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政府大樓外,幾輛警車停在門口,許多政府官員和議員被戴上手銬押進警車,吉姆戈登從一輛警車里出來,后面跟著布洛克。
戈登和布洛克走進市政府大樓,那些被扣押的政府官員都用著厭惡的眼神看著戈登,戈登并不在意繼續走進去。
布洛克跟在戈登后面:“這些腐敗官員被抓走后,政府大樓就變成一具空殼了?!?
戈登走上樓梯,身邊還不斷有人被扣押下來:“都是些法爾科內的人,早該鏟除了,只是之前企鵝與法爾科內兩邊互相對峙警局不好插手,現在倒有機會清理一下了。”
走到市長辦公室門口,里面傳來男人的聲音:“你們放開我!我是市長!你們不能抓我!”
兩個警察扣住市長從里面走出來,市長還在掙扎,看到戈登他先是愣了一會兒,隨后大吼到“吉姆戈登!你別忘了是我把你提上這個警局局長的!你忘恩負義……”
戈登沒有理會他,任由他被帶走。
“走吧?!?
戈登和布洛克先后走進市長辦公室,只見一人坐在市長的椅子上,那人見戈登來了,便起身張開雙手和戈登擁抱。
戈登也迎面上前。
“好久不見。”
戈登立馬互相介紹起來:“布洛克,這是哈維丹特,我兒時的舊友?!?
“哈維,這是哈維布洛克,我的搭檔。”
布洛克和丹特握手示好,布洛克問道:“這些人都是你抓的?”
丹特點點頭說:“我現在是地區檢察官,最痛恨這些腐敗的官員,我調查了整個政府部門,與黑幫有勾結的占了大半數,都給抓了。”
布洛克又問道:“那你有沒有想過,市長都被抓了,現在可沒有競選的人員,這樣哥譚豈不是會更混亂?”
戈登打斷他們,推著他們走出門:“看看丹特坐在那張椅子上多合適,好了好了,到飯點了,走走走先吃飯先吃飯?!?
三人便走出了市政府大樓,而在遠處的一個樓層中,謎語人站在拿著望遠鏡看市政大樓那邊的企鵝旁邊,企鵝抿著嘴“愛德,那人是誰,好像從沒見過。
企鵝把望遠鏡遞給謎語人,謎語人用手推了一下表示不要,隨后推了一下眼鏡說:“我查過他的資料了,那人是新來的地區檢察官,專門針對腐敗官員?!?
企鵝說:“我們要把他拉攏到我們這邊來?!?
謎語人搖搖頭說:“此人剛正不阿,恐怕難以拉攏,但是他間接的也幫我們掃除了法爾科內的勢力,這也是件好事?!?
“愛德,你知道我不單單是想要掌控黑幫的勢力,這個城市必須要有一個偉大的統治者,我要競選市長?!?
謎語人笑了笑:“那恐怕那位新來的地區檢察官將會是你最強勁的對手。”
“是人總會有弱點的對吧,愛德。別忘了警察里也有我們的人。”
一家不大不小的飯店里,方形的桌子上擺著各種美食,算是給哈維丹特接風洗塵。
“聽說你和瑞秋在一起了,怎么樣了。”戈登對丹特問道。
丹特笑了笑,亮出無名指上的戒指:“我們結婚了,她現在懷孕三個月了正呆在家里,你是不知道,在學校的時候她很溫柔的,結婚后我連買條皮帶還得向她要錢呢?!?
戈登笑著搖搖頭喝了一口酒:“你是個好丈夫,以前你總是被人排擠,誰讓你總是兩副面孔對人呢,如今你又回到哥譚了,沒有人會排擠你了,很高興幾十年后我們又能在一起喝酒。”
兩人碰杯,布洛克也停下一直吃東西的動作,拿著大號扎啤杯湊過來:“我也很高興,認識到了吉姆的朋友,吉姆可是沒什么朋友的,不是我他都沒個說話的人。”
戈登一陣無語,恨不得就把吃的塞他嘴里堵住他的嘴。
戈登放下酒杯開始嚴肅起來:“好了,我們談正事,其實這次讓你來幫我不單單為了讓你鏟除這些腐敗官員,我思來想去都覺得只有你能勝任哥譚市長?!?
丹特說:“你別框我了,我檢察官當的好好的,當市長還是算了,這里面水太深了。”
“正因為水深,沒有人能跳過那道坑,只有你這樣持正不阿,執法如山的人才能勝任?!?
布洛克也不知為什么胃口大開,桌上的美食他一人都快給吃完了,打了個飽嗝:“你們聊,我出去透透氣?!?
戈登接著說。
“你也看到了,現在大半人都被你抓了起來,如果你走了,下一個腐敗官員還會出現,下一個腐敗市長也還會出現?!?
