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到底還是管了。
雖然只是牽著拿著插著三鮮丸筷子的寶寶走到玉面郎君面前,說道:“郎君跪那么久了,還是先起來吧。”
“我只求上官仙上答應我一件事,在下就再也不叨擾仙上了。”玉面少年道。
“你的血海深仇我幫不了你。世間萬法各有定數,首先只有自己強大起來才能保護自己,其次才能保護別人。”上官英五已然坐在飯桌邊,端起一杯酒喝到。
我看著上官公子拿著的那杯酒,才反應過來剛剛在車廂上答應陸公子的,要請他喝著花間酒肆最好的酒。如今飽餐一頓,竟是忘了。
“如今我們才見第一面你就把這樣重要的身家秘密告訴我,就不怕隔墻有耳,你們玄國的高手找到你,殺人滅口。再著,就如此相信我,不會透露你的消息?俗話說,紙包不住火,只有死人才不會讓消息泄露。”上官喝完一杯,又自個倒了一杯酒慢吞吞的說道。
“只有死人才不會讓消息泄露。”呃,看來不能用外表看人啊。我竟不知平時看起來嘻嘻哈哈的上官英五,說的話也有如此可怕的時候。
這時,我一時不察,寶寶竟跑到撫琴少年面前,說道:“姐姐,起來,吃飯。”看她還是不起,又抓著她的衣袖說道:“姐姐吃飯,吃飯。”說完,還把手里叉著三鮮丸的筷子放到他過分纖細的手里。
夏陽竟一時哭笑不得,蹲下來對著寶寶說道:“寶寶,這個是哥哥。只是哥哥留著長頭發而已。”
看著玉面郎君過分瘦弱的身材,確實陽剛之氣不足,陰柔之氣有余。
他看起來也不過十三四歲,這年紀在現代也剛上初中。家人慘死,她定過得比自己當時還要傷心絕望。
玉面郎君看了看夏雨,又看了看我,雖是跪著,但挺直背,自信的說道:“公子不會,公子結交之人這么善良,公子又怎么會是一個惡人。我相信公子,自然也相信公子早在進來這個廂房之前,就已在廂房周邊布下結界。不然當我的琴聲斷的時候,這家花間酒肆的老板娘花國牡丹娘子就會第一時間趕到了。
“這少年可真聰明。”紫靈貌似喝酒有點醉了,雙手撐著腦袋,紫色頭發一晃一晃,說道。
“廢話,不聰明能在一國追殺下在關系又緊張的靈國安然無恙的待上兩年嗎?小紫靈,你要好好學一學知道嗎?”上官用手輕輕寵溺般拍了拍她的腦袋。
我不覺上官這動作有什么,畢竟上官和紫靈認識已經五百年之久。
五百年啊,就算紫靈當時只是一顆未開七竅玲瓏心的靈芝,但兩人多少有點兄妹之情吧!
然而她轉頭看下撫琴少年,竟發現他那桃花眼里竟飛快而逝一絲黯然之色。
要不是要看著寶寶,夏陽也看不到這飛逝的一幕了,看來玉面郎君想他的兄妹了。
“你且說說所求何事?”還是陸公子靠譜,終于說道正事上,不愧是保護人間的仙獸。
“在下只想求得一個身份,北冥琴只想去國子監精靈學院學習,讓自己強大,讓惡人有惡報。”
“你可知你所說的惡人,在血緣關系上仍是親人。而要撼動一國之君,可不是你那雙連一只雞都殺不了只會撫琴的纖細的手做的了的。”
上官公子真不是一般的毒舌,句句往人家心口戳刀。看來日后得離他盡可能遠點。
“北冥琴在玄國之時,就聽聞上官公子可以用一只玉笛催骨拉朽,音樂不僅可以讓人身心愉悅,也能殺人于無形。在下想拜您為師,即使現在不行,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為之努力,我定不會讓殺我母害我郡王府五百多條人命的那位高高在上的陛下好過!”
