和照片上相似的人,不過自己應該從來沒有見過剪著齊劉海的人,還是沒有任何頭緒。
懷辛撐著拐杖走到大廳,發現長海父母正在吃著素面,長海母親看到懷辛出來,連忙問道:“小海,你又餓了嗎,我再給你下一碗面?”
“不用了,我不餓,就是昏迷太久了,很多事情有點忘記了,想問一下事情。”懷辛走到客廳的餐桌旁邊,坐在椅子上,看了看桌上的湯面,除了素面之外就加了一點蔥蒜,剛剛不會是長海母親嫌外面的面館,面太貴了,自己回來煮素面吃吧。
想到這里,懷辛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像做錯了的孩子似的,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長海的父母。
長海父親看到懷辛突然一聲不吭坐在一旁,問道:“小海,你怎么了?你不是有問題要問嗎?”
懷辛忍著鼻酸,又想給二老磕個響頭頭了,希望長海醒來后,能好好報答二老,看長海也應該算是個孝順的人,沒有過多地想這些,他便問道:“當初我是怎么昏迷的?那時候我是在上學嗎?”
長海的母親聽到這里,眼淚忍不住流下來,略帶著哽咽說:“你是坐大巴回來的,那輛那輛…”然后長海母親好似回憶起不愉快的事情,就停止了往下說。
長海的父親看她說不下去,便開口說:“那是你大一的時候,暑假回家,坐著大巴,大巴上有好幾個學生,我當時看到了,死得可慘了。當時你母親以為你也沒了,在那里哭著找你,當時有個母親抱著一個小孩,那個小孩也活下來了,不過大巴里面全是血,我遠遠看過去都覺得震撼。聽那時候的警察說,是山體滑坡導致的,一塊巨石把大巴撞到了半山坡上。那次事故車上的人八成都死了,還有人掛到樹上被樹枝貫穿了,你能活下來真的就是上天保佑。”
懷辛雖然也在里面經歷過幾次,但是兩次都是自己一頭撞暈了就沒意識了,現在聽起來看來現實比自己在里面看到的可能還殘酷。
長海的父親接著說:“對了,你之前大學已經把你的學籍取消了,等九月你到時候康復得差不多接著去上學,重新考個大學吧。”
懷辛沒有吭聲,這可不是自己能決定的,還得看長海,他便打了個馬虎眼說:“我現在還是有些沒回過神來,過兩天再說這個可以嗎?”
長海的母親點了點頭,說:“小海才剛醒過來,身子骨還這么弱你就說這個,等小海適應了再說這個。”
懷辛突然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便說:“我出去走走,太久沒有走動了。”
長海母親放下筷子說:“你現在剛醒來,必須先休息,明天再說,待會我去買點補品給你補補。”
懷辛只好順應下來,回去了自己的房間,他放好拐杖,不知道長海現在是什么情況,說好自己帶他出來的,結果變成他帶自己出來了,他還沒反應,該不會他出不來了吧,想到這里他有些害怕,外面他的父母雖然沒有表現出什么,但是眼里都是欣慰,要是自己離開了長海還沒有醒過來怎么辦,也許去找方麗能刺激醒長海。
不過現在也不知道怎么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現在懷辛都有些恐懼睡覺了,要是自己一睡著就離開了這里就麻煩了,他決定自己堅決不能睡著。
很快就到了晚上,長海的母親敲了敲懷辛的房門,說:“小海,出來吃飯了,你爸去買了幾條河里的黃骨魚,給你補補。”
懷辛全身沒有什么力氣,早都餓了,他趕緊打開門,單腿跳著到客廳,長海的父親看到懷辛跳著出來,過來扶著懷辛坐下。
看著豐盛的菜桌,兩個有肉的小炒,一鍋魚湯,散發出香噴噴的氣味,眼前溫馨的一幕也是懷辛很久沒有體會到過的,以前自己大概都是一個人在外面吃吧。
長海母親看著懷辛坐在一旁咽著口水但是不動筷子,給他盛了一碗湯,里面還有一條黃色的黃骨魚,他不自覺地大塊朵姬。
長海母親露出一個笑容,說:“慢點吃,有刺呢,別被刺卡到了。”
懷辛回了個嗯,就吃起來,而長海父母在一旁卻沒有盛湯,而是都給自己裝了碗飯,連肉都夾得比較少,懷辛都一一看在心里,他吃完了一碗飯,把長海父親母親的碗都拿在手里,說:“我給你們也盛碗湯。”
長海母親立馬說:“不用了不用了,你吃就好了,你沒醒的時候我們經常吃,吃膩了,你吃就好了。”
懷辛哪能相信這種話,盛好了湯說:“一家人就得一起吃才香嘛,哪有我一個人吃的道理,而且我也吃不完啊,總不能浪費糧食吧!”