丹特猶豫不決:“……”
戈登繼續說:“這樣,凡事都得走法律程序,你參加競選,讓人民來選擇?!?
丹特站起身:“好吧……那我試試?!?
午飯過后,戈登回到警局處理事物,布洛克不見蹤影,該是又去哪個紅色酒吧了。
丹特回到家,妻子瑞秋挺著微微隆起的肚子撫摸著說:“看,是大英雄回來了?!?
丹特俯下身,愛撫的輕柔著瑞秋的肚子:“有沒有在媽媽肚子里調皮呀,乖孩子?!?
瑞秋將丹特的外套脫下掛起:“還沒吃飯吧,我做了午飯你一直沒回來,我去給你熱熱?!?
丹特將鞋襪脫下,扶著瑞秋坐到沙發上:“不用了我剛剛和戈登吃過飯了。其實我有件事想跟你說?!?
“戈登想讓我競選市長,但我在想我們的孩子……”
瑞秋笑著搖搖頭:“你知道的,你決定了的事九頭牛都拉不回來,你要想做,戈登就是攔著你你也會去做的,不用擔心我,做你想做的事吧?!?
瑞秋從口袋里拿出一枚硬幣,這硬幣的不同之處就是兩面都一樣,她說道:“還記得嗎,這是你的幸運硬幣,當初和我求婚就是靠這個耍無賴才讓你娶到我的,帶上它,它會給你創造勝利。”
丹特很欣慰有這樣善解人意的妻子,他輕輕的在她額頭留下一吻,這些天為了調查腐敗官員累的不輕,他直接躺在瑞秋的大腿上便睡了,一家三口溫馨的樣子讓人羨慕。
幾天后,市政府大樓外,一群記者紛紛圍在門口,門口一個講臺上豎著好幾個話筒。
哥譚已經三天沒有市長了,市民們都很不安,罪犯也在蠢蠢欲動。
而今天市長的選舉就要開始了,競選的人也只有一個,那就是哈維丹特,丹特走到講臺前,雙手撐著講臺說道。
“各位,如今有很多人都把我奉為哥譚的英雄,但是我現在還受之有愧,當我把那些企圖犯罪或正在犯罪的人關進大牢時,我才有資格收到這個榮譽……”
……
“咚咚咚”丹特家的門被敲響,正在沙發上熟睡的瑞秋被驚醒,她想一定是丹特忘記拿什么又回來了,起身去開門。
開門后卻是幾個人沖進來把她圍住,她一下子愣住了,捂住肚子:“不要……傷害我的孩子?!?
從門外悠悠的走進來一個瘦弱的身影,他穿著綠色的西裝,很顯然是謎語人:“不用擔心女士,我只需要你打個電話……”
丹特發表完演講,臺下的記者開始提問:“額……哈維丹特先生,我想請問您,如果您當上市長,發現依然有腐敗官員您會怎么做?”
丹特笑著回應:“我會讓他們待在他們應該呆的地方,監獄。無論是平民還是官員,都絕對不能觸碰法律的底線,法律即是正義的,也是公平的,法律會制裁一切不公平,給哥譚帶來新的生機!我始終堅信這一點!”
“叮鈴鈴”丹特的手機響起。
“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
丹特接起電話,是自己家里的座機電話,家里只有瑞秋,一定是發生什么事了,不然不會在這種場合給自己打電話,果然對面那頭傳來的并不是瑞秋的聲音。
“嗨嘍,哈維丹特先生,我想為了你的妻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你應該放棄競選,放心,她們暫時還是安全的?!?
丹特沒想到居然在競選時出了變故,可是自己家的位置怎么會讓人知道呢?
“你是誰!你到底想干什么!”
“哦吼吼吼,不要生氣嘛,我說過了,放棄競選,一切會沒事的。對了,我是謎語人……嘀嘀嘀”
丹特拿著手機,有些手足無措,正在危險之中的妻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讓他無法思考。
此時一人拄著雨傘一瘸一拐的從人群中走到講臺旁,他拿起話筒:“先生們女士們,我覺得哈維丹特的話不太正確,法律固然重要,但是人民的自由也很重要,我們不能用法律的幌子來限制人民的自由,人民應該有自己選擇的權利,無論是犯罪還是從政,他們有自己選擇的權利,因此我決定,我要競選市長!”
下面一片嘩然,要知道講話的是現在哥譚最大的黑幫老大,企鵝人,即是黑幫老大,又要競選市長,可是從來沒在哥譚發生過這種事。
一個記者問道:“奧斯瓦爾德先生,我們都知道你是黑幫的老大,可你要競選市長,我想知道您又會怎么做?”
