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成本優(yōu)化的方案？”

“是。”何妍干脆的承認了

“說說你的初衷？”

“今年的用工多少受到疫情的影響，這些優(yōu)化建議都是在正常的施工標準下，可以節(jié)約掉的，并不會降低交工標準。我們主動提出，萬方會節(jié)約一些建造成本，我們也避免了后期被萬方自己優(yōu)化的后招工的被動，另外我也希望，萬方能基于我們的這次誠懇合作，能免除我們的工抵。。。。。”

可笑。傅慎行打斷何妍，冰冷的看向何妍，“你認為幾百萬對這個項目能起到什么作用，不過杯水車薪，對你卻沒什么好處。而且你混淆了自己和萬方的立場，他們有自己的部門，他們也需要業(yè)績，你這么弄，知不知道會讓建總很被動。”

“我只是不希望萬方背負營銷和建設雙重壓力，建總的利益和萬方至少是一致的。他們不提是他們的無能。”

幼稚。傅慎行幾乎被氣炸，“妍妍，不要太意氣用事，你應該明白，跨越界限的事，不要去碰，我希望你能聽進去。”

“我只知道，命運要掌握在自己手里，萬方也不能做壓垮建總的稻草。”

“我已經(jīng)給了你權(quán)限，建總方面你大可不必給自己這么大的包袱。你知不知道，今天我還約了他們集團的任總，我們金融合作商和營銷總也在對萬方項目進行評估。萬方的問題，是他們自己造成的，也應該他們?nèi)ソ鉀Q，接下來萬方的路，也應該他們自己去選。我只是希望你能認清自己的立場，中國是個講圈子講邊界的社會，你表現(xiàn)了也就讓該表現(xiàn)的人失去了機會，你看的太簡單了，這對你和建總都沒什么好處。”

何妍看了傅慎行一眼，“他們那個設計總，根本就是個混蛋，你知不知道每次來項目都讓我們請客，我發(fā)票都給他記著呢，無能且貪婪。”

“這種人就更加不要去惹，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傅慎行終于知道何妍斷人后路的原因，被逼急了。

“我憑什么要建總?cè)芜@種人擺布。這種人連出現(xiàn)在我的工地我都討厭。太沒素質(zhì)。。。”

“真忍不了？”傅慎行擦擦何妍的眼淚。

“他好幾次把煙灰都彈到我辦公桌上，”何妍委屈極了，“我們寫的洽商，今天剛送過去，明天就讓改，來回好幾遍，處處卡我們。我們的進度明明完成了，非說我們沒完成，今天說資料的毛病，明天說質(zhì)量要二驗，不過是想拿點回扣，拿不到就隨意扣款。”

“不怕跟這種人鬧翻了自己吃虧，這種事怎么沒聽你提起過？”傅慎行更擔心的是這個設計總，沒什么職業(yè)操守，自己同學那里卻像是對他有幾分信任，最怕欺上瞞下，表里不一，何妍這么一弄，怕是遭人記恨，更要小心才好。

“我知道了，這件事交給我吧，你只要管好自己的工地。以后有不規(guī)矩的人，不需要忍著，建總背后還有雍鑫，這種事咱們根本不用怕。”

晚上傅慎行照例加班到很晚，怕影響何妍休息，自覺在商務間睡下了，睡前給任時忠發(fā)了一條消息。

何妍這邊一直待到傅慎行熄燈，才放松下來。被子慢慢覆上了頭頂。

何妍一直有這個習慣，小時候傅慎行糾正過多次也沒糾正過來。何妍再次做噩夢了

夢中的場景十分混亂，大約是小時候在村子里，一條小小的石板路上，何妍光腳慢慢走著，兩邊是高低錯落的房子，自己想要回家去，卻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家，明明周圍就是自己生活的村子，過往的行人也是自己熟悉的，怎么就不對了呢，何妍想開口問人，那人卻面露惡狠，何妍嚇的發(fā)抖。。。。想叫也叫不出來。。

“妍妍，醒醒沒事了妍妍，”何妍睜開眼，見傅慎行坐著自己床邊，溫熱的掌心在自己額頭輕輕拭去汗水，何妍想說自己做的夢，卻無從解釋其中的詭異，自己幼時確實是生活在那個村子的，這是自己和傅慎行無法分享的經(jīng)歷，傅慎行并不曾參與那段自己幼年的生活。

“說了多少次了，不要蒙住頭睡覺，會呼吸不暢，誘發(fā)夢魘。”傅慎行耐心的安撫，“妍妍，是不是我罵你太兇了，不要怕，我保證不會了。我說過我要努力成為可以幫你解決為問題，可以讓你信賴的人，你要給我機會。相信我，記得有我在。”