聽到這里,二老沒有再拒絕,長海母親又偷偷抹了一把眼窩,長海父親則在旁邊笑著說:“我們的小海長大了。”
吃完了,懷辛本想說自己來洗碗,長海母親瞪了他一眼說:“你才剛出院怎么能干這種活,回去休息,你現在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休息。”
懷辛無奈地回去了自己的房間,這些美好的事情本該由長海來的,現在卻是他代替了長海,以后一定得給長海補償。
懷辛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就睡著了,本來心里一直想千萬不能睡,結果越想睡得越快,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就進入的睡眠。
夢中:
長海非常高興地看著懷辛說:“我都看到了,做得好啊!”
懷辛問道:“你在哪里?你快點醒過來吧,二老我已經見過了,我幫你磕了三個響頭,但是這都是表面的,還需要等你來一輩子報答這二老呢!”
長海露出一個開心的笑容說:“快了,你得去幫我看看方麗現在咋樣了,反正我自己的話肯定是不會去的。”
懷辛:“那我去看過方麗了,你就自己醒過來吧,不然我就跑去和她告白,死皮賴臉讓她和你在一起。”
長海臉色漲紅說:“你敢!千萬別干這種事情!”
懷辛露出一個壞笑,說:“那你醒過來制止我不就行了。”
長海憤憤不平說:“你別得意,等我出來,就讓你滾蛋。”
懷辛:“行啊,等你去自己完成自己的人生。”
……
這一覺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長海的母親在門外敲了好一會門,懷辛才慢悠悠地轉醒。
洗漱完,來到客廳,客廳沙發上坐了好幾個人,不過自己都不認識,但是看年紀只能是長海的朋友了。
“長海,好久不見了,不是好久沒見能動的,算了,不說了。”一個長相瘦小,臉上有一些斑點的男生,看著扶著拐杖出來的長海說道。說完他打了打自己嘴巴說:“看我激動的,話都說不清楚了。”
來了三個男生一個女生,沒想到長海還有女性朋友,一個長相帥氣的男生,一個臉上有斑點的男生,剩下一個胖胖的男生,之所以說他胖是看臉就讓人覺得他有些胖,但是身形卻不算胖,再看到剩下的那個女生,不過不是方麗,她站在那個長相帥氣男生的旁邊,該不會情侶吧,懷辛這樣猜測著。
長相帥氣的男生開口說道:“海哥,你終于醒了啊,那個暑假我們都約好去海邊浪了,結果等你半個月人都沒消息,一打聽才知道你出事了,這個暑假你可不能鴿了啊。”
好在自己經歷了這么多,對突如其來的朋友或者親人接受度高了,不然一個陌生人說一起去玩,或者仿佛和自己關系特別好,總會讓他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懷辛也坐到沙發一旁,開口說:“你們怎么知道我醒了,消息這么快嗎?”
那個胖臉的男生,暫且叫小胖吧,他開口說:“我昨天剛好在小區陽臺看到你下車,就叫了他們一起來你家看看,我還以為我看錯了呢。”
懷辛覺得既然都是朋友同學,有可能他們有人認識方麗,但是等會他們要是說了一大堆自己不知道得名字就尷尬了,還有這幾個人的名字他一個都不知道,昨天看照片的時候應該仔細看的,懷辛摸著額頭,事情大發了。
小胖看著懷辛一言不發,有些奇怪,便問:“海子,睡了這么久,你不會睡失憶了吧。”
懷辛看了眼小胖,這是個好主意,但是也不能太明顯,畢竟真正的長海回來,突然又沒有失憶了,怪奇怪的,思考了片刻,懷辛說道:“有點吧,現在還迷糊著,可能過幾天就好了,你們的名字我都有點想不起來了,哦,就記得一個人的名字,好像叫方麗,你們認識嗎?”
小胖一臉女人誤你的表情,說:“我們好歹認識個十幾年了,你竟然把我忘了,心痛,方麗你才認識三年,看來在你心里女人如手足,兄弟如衣服啊。”
帥氣的男生在旁邊露出一個笑容,說:“胖哥,還有我,我記得你啊。”
小胖呸了一聲說:“就你脫單最早,閃開閃開,離我遠一點,曉露,管好你男朋友,最好回去打一頓。”
旁邊的女生捂著嘴笑,看來已經習慣了他們幾個打鬧,曉露開口說:“我可管不了他。”
前面臉上有一些斑點的男生說:“海哥,你還沒忘記方麗啊,那時候我們去喝酒,你不是說區區女人嗎?”
