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她確實是。

這簡直就是一只野雞引發的血案。

幾位哥哥得知后，覺得妹妹太慫了。

尤其是曹縱，他憤憤不平，說借了他的名字也就罷了，借了還不能好好用這個名頭，這么慫，在太學有損沛王二世子風流瀟灑的名聲。

曹珉被說得躲在藏書閣里看了好幾天經書。

謝蘇這兩日天天跑來向她打聽長樂亭主的喜好，曹珉委婉告知：“我妹妹近來無欲無求，要出家了。”

謝蘇不相信。

曹珉舉起《太上中道妙法蓮華經》，煞有介事道：“你讀過《法華經》么？這經是道家之精華，別人讀的是《陰騭文》，我妹妹讀的卻是這部。有幾個女郎能做到天天抱著本經書呢？”

謝蘇搖頭：“這說得好像老師。”

曹珉心里一虛：“反正啊，你死了這條心就對了。”

謝蘇猶不放棄：“死纏爛打。你說過這是追求姑娘家的萬能法寶，放之四海而皆準。”

曹珉汗顏，找借口溜之大吉。

幾個學子攔住她的去路，就在她誤以為遇上麻煩的時候，卻意味地收到了多份“賄賂”：

“曹縱，馬上要考試了，這是我的筆記供你參考。”

“這是我新得的墨寶……”

“還有我的宣紙……”

曹珉盛情難卻，抱著一堆“賄賂”離開時，他們還熱情地邀她下館子，一起聚餐，等她答應下來后，才放她離開。

去了預定的春風酒樓后，曹珉被學子們簇擁著坐在中間，有的問她年歲，要介紹家里的妹妹；有的問她是否好詩，邀請參與詩社；還有的問她為何得到嵇老師的青睞。

話音剛落，所有人都齊刷刷地看向她，翹首以盼等著她回答這個百思不解的千古之謎。

曹珉端起酒一飲而盡，非常干脆道：“你們聽說過嵇琴么？”

眾學子搖頭又點頭：“好像是老師發明了一把琴，那琴不同于焦尾琴，調出的曲子音色更加清透。”

曹珉搖頭晃腦：“非也，嵇琴，是老師的妹妹。”她還有所暗示地表示自己對嵇琴的愛慕之意。

學子們恍然大悟。

原來沛王二世子極有可能成為嵇康的妹夫。

曹珉洋洋得意地看著大家恍悟的樣子，外面忽有人喊話：“曹縱有人找。”

誰會在此時此地找她？

她納悶著出了門，見巷子口停著一輛馬車，車簾被人掀起，四目相對，曹珉心里咯噔一下，坐在里面的是“烏龜”恩人。

步歸盯著她，“又見面了。長樂亭主。”

曹珉戒備，“你是慕容氏？”

“慕容涉歸。”他直接表明自己身份，“就是那個被你拒絕成親的左賢王長孫。”

曹珉詫異地看著他，知道他是慕容家的人，可想不到就是慕容涉歸本人。

涉歸？步歸！

原來他只是把名字的部首去掉了。

曹珉突然想到了錦茜，擔心起錦茜的安危，再次確認：“你是遼東慕容與魏國聯姻的那個慕容涉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