“可不可以把商務間的小熊拿來。”何妍指了指，傅慎行才發(fā)現(xiàn)是有個玩具熊，“我昨天把它放在那了，以前都是它陪我睡。”

傅慎行走過去，拿起小熊，打量了一下，是有些舊了的，何妍心提到嗓子眼上，傅慎行沒多想，遞給了何妍，“難道不應該放這一張我的照片，或許比你的小熊更管用。”傅慎行心里泛起一絲愧疚，何妍小時候也有戀物癖，是一條小毯子，何妍來傅家后都要抱著睡，因為何妍喜歡的緊，傅慎行只能不提，可何妍越來越依賴那條小毯子，到了受了委屈也要抱著那條小毯子傾訴的地步，特別是自己和何妍發(fā)生沖突的時候，劉媽每次都小心的清洗，可幾年后小毯子還是越來越破敗，何妍則更傷心。也許是出于小毯子聽了何妍對自己多年的控訴，傅慎行越來越不能容忍那條小毯子出現(xiàn)在何妍懷里，于是他做了一個不太光彩的決定。把那條小毯子偷偷讓劉媽處理掉，自己拿出一個玩具小熊說是何大柱讓自己幫忙帶給何妍的，何妍選擇了相信，但傅慎行發(fā)現(xiàn)何妍此后經(jīng)常夢魘，傅慎行是無神論者，但聽劉媽說，或許那個毯子是何妍的寄托，處理掉太草率了。為了彌補何妍，傅慎行讓劉媽找出來類似的材料，重新做了一條小毯子，并拿到廟里請人幫忙開了光，在送到何妍身邊，竟然真的好了不少。傅慎行才慢慢知道有些事，關于何妍的每一件事，自己都要慎重再慎重。而那個冒牌的玩具小熊，則被何妍一直留在身邊，直到。。。直到自己送何妍出國。

何妍小心的收好小熊，重新躺下閉了眼，傅慎行則有些尷尬，看著何妍平靜的睡顏，傅慎行心里滿滿升起一種熱氣，那是欲望。身旁的人卻沒有自覺，傅慎行覺得自己臉皮都要紅透了“妍妍，要不你留下我吧，我命硬，應該比你的小熊管用些。”何妍算是聽懂了，可這時候卻不想在圍繞小熊的事拉扯，于是裝作迷糊的樣子，翻身過去。為傅慎行讓出空間。傅慎行忍下心中的狂喜，躺下后把旁邊的小人拉入懷中，睡吧，傅慎行對何妍的反應已經(jīng)知足，更知道自己不能對剛剛夢魘的何妍做出什么舉動，這會讓何妍把自己和噩夢聯(lián)系到一起。何妍未做任何反抗，只是悄悄把小熊移遠一些。

何妍早早醒來，傅慎行難得還在沉睡。何妍感受到傅慎行身體的堅挺，手小心的從傅慎行的大手里拿出，便悄悄起床。傅慎行睜開眼，起床開始換衣服。“今天有管理課，還記得吧。”何妍嗯了一聲，“我車上有電腦，如果沒別的事，我?guī)闳€地方，課可以路上聽。”

“要多久回來？”何妍算著自己的明天晚上的安排，

“明天吧。”何妍沒做表示。吃了早餐，兩人出發(fā)，傅慎行貼心的帶了何妍的薄外套，何妍一愣，這是要往南方去，傅慎行自己開了車，“去你的家鄉(xiāng)看看。”傅慎行解釋。

“為什么？怎么想到突然去那里。”傅慎行加好油開始解釋：“昨天你做夢的時候好像說要回家，我好久沒帶你回去了，所以臨時帶你回去看看。”看看到底是有什么放不下的，讓你夜里哭的那么傷心。

傅慎行的車加了最高檔的商務配置，點開按鈕，進入目錄，何妍看了一下，企業(yè)戰(zhàn)略、金融和財務，溝通與企業(yè)管理等很多內(nèi)容，何妍有選擇障礙癥，一時猶豫，傅慎行替何妍選了企業(yè)管理，何妍有些失望，傅慎行反而笑了，“管好建總，不用聽那些空話，用好人就行了，以后遇到讓你不愉快的人，盡管試試這些辦法，不好用告訴我，我可不希望白白花了這么多的管理培訓費。”

何妍才意識到傅慎行是在替自己出主意，既不插手建總的事，又委婉的給出處理方案，沒有隱瞞。或許這就是傅慎行說的，有界限感。

何妍不得不承認，傅慎行稱得上是一位良師，總是能在自己迷茫的時候，給自己指引正確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