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不服氣我被許多世家子弟追求了。自從上次重陽登山后，認識了不少郎君呢。他們都說我很可愛，邀請我一同觀光。”

曹珉得意地拿眼瞄向嵇康。

嵇康緩緩起身，傾過身子，一只手勾引她靠近來，笑容有些意味深長。

她恍惚著就被吸引過去，眼巴巴地側過身去。

然后就被他突然捉住下巴，掙脫不開。他突然開口：“你這么調皮，以后嫁到別人家里，可如何是好？”

白衣勝雪的嵇康在她眼前放大，讓她瞬間紅了臉，哎，她還要不要臉了，兩手撲騰著要掰開他的大手，口內念叨：“學生遲早要嫁人的。老師這是不想讓我嫁人么？”

她明顯感覺到嵇康的手微頓，充滿磁性的聲音撲面而來：“你，喜歡謝家十三郎？”

“喜歡。”曹珉違心地點頭，“我還喜歡王小郎……他們待我都好……”

他的隨侍未客進來稟報件事，打破了這份尷尬。未客奉上公文，“公子，這是謝副將送來的案卷。”

嵇康打開看了眼，遞給她，“你看看，有沒有什么發現？”

曹珉接過來看了下，有些意外：“他們都拜過佛。”

嵇康隨手拿了一張錢券：“這里有五千兩，你全部用掉。”

曹珉頓時受寵若驚，也不知誰家女郎能嫁給這樣大方的郎君呢。

亂想著忍不住微露笑意時，只聽得嵇康又尋思道：“雖有損失，但錢財身外之物，若能試出什么，就是值得的事。”

曹珉愣了下，斂住笑容：“老師一心供奉，佛祖會看出老師的虔心，定能助老師查清此案。”

次日早上，曹珉被謝蘇大咧咧的問候聲吵醒了。“這地方真僻，讓老子找了好一陣。”謝蘇環顧左右，好在布置得極為精巧，“若不是看見你的兩個婢子在門口，我真不知道你住在這里。”

“你來得好早呀。”

“不早啦。我們將軍已經在等著老師過去呢。”

曹珉忙道：“今天，我們要去寺廟供奉。”

謝蘇一愣：“去寺廟干什么？不是說好了去軍營查案。”

她解釋：“這是老師的意思。”

謝蘇不解：“難道今天不去查案了？”

“去查案。”背后傳來嵇康淡淡的聲音。

昨日未客已經將五千兩銀子悉數交給寺里和尚，訂好了今天供奉的位置。謝蘇一頭霧水地看著老師如清風飄過，曹珉忙拉著木頭般的他跟上去。

馬車緩緩向附近的虛谷寺而去。

虛谷寺的門前平日熙熙攘攘，但最近卻人煙稀少，冷冷清清。就好像提前知道了他們的到來。

謝蘇說，這里平日不是這樣的。每次打仗前，都有侍衛來拜，求安生。也沒有出過事的。

他們到得寺里，嵇康卻沒有去殿前聽課，四處閑逛。她跟著過去，站在寶塔前垂首祈佛。謝蘇圍著寶塔轉了好幾圈。

“這里沒什么奇怪的。”謝蘇說，“只不過”

“只不過什么？”曹珉隨口問道。

“最近香煙甚少。”謝蘇道。說話之際，遇一沙彌在清掃路面。

“小和尚，今日法會，為何香客這么少？”

小沙彌放下掃帚，雙手合十作揖：“近日發生了幾起遇害事件，以至于謠言四起，百姓懷疑與虛谷寺有關，以至于連日客人愈發稀少了。施主今日來是為佛還是來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