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叁】紫霞至尊寶篇(1)
- 孟婆改行當月老
- 我心匪矢
- 2606字
- 2021-05-30 17:14:14
“我同你說過不許動武的,尤其是使用滄瀾劍,你把我的話當耳邊風?”
冥王擰著眉,看著半躺在玉榻上的幼卿,十分生氣。
幼卿起身,笑了笑:“你倒知道得快。”
“幼卿,我做下封印時就已告誡過你,魯莽行事可不是你的風格。”
幼卿滿不在意,給他倒了杯茶,“我有分寸。”
冥王頗為頭疼,直擺手道:“罷了,等哪一日,你把自己折騰死了,可別指望我給你收尸!”
“那你可有得等了,你這個活了幾十萬年的老頭都還沒死,我怎么會死在你前頭?”
“最好如此。”冥王憤憤喝了口茶,才掏出一個精致的白色小瓷瓶遞過去,“這是我最新煉制的丹藥,每日一顆,忌酒。”
幼卿懶懶地靠在榻背上,吹了吹茶盞,一股熱氣在眼前升騰開,“我都戒酒五百年了,已經(jīng)愛上了喝茶。”
冥王見她總是這副云淡風輕的模樣,輕嘆一聲,沒再說什么,轉身便走了。
幼卿看著案幾上的白色瓷瓶,勾起了嘴角,轉頭看向窗外。
院子里的四季相思樹已經(jīng)開了花,與尋常的不同,這花是粉色的,嫩嫩的,像極了九重天上不可多見的桃花。
有風來,小小的葉子簇簇翻動,地下的光斑也跟著搖晃,不多時便紛紛揚揚落滿一地粉嫩。
阿綠進來了,見著她眉間擰著愁,眼睛就這么盯著院子里的那棵相思樹,手中的茶早已涼透,卻也不見她喝一口。
他拿起案幾上的白色瓷瓶,打開聞了聞,問:“冥王來給你送藥,你又受傷了?”
幼卿仍專注地看著外頭,淡淡道:“舊疾而已。”
阿綠面露緊張,“與狐妖那一戰(zhàn)復發(fā)了?”
“可能吧。”她移開視線,落在了他手里的瓷瓶,手指微動,瓷瓶便落在了她的手上。
阿綠抿了抿唇,“幼卿,你教我術法吧。”
像是聽到了什么極為有趣的事情,她挑起眉,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怎么突然對這個有興趣了。”
她可是記得當初他化形后,她說要教他術法時,他那一臉不屑的模樣。
阿綠抿了抿唇,“突然想學。”
幼卿換了個姿勢靠著,嘴角擒著笑,半假半真,“可我突然不想教你。”
阿綠又抿了抿唇,“為何?”
“要得我指點可是要收費的。”
“我沒錢。”
她看似無意地瞟了他一眼,“所以不教。”
阿綠雙手抱胸,“我給你打工你也沒付過我工錢,直接對消。”
“……這是兩碼事。”
“我認為可以當一碼事算。”
“……”
正要僵持不下,花笙敲門而進,“孟婆,外面來了個古怪的女人,指名要找你。”
暖風穿堂,女人姿態(tài)優(yōu)雅地坐在桌前,她極漂亮,打扮得也極妖艷,妝容嫵媚得風情萬種,但她那雙眼睛卻格外純凈明亮,澄澈得像能從中窺見浩瀚星辰。
幼卿出來時,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這雙眼睛,忍不住在心里暗暗稱奇:這凡世竟有人能擁有如此干凈的雙瞳,好似能看穿一切卻又能保持著最初的純潔。
女人見著她卻是由一開始的期待到失望,直接口無遮攔:“我在來之前在網(wǎng)上搜過有關于孟婆的資料,我以為你要么就是滿臉皺紋的老婆婆,要么就是國色天香的絕世美人,沒想到竟會是這么平淡無奇的一張臉,不應該啊。”
花笙聽著很不舒服:“你這人怎如此說話,是忒沒禮貌了些!”
女人紅唇勾起,“這個小妹妹看著就比你好看,你會不會暗地里嫉妒啊?”
幼卿也不生氣,在她對面坐下,悠悠地展開玉骨扇,饒有趣味地看著她:“嫉妒啊,這不就壓迫她給我打工。”
女人噗嗤笑出了聲,“我以為你會生氣呢。”
“誰說生氣就一定會顯露出來?”
“所以你生氣了嗎?”
