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問讓他們不知如何作答。

這小沙彌一來話多，二來絲毫不避諱，倒像是無心提及的。

小沙彌一離開，曹珉舒口氣：“怎么有種惡人先告狀？”

謝蘇也忍不住吐槽：“懷疑他們，反倒覺得是惡人。”

“今晚住這里。”嵇康突然來了一句。

謝蘇忙道：“老師，這里粗茶淡飯，有什么好，不如到軍營一趟。”

嵇康到底沒有采納謝蘇的意見。

忽聽到外面有祈禱聲。

眾人走出去一看，見幾個沙彌正在做告事。原來在為逝去的冤魂做法事。

“真菩薩心腸啊。”她不由得發自內心贊嘆。

“老師，我們還要在這里繼續住下去嗎？”

“要住。”

“這要住到天荒地老么？將軍還在等著老師去查案呢。”謝蘇很著急。是他在將軍面前夸下海口要謫仙大人幫忙破案的。可是謫仙大人卻寧愿住在寺廟，也不愿意挪步到軍營。這可如何是好？

這里他們轉悠幾圈了，并未有什么特別的發現。

“往生咒，斷生死。無量佛，知前生。”一塊石碑映入眼簾，似曾相識的感覺，我怔了怔，脫口而出：“這句話好熟悉。”

眾人目光被吸引過來。

謝蘇又大聲照念一遍，正欲問是何意思時，一個小沙彌跑過來道：“幾位施主，請移步前殿，此處謝絕參觀。”

謝蘇堅持：“小和尚，你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離開。”

那沙彌見他們都不走，無可奈何地雙手合十，問道：“施主請賜教。”

謝蘇就指向剛才那幾個字：“和尚，你們這塊石碑故弄玄虛啊，我問你這石碑上刻的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沙彌看了眼那石碑道：“若問這石碑，小僧倒可以解釋一二。三百年前，本寺第一代主持講述，這往生咒指渡生死劫，無量佛指能斷前世今生之人，穿今越古，渡轉世之人。”

曹珉發怔地望向謫仙。

謫仙若有所思。

謝蘇笑：“你的意思是這個人可以回到過去的時光，也可以去明年、后年的時光里？”

小沙彌認真道：“何止呢。據我師父說，可以上下五千年。”

“休得胡說。”謝蘇打斷，“故弄玄虛。有誰見過往生咒？無量佛？”

小沙彌笑道：“佛本無相，以眾生為相。還請施主們移步到前殿。”

往生咒？

對了，玉牌？

曹珉驀地抬頭看向嵇康，卻見謫仙大人無事似的，走在前面。

等到夜深人靜，她的腦海里總是閃出當日在洛陽看花燈時的畫面。她分明聽見那些找尋的人嘴里念叨著往生咒，那時人多嘈雜，她正在想對策時，玉牌突然發出紫光，那光沖上云霄，接著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想到這些，她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珉珉，睡了嗎？”

是謫仙大人的聲音。

她忙起身披上外套，下床趿鞋，去打開門，“老師。”

謫仙大人說有話對她說。

三更半夜，孤男寡女，有話對她說？

這里是寺廟呢，她在想什么，曹珉捶了捶自己胡思亂想的小腦袋，瞥見謫仙大人踱步進來，坐在窗前席上。窗外一輪明月清光灑向屋里，籠罩著他，讓他的周身散發著銀光，果真，像仙人似的。

她不禁看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