企鵝笑了笑說:“我會把自由交到人民的手中,但那并不是犯罪,你們看,在我管理黑幫下的哥譚,犯罪率已經達到了歷史新低,哈維丹特先生說他能抓住罪犯,可我能管理罪犯,相比之下我略勝一籌吧。我不但有信心,而且也絕對有能力給哥譚一個全新的樣貌,請支持我?!?
企鵝湊到哈維丹特耳邊,用只有他那聽見的聲音輕輕說道:“為了你的家人,放棄競選吧?!?
哈維丹特一征,原來都是企鵝搞的鬼,他怒氣涌上心頭,一把抓住企鵝的衣領:“你這混蛋!”
企鵝不慌不忙的拿出口袋里正在通話的手機,又輕聲的說:“嘿,要想你家人沒事,這是你唯一的選擇”
丹特先是愣了一會,然后甩開企鵝,走上講臺對著記者說:“很抱歉各位,事出有因我決定放棄競選。”
丹特走到企鵝身邊:“瑞秋要是有事,我不會放過你的?!彪S后離開市政府大樓駕車向自己家開去。
記者們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的不知所措,一個個都追著丹特的車后面:“哈維丹特先生……”
“為什么突然放棄競選?!?
“丹特先生等等……”
車子已經開遠,記者們彷徨在原地。
“女士們先生們,很顯然,我才是市長是唯一競選人了,我相信我有能力……”
企鵝還沒說完就被群眾打斷。
“他是個罪犯!不能讓他當市長!”
“對!不能讓他成為市長!”
“警察為什么不抓他!”
……
各種聲音沖擊著企鵝,他有些憤怒卻又無可奈何,畢竟他不能在這種公開場合對民眾做什么。
企鵝走下臺,拿起還在通話的手機:“愛德,放人吧,我這里有點麻煩了。”
市民們紛紛抵制企鵝不愿讓他當市長,雖然企鵝現在是唯一的競選人,市長的競選方式是市民的募捐和有官職的人投票,現在迫于輿論的壓力,沒人愿意投票或募捐給企鵝。
企鵝離開了市政府大樓,回到了自己的地盤,他無比氣惱的拍著桌子:“這些愚昧無知的人!我曾多少次救哥譚與水火之中!他們甚至不愿意投我一票!”
謎語人緩緩走過來:“別急,我已經想好對策了,放心,市長之位一定會拿下的。”
企鵝一瘸一拐走到謎語人面前:“真的嗎愛德?有你在我身邊為我出謀劃策,我永遠相信你?!?
丹特把車停到家門口,他直接沖進開門,四處尋找著某個身影,瑞秋正坐在沙發上哭泣,看來是被嚇到了。
丹特立馬上去抱住瑞秋:“你沒事吧,都是我不好沒有考慮周到,真是不應該啊,為什么黑幫的人會知道我家的位置?!?
瑞秋擦干眼角的淚水:“我沒事,孩子也沒事。”瑞秋摸了摸肚子。
丹特一臉歉意的撫摸著她,隨后打電話給戈登。
“抱歉吉姆,我放棄競選了,我沒有辦法迫不得已……”
警局那邊,戈登正拿著電話:“沒事,我理解你,照顧好家人,企鵝那邊只要沒人給他投票,還能撐一段時間,我來想辦法?!?
“還有一件事……我得換個地方住了,我家的住址已經被盯上了,我懷疑……警局有內鬼……”
“我知道了,我會查出來的。”
戈登掛斷了電話,嘆了口氣拿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隨后起身離開警局,他要去市政大樓讓那些官員一定不能投票給企鵝。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不知過了多久,此刻已經是下午黃昏的時間了,天也逐漸暗了下來。
企鵝坐在椅子上,滿臉寫著興奮的打開電視機:“愛德,我就知道你是最聰明的,讓我們來看看這激動人心的時刻吧……”
電視機里播報著新聞
“最新報道,市長競選人奧斯瓦爾德.科波特以34票選舉成功,據悉,新任市長目前是黑幫首領,對于這種極大的反差引起了眾多民眾的不滿,讓我們請奧斯瓦爾德發言?!?
電視里,企鵝對著鏡頭說:“各位,我知道你們認為我不應該當這個市長,可和之前那個昏庸的市長比起來,我要英明的多。雖然我曾經是個罪犯,但當市長與法爾科內同流合污的時候是我在打擊罪犯,是我救哥譚與水火之中”
企鵝緩了緩接著說:“你們對罪犯的偏見卻讓我不能理解,你們是否想過?沒有罪犯的日子會是怎樣的?當罪犯消失不見,一切都會亂套!沒有了罪犯,正義和法律就只是一種說辭,它們會變成腐敗的擋箭牌,做出比罪犯更可怕的事!所以我在想,比起徹底消滅罪犯,不如將犯罪變的合理化,將罪犯統一管理化,額……看,這是我擬定的‘犯罪證’,如果犯罪變的合理化,我可以保證,犯罪率一定會大大降低,罪犯也是人,他們也需要生存,曾經作為罪犯的我深有感觸,所以我決定……”
“砰”警局的大門被戈登暴力的踢開,他手上拿著一卷文檔,怒氣沖沖的走到警局二樓中央的扶手旁,打開文檔念到:“下面念到名字的全部脫下警服離開警局!”