“答應他。”陸久道。起身拉著我出了廂房,“我帶著夏姑娘去外面聽聽戲本子。”
“唉,陸兄,不要拋下我啊。紫靈這丫頭醉倒了,唉!”上官想起身,但看到紫靈這丫頭已經完完全全醉得迷迷糊糊趴在桌上,罷了還是把她先送回四合院休息吧。
“至于你,你今天著實擾了我雅興。至于你說的身份文書,三日后去我府上自取。”
說罷,上官再也不管北冥琴,抱起紫靈而去。
夏陽沒想到陸仙確確實實的只是拉她和寶寶去樓下看戲本子。
他們挑了一張靠說書先生比較近的桌子坐下。
這時,說書先生講得正酣,一拍驚堂木,確慢慢悠悠的的喝了桌上一杯茶水。
只留底下人催促道,“唉,范先生,你講到一半怎么不講了。剛剛你說我靈國精靈秘境氣勢大漲,國師意欲何為?”
“唉,我昨天去寶華寺聽住持講經了。你們聽了沒有?”一書生裝扮的青年說道。
這書生青色衣裳左胸面前繡著一道赤橙黃綠青藍紫的彩虹,隔壁鄰桌的看了,跟自己桌的人說道:“咦,精靈學院校服,精靈學院的人?我們去聽聽他怎么說!”說完,拉著同桌的去了書生桌前。
“我們昨天也去寶華寺聽住持講經啦,我祖母還非逼著我待了一整天呢!也沒聽到什么特別的。在下黃志,望公子賜教。”
書生說道:“眾所周知我們靈國國子監精靈學院三年一招生,大都招的不是貴族子弟,就是有靈脈傳承之人。我們平民百姓沒有特別高超技能的,可是很少能被精靈學院看上進去的。在下范遠,是精靈學院剛招進去的一年級學生。”
旁邊幾桌的一聽他是剛招手的,一個個打雞血的圍過來。“哎,這位仁兄,你怕不是騙我們吧。精靈學院不是要到明年才開始招生嗎?你說你是新生,學院何時開始招生啦!我是當今戶部尚書的表侄,竟都不知道。”
“是啊是啊!”旁邊少年一個一個說道。
“范遠仁兄,你這身校袍跟我那臭美的哥哥身上的一模一樣,自三年前他被招進去后,就上天了。校袍連摸都不讓我摸一下,剛剛我摸了你的校袍,卻是真的無疑。難道,昨日住持講經,竟是這意思?”
他重重的拍了一拍腦袋,說道:“對不住各位,黃志先走一步去也。”說完拱了拱手,一下子跑得沒了人影。
“說清楚再走啊!我這剛剛來到靈都,昨日也沒去寶華寺聽經。做了十天十夜的馬車,說道現在才吃飯,請問這位范兄,剛剛那位仁兄是什么意思啊!我本來也想明年去考精靈學院的,提前一年來靈都備戰,你說你是剛進入精靈學院的新生,難道精靈學院提前招生啦!”
“提前招生!”酒肆眾滿堂驚呼一口冷氣。誰不知道考上精靈學院就是祖墳冒青煙光宗耀祖的事情,這可是人生頭等大事。
范遠說道:“是就是這么個事啦!昨天我聽住持講經,不意間聽到送齋飯的小和尚說道我們靈國皇后嫡出的唯一一位公主也來了,正在后院鬧脾氣呢!把齋飯全推倒了,讓他們又是好番一頓伺候。小公主好像是因為今年就要去精靈學院學習心情不好呢。”
“怎么可能心情不好啊!”聽眾甲說道。
聽眾乙說:“我們那位小公主從小嬌生慣養,進精靈學院大家一視同仁,還要一個禮拜五天都待在精靈學院,在這位小公主看來不是要吃苦頭嘛!”
“所以昨天晚上我從寺廟出來就去了精靈學院,在學院門口苦等了一夜,直到今天早上才看到精靈學院的夫子出來。本來是要被轟出去的,但是范遠向那位夫子呈上了我制作的東西讓夫子看了。夫子考教了我一天,最后我居然被成功錄取了。哈哈!臨走時,夫子說精靈學院因為我們靈國精靈秘境氣勢大漲,又因為小公主要提前入學,所以今天提前招生啦。下個月初一就要正式三國廣發通知,招手全天下人才俊杰了。”
整個酒肆都沸騰了,眾人轟散而去。酒肆門口馬蹄嘶鳴,一時道路兩邊塵土飛揚,只留下我要告訴我祖父云云,我要告訴我父親,我要告訴我那頗有天賦的侄子云云。酒肆走了一大半。
還有人好奇范遠倒地向夫子呈的是何物,距離下月初一還有十五天,竟能讓他提前錄取,“秘密,秘密。能不能錄取,就要看大家的真本事了。”
“你不是還要請我喝酒嗎?”熱鬧看完了,陸公子微微一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