“生氣啊。”幼卿直接站了起來。
女人突然滯了下,臉色也跟著變了變,趕緊伸手去拽她,“對,對不起,這并非我本意。”
幼卿把玉骨扇抵在她的手背上,臉上仍是云淡風輕的微笑。
女人急了,匆匆繞過桌子跑到幼卿身前,手指緊張得絞在一起,妖艷的面容上有了一絲窘迫:“對不起,對不起,我本無意冒犯你的。”
幼卿覺得有趣,故意刁難:“可我已經(jīng)被冒犯了。”
女人果然很慌張,手腳似乎都不知該如何安放才好,精致的小臉急得繃緊,連忙九十度鞠躬道歉,與方才那咄咄逼人的樣子截然相反。
花笙已經(jīng)端來了茶,幼卿轉身又坐下,輕抿了一口,“說吧,找我何事?”
女人在對面坐下,微垂著頭,手指緊緊握著杯壁,醞釀了許久才開口:“我,我聽小白說了你,所以想請你幫我找一個人。”
小白?
幼卿放下茶盞,“白蛇?”
她點了點頭,“我和她曾經(jīng)是同班同學,她就住在我家樓上。”
幼卿笑了下,“可我這里是婚姻介紹所,不是警察局,你找錯地方了。”
“不,只有你可以幫我。”她頓了頓,有些躊躇,“我要找的其實不算是人,是妖。”
“就算是妖,你也找錯地方了。我現(xiàn)在只負責姻緣的工作,其余與我無關。”
“可是我……我和他是真心相……”還沒說完,女人又猛地滯了一下,瞬間就勾起了唇角,眼神輕蔑桀驁地看著幼卿,“不想幫就直說,我又沒求著你幫我,大不了我自己去找!”
幼卿挑眉,“這可是你說的。”
“沒錯!”
可剛說完,她就捂住了頭,面色痛苦起來,一個勁拍打著自己的腦門,紅色的指甲仿佛都要陷進頭皮里。
女人紅著眼,厲聲喝道:“賤人,你又想跑出來!”
忽然,她又皺起眉頭,聲音十分溫柔:“你,你別跑出來搗亂,我現(xiàn)在有事要辦。”
花笙在一旁瞪直了眼睛,有些后怕地往幼卿身后挪了挪。
幼卿直接在扇子上掐了個訣,往她的眉心一點。
她驀然瞪大了眼睛,然后軟綿綿睡倒在桌子上。
花笙愣修,壯著膽子伸手輕輕推了推,女人一動不動。
“孟婆,她這是……”
“可能是人格分裂癥。”
花笙啊了一聲,她還是第一次親眼見識到呢。
女人悠悠轉醒時,已經(jīng)是半個小時之后,她正躺在一張軟榻里,身上還蓋著一張薄毯。
她嚇得趕緊起來,可動作太猛,腦袋禁不住一陣暈眩。
“醒了?”
幼卿坐在案幾前,一手托著腮看書,一手拿著半盞茶,身旁放著一個香爐,青煙裊裊,淡淡的白檀香氣溢滿整個內(nèi)室。
從女人的這個角度看過去,她黑發(fā)素衣,像是活在仙境里的神,悠閑自在又神秘莫測。
“敢問大仙,她呢?”
幼卿翻了一頁書,“我讓她暫時不能跑出來了,你大可放心。”
女人這才松了口氣,“多謝大仙。以往她都是不常出來的,可最近有點頻繁,嚇著大仙了,還請大仙見諒。”
話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大仙之所以是大仙,那本事自然不一般,又怎么會被她這區(qū)區(qū)多重人格嚇到呢。
幼卿這才抬眸看她,問:“你這樣多久了?”
“從十歲開始就這樣了,去看過醫(yī)生卻也沒辦法根治。”
她想起了此行的目的,干脆跪在了幼卿面前,“求您幫幫我,只要能找到他,讓我做什么都行。”
幼卿給她斟了一杯茶,用扇子推到她面前,“你叫什么?”
“紫霞。”
幼卿挑眉,她千里迢迢來到這里就是為了解決紫霞的姻緣,在姻緣簿上紫霞的紅線已經(jīng)斷得七零八落,是幼卿至今為止見過斷得最為可憐的一根紅線了。
她本想修養(yǎng)個一兩日再去尋紫霞這人的,沒想到竟自己跑上門來了。
“你且說說,你和他之間的事,我才好做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