戈登將名字一個一個的大聲念到:“維克多.扎斯!芮妮·蒙托亞!彼得·格羅根……”
布洛克沖出來攔住戈登繼續念:“吉姆你干什么?怎么了這是?這些又是什么?”
戈登依舊憤怒不減的說道:“企鵝當上市長了,我讓丹特幫我查是誰給他投的票,結果,34票里警局占了一大半!還有……”
戈登翻著文檔,指著上面一個名字說:“你解釋一下,為什么上面有你的名字?”
布洛克沒有說話,戈登便繼續問道:“他給了你們多少錢?你知道這樣做會讓哥譚變成什么樣嗎!”
布洛克愣了一下,隨后說:“吉姆,這三個月來我們警局上下的人都是靠企鵝的錢才撐下去的。這你不知道吧?”
戈登狐疑:“什么?”
“自從之前法爾科內掌控了政府和銀行,徹底鎖死了警局的經濟來源,我們已經三個月沒發過工資了,只能靠著企鵝給我們的補助金才能養家,他也只是讓我們干點小事,但這次他說如果不投票給他,就意味著我們都要失去經濟來源了。吉姆,你得為大家考慮,你問問這里哪一個不需要錢養老婆孩子?哪一個是為愛發電來警局工作的?都是為了生活吉姆。”
戈登無語的搖搖頭:“為了生活,你們就要把哥譚的未來送到罪犯手里,你們配得上身上的警服嗎!你們配的上胸前的警徽嗎!”
戈登瞪了布洛克一眼:“你好自為之!”隨后怒甩大門走進辦公室。
夜幕再一次降臨哥譚,企鵝成功當選市長,戈登站在樓頂,有手指劃過那盞許久未亮起的蝙蝠燈,上面已經布上了一層厚厚的灰。
一陣響動引起了戈登的注意,他立馬警惕的掏出槍,對著黑暗中吼道:“誰!誰在哪?”
一個身影漸漸的從黑暗中浮現出來,那熟悉的輪廓,正是失蹤已久的蝙蝠俠。
戈登激動的放下槍走上前:“你回來了,我就知道你會回來的……”
戈登還沒說完就被蝙蝠俠低沉的聲音打斷:“吉姆,我回不來了,我連自己都救不了,更別說救哥譚了,你是個好警察,我唯一相信的只有你?!?
蝙蝠俠走到戈登面前,從手里拿出一顆子彈放到戈登手中:“這是由‘死亡金屬’做成的子彈,也是唯一能殺死我的子彈,如果我無法控制住自己,瞄準我的心臟,一槍。”
蝙蝠俠緩緩后退,戈登急忙的上前挽留,可蝙蝠俠已經退進黑暗中不見蹤影了。
戈登緊緊的握住手里那顆子彈,對著黑暗的四處大聲吼道:“你不能!你不能妥協!哥譚需要你!”
得到的回應只有幾聲翅膀扇動的聲音,和幾只蝙蝠在空中盤旋的影子。
蝙蝠洞內,布魯斯摘下頭套,露出了他的面容,他坐在控制室的椅子上,面容憔悴,仿佛是因精神失常導致失眠才讓他的臉上沒有一絲生機。
管家阿福從后面走來:“少爺,您終于回來了,給您泡好了咖啡。?!?
布魯斯回頭,看著這個皺紋已經布滿臉上的中年男人說:“謝謝,阿爾弗雷德,我想問你個問題?!?
“是什么?少爺。”
“……如果有一天,我變成了惡棍,你會怎么做?”
阿福從容的回答道:“如果您是被他們拉下去的,我想我會打你,直到把你打醒。但是如果那是您自己的選擇,我想那一定有你自己的理由。”
布魯斯接過咖啡,笑著說:“謝謝你阿爾弗雷德,咖啡有點涼了,你再給我泡一杯吧。”
“好的少爺”
阿爾弗雷德離開控制室,布魯斯沉思著什么,仿佛內心有兩只困獸正在斗爭,時而掙扎,時而猶豫。
他緩了一會兒,打開了面前的攝像頭。
“阿爾弗雷德,我想當你看到這段影像時,我已經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