小胖接過話說:“這點我熟悉,你當時是這么說的。”
小帥也立馬接過話說:“你們懂個錘子,海哥喝醉了還找我談心,還哭了呢,海哥這個還記得嗎,你看我都保密到現在才說。”
懷辛看著他們七嘴八舌地揭露長海的過往囧事,看來長海有一群好哥們。
長海的母親給他們都倒了一杯茶,看到他們有說有笑也沒有去打擾他們。
曉露開口說:“那個方麗高中不是有男朋友?他男朋友名字不是那個叫李為民?”
懷辛一臉震驚,李為民自己不是見過好幾次,這到底怎么回事,每次都是到相同的時間,地點也是有所選擇的嗎?
小胖說:“對啊,那時候我還問海哥要不偷偷跑去把這個李為民揍一頓,海哥還一副大義泯然地說喜歡不一定要在一起,方麗開心就好了。”
懷辛雖然不是長海,但是架不住現在扮演長海啊,小胖這么說他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還好不是自己的黑料。
懷辛趁熱打鐵問道:“那他們分手了嗎?”
小胖接過話說:“分手了,好像是大學的時候分手了,那個李為民成績比方麗好,方麗沒考上他的學校,后面不知道咋回事就分手了。”小胖頓了頓,看著懷辛,疑惑地問道:“海子,你不會想接著追她吧。”
小帥掏出手機說:“我有方麗的電話,不如我叫她過來吧。”
小胖不懷好意地說:“凱哥,了不得啊,長得好看的女生都加了一遍?還有電話,情圣啊。”
小帥急忙解釋說:“胖哥,別瞎說,是以前去兼職的時候剛好遇到,然后需要加電話,才加的。”
小帥看到旁邊的曉露有些生氣,立馬說:“海哥要不要打,不然我現在就要刪電話了。”
懷辛哪能讓他刪電話,說:“先別刪,我記下來你再刪。”
小帥報了幾次,懷辛確認無誤后記在了筆記本上,筆記本還是從長海房間的抽屜拿出來的,不過看來長海也不是啥文藝青年,筆記本空空如也,竟然也是個沒寫日記愛好的三好青年。
和他們聊了很久,不過最尷尬的還是自己完全不知道說什么,都是在聽他們幾個人說,自己完全插不上話。
本來小帥還說訂個日子大家一起去海邊玩,不過懷辛說過幾天再說,去海邊這回事就讓長海自己去做就好了。
等他們都一一離開后,懷辛拿著手里的電話號碼,想著打通了該說些什么。
嘟嘟嘟,懷辛用家里的座機撥通了號碼,對方那頭接起了電話:“喂,你好,請問你是?”
聲音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甜美,看來聲音和長相沒有任何關系,懷辛回道:“你好,我是長海,你是方麗嗎?”
“啊,對,我是方麗。”對方沉吟了一會,接著說:“我記得你不是成植物人了嗎?”
“對,我昨天剛醒剛出院。”懷辛也不是特別清楚他們之間的事情,聽他們說也沒理出個什么,反倒讓他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這樣啊,那你身體好些了嗎?”對方透露出關心之意。
“挺好的,就是走路的時候可能需要用拐杖。”懷辛剛說出口,就覺得自己干嘛說自己需要拐杖,但是話已出口,也只好靜觀其變了。
“需要拐杖,你那時候傷到腿了嗎?”方麗在電話那頭問道。
“對啊,傷到了腿,對了,你為什么和李為民分手?”懷辛問道。
過了好一會兒對方都沒有發出聲音,懷辛都以為她掛電話了,不過對面還是傳來了聲音說:“就那樣分手了啊。”
看來是自己問到了不該問的話題,懷辛還是硬著頭皮問:“那你現在沒有男朋友吧?”
這次方麗回答得比較快說:“沒有啊,怎么,你想追我啊。”
懷辛覺得看來有戲,說:“什么叫追你啊,坦白說我想直接泡你。”
電話那頭傳來笑聲,說:“你真有意思,高中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高中你不是說打死也不追我嗎?現在又這樣了?”
“啊?我這么說過嗎,我怎么不記得了。”懷辛想著長海不應該說過這個話啊。
“不曉得哦,我聽人說的。”方麗說道。
該不會是某個人問長海,然后長海一害羞就這么說了吧,畢竟高中的時候,還是有這個可能的。
“那肯定是謠言,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那時候我喜歡你。”懷辛說道。
“算了,不說了,我其實有男朋友,逗逗你的,你還有什么要說的嗎,我得去忙了。”
懷辛頓了頓,看來自己幫了個倒忙,算了,還是讓長海自己去完成自己的事情吧。
掛了電話,自己突然覺得有些昏昏沉沉的,就想找個地方躺下,看來是時候到了,懷辛堅持地走到床邊躺下,畢竟要是倒在地上,長海的父母說不定還得給長海送回醫院。
最后懷辛意識漸漸消退的時候,看到長海從黑暗中一扇小門中走出來,還對懷辛揮了揮手,接著懷辛便真正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