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診治，生死狀！

“皇后娘娘得罪。”張言走進寢宮之后，看了一眼床榻之上面色慘白的女子，抱拳說了一句。

“是太醫嗎？不用麻煩了，出去吧。”長孫皇后低聲說了一句，僅聽聲音就聽得出極其虛弱。

張言注意到長孫皇后是在極力的忍耐著痛苦，看那往外滲出汗珠的額頭以及略微緊繃的身子便能看得出來，這病很痛苦。

史書中記載的長孫皇后死于氣疾，現在看看，恐怕不是氣疾那么簡單了。

李世民已經坐到了床榻前，握住了長孫皇后的手，輕聲的說著什么。

“皇后娘娘，草民有自信治好您的病。”張言再次抱拳躬身，說道。

長孫皇后這個時候才睜眼看向了張言，看著這略顯稚嫩的臉，露出一個慈祥的微笑，“那便試試吧。”

她如何不知自己的情況，過了今晚，這世上便不會再有大唐國母長孫皇后，讓張言試試，不過是安慰李世民罷了。

“謝皇后娘娘信任。”張言抱拳點頭，伸手按在了裹了一層絲綢的手腕上，仔細的感應著脈象。

越是把脈，張言面色就越是凝重，因為這脈象顯示與自己記憶中的氣疾略有不同。

氣疾的脈象多為弦脈，其次為滑脈，滑弦脈和沉滑脈。

而長孫皇后的脈象則是緊弦，且細。

這種脈象張言也不敢立刻下判斷，書中有好幾種病癥與此脈象對應，看樣子需要一一判斷了。

李世民一邊觀察長孫皇后的情況，一邊觀察張言，當他看到張言面色變得凝重的時候，內心也是沒來由的一糾。

至于那些大臣啊，太醫啊，皇子公主啊這些就更不用說有多緊張了。

“皇后娘娘，可否讓草民看看舌苔？”張言將把脈的手抬起，問道。

長孫皇后依言伸出舌頭，舌苔明顯發白且有紫斑，這一看，張言面色就更凝重了一些。

為了驗證自己心中所想，張言伸手按向了長孫皇后的腹部，長孫皇后沒忍住，發出了一聲痛哼，同時身旁還有一道殺意。

“豎子爾敢！”大喝出聲的是站在一旁不遠的太子李承乾，因為憤怒，臉都紅了，想要上前，不過被李世民攔住了。

古代對于男女觀念還是很保守的，哪怕會同意讓醫者把脈，觀察身體，也不可能讓其按壓腹部，更何況現在的張言還沒有完全取得信任。

李世民倒是沒有說話，只是那殺意都快已經可以凝成實質了，就等張言開口了。

長孫無忌那些大臣還有太醫也是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躺在床上的是誰？那是皇后娘娘啊，這是有多不要命才能做出這種不敬之事。

就像是沒有感覺到李世民以及李承乾的殺意一般，張言緩緩地站起身，說道，“草民已明白皇后娘娘所得為何病，并且心中已有治療辦法。”

一句話，讓李世民的殺意褪去了一半，而下一句話則是讓李世民直接動手了。

張言第二句話說的是，“只需開膛破肚，切除病灶所在即可。”

砰地一聲，李世民的拳頭已經打在了張言的臉上，要知道，李世民做皇帝前可是天策府大將軍，就算是做了多年皇帝，這動起手來也是絲毫不含糊的。

“你若是不能給朕一個滿意的解釋，朕便誅你九族！”李世民殺意再起。

在古代是極其在意身體完整的，所謂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連割發都是大逆不道之事，更何況是開膛破肚？

“孫大人，您見多識廣，可有過開膛破肚的先例？”有大臣向一旁的孫思邈問道。

“并未，此事，聞所未聞。”孫思邈搖搖頭，原本對張言還是比較欣賞的，現在一點欣賞的感覺都沒有了，行醫之人怎可如此浮躁？

沒人注意到，一個太監低聲在太醫中的一人耳邊說了一句什么，那太醫面色變化了一下，立刻上前幾步，躬身說道，“陛下，臣想起此人在坊間傳言是個傻子，且是那畏罪自殺的太醫令張璇的兒子。”

在場大多數都是聰明人，再聯想到此人的身份，自然聽得出來，此人是要做實張言的罪名。

此人是前太醫令張璇死后新上任的太醫令，王成晧，在聽到太監說出張言的身份之后，便毫不猶豫的站了出來。

這個時候張言才剛剛站起來，還沒等開口，就聽到李世民一陣大笑，“好啊，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為報父仇來羞辱朕的觀音婢？很好，非常好！”

雖然嘴上說著好，但李世民那咬牙切齒的表情，誰不知道他已經到了情緒崩潰的邊緣，距離長孫皇后病逝越近，李世民將越暴戾。

聽到這話，張言心中也有一股氣，咬著牙，開口說道，“陛下，草民愿立生死狀，若是草民無法治好皇后娘娘，要殺要剮，聽由陛下發落。若是草民能夠治好皇后娘娘，還請陛下，向亡父道歉！”

在場之人心中基本上就兩個字，瘋了，全都覺得張言瘋了，立生死狀要皇帝向一個死人道歉？

“你以為，朕會在意一個傻子的命嗎？”李世民冷聲開口，同時外面也傳來了士兵的腳步聲，一下一下在眾人心中響起。

張言咬牙咬的很用力，牙齦都開始出血了，他不知道是不是被傻子的靈魂影響了，當李世民說有其父必有其子的時候，張言就覺得有一股氣，而現在這股氣沖到了喉嚨的位置，有一種不吐不快的感覺。

“草民的命的確不重要，傻子與否也不重要，但皇后娘娘在陛下心里也不重要嗎？陛下難道不知道皇后娘娘的病情已經拖不起了嗎？在座的除了我，我想沒人敢說能夠治好皇后娘娘的病。”張言最后還是說出來了，可以說是在李世民的傷口上撒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