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翠明也恨自己沒有聽安瑤的冒然抵押了房產做投資,如今血本無歸兒子留下話不買房子就不再認她這個媽了。鐘翠明只好又把主意打到了安父頭上。
鐘翠明并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么,她只有這一個兒子,她自然全副身心都在兒子身上,好在兒子爭氣,上學從不讓她煩神。并且畢業(yè)后兩三年就考上了這大城市的公務員,老家人誰說起兒子不是伸出大拇指。
可是兒子認識了一個女孩,是同事,一個單位的。女孩家里知書達理只有一個要求就是要在榮城有一套房子。鐘翠明實在沒有辦法,這些年她打工的錢都給兒子上學了,手里僅有的錢首付都差得遠,兒子又剛剛工作穩(wěn)定,自然不會有什么積蓄。
于是母子倆一合計便把主意打到了安父身上,雖然開頭比較艱難才下決心,但想想為了兒子的前途鐘翠明便牙一咬、心一橫做了選擇。
只是鐘翠明萬萬沒有想到巨鹿財富會破產,于是她只能印著頭皮再去找安父,她想著安瑤名下一套房,一諾、千金名下一套房,只要他們愿意拿出一套給兒子問題就解決了。只是這種卑鄙的人永遠不懂不屬于自己的東西最好不要覬覦的道理。
兒子已經很多天不理鐘翠明了,這令鐘翠明十分慌張,這天鐘翠明結束鐘點工的工作后回到出租屋里就給兒子燒了幾個愛吃的菜,準備給兒子帶過去,兒子接了電話直接敷衍到自己在加班,鐘翠明沒有放棄把飯菜直接送去了兒子的單位,在鐘翠明看來兒子的單位是一個神圣的地方,自己肯定是不敢進去了。
于是到了兒子的工作門口,鐘翠明給兒子打了電話,兒子極度不耐煩的拿了東西就把老媽趕走了,只是和門口保安打招呼時又換了一副嘴臉。鐘翠明沒有在意兒子的不耐煩,反而一直笑瞇瞇的,的確這是她畢生的驕傲。
只是不遠處的樹陰下有個人卻笑了,那人就是安琪。
一家咖啡廳里,鐘翠明坐著悠閑的喝著咖啡。時不時沖門口看看。過了一會,安琪坐到了鐘翠明的對面,這讓鐘翠明有些驚訝,一時搞不清楚狀況。但也很快鎮(zhèn)定下來。
“鐘翠明,我爸全權委托我來處理你和她之間的事情。”安琪先打破了沉默。
“這么說事情你都知道了?不過你又沒有房子,不是更應該你姐來跟我談嗎?”
“鐘翠明,你可真能想,我姐的房子你都敢打主意,你可真敢想。”安琪諷刺道。
“怎么不敢?你就不怕我把事情鬧大?”
“沒文化真可怕。鐘翠明你知不知道自己已經犯罪了,涉嫌敲詐勒索,而且你已經勒索了我爸一套房子,現(xiàn)在還想繼續(xù)勒索,是不是法律在你面前就是兒戲?”
“勒索?我怎么勒索了?是你父親自愿把房子給我的。”
“鐘翠明你利用偷拍的照片要求我爸爸把房子給你,怎么不是勒索?”
“那你就去告我好了,反正我不怕,如果你爸爸不怕丟人的話。我也無所謂,我都這個年齡了,就是進去了又能怎么樣?再者說,你覺得有人會相信你嗎?”
“呵呵,鐘翠明看來你都想好了。那你總以這個為條件逼我爸給你們錢,我們就也不是開銀行的,我們怎么能知道你要到什么是個頭。”
“安琪,你別急啊,我給你保證只要你姐同意把房子給我兒子一套,那我就把原始照片給你們,我把手機給你都行。”
“那我怎么能確定你沒有把照片保存在其他地方?”
“你要相信我。這種東西又沒什么光榮的,我們怎么會搞那么多花樣。”
“好吧,鐘翠明,但事情還是太大,你想用幾張我爸的不雅照片威脅我姐把房子給你們的事情實在太大,我們需要考慮一下,你等我們商量好再說。”
“好,不過我沒什么耐心,丑化說在前頭,到時不讓我滿意你爸的那些照片出現(xiàn)在哪里我可不敢保證。”鐘翠明說完囂張的拿著包走了,安琪似乎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發(fā)火。
安琪一直沒動,直到看著鐘翠明慢慢走遠之后,才從桌子下面拿出手機和一個錄音筆,小心的按了播放,聲音調到最小。只有放到耳邊才能聽見,安琪仔細的把手機里的錄音從頭聽到尾,才滿意的露出了微笑,還好,還好,自己剛才忍住了沒有發(fā)火。安琪發(fā)了一份錄音給姐姐安瑤,小心的把手機和錄音筆都收進包里然后結賬走人。
走出咖啡廳的安琪長長出了一口氣。另一邊,安瑤出現(xiàn)在了某個單位門口,車子停在路邊,安瑤一直沒下車,直到一個男子從里面和一個年輕女子一起走出來后,安瑤立刻打起精神。
男子正是鐘翠明的兒子鐘鳴飛,而女孩看動作也知道是他現(xiàn)在的女朋友。安瑤跟蹤了鐘翠明好幾天才發(fā)現(xiàn),也幸虧這個鐘翠明的兒子是個上進的,每日加班,不然安瑤哪里有時間辦這一切?安瑤感覺這樣也不錯,給了自己一個練手的活,畢竟以后這樣的事情可能經常做,現(xiàn)在演習一下,沒什么不好。這個世界人心太過難測,你不去害人不代表就沒人來害你,有些人的惡是骨子里就有的,卻偏偏還要給自己找理由,什么不得已,什么身不由己。其實就是骨子里惡毒。比如程天宏,比如苗彤彤,比如童向陽!
男子揚手打了個出租車,安瑤不遠不近的跟著,安瑤開車很多年了,車技還可以,這也是她引以自傲的地方,然后兩人到了一家飯店門前進去吃飯,安瑤沒跟進去,把車停在了飯店門口的停車位,放著音樂,慢慢的喝著保溫杯的茶,那是有些微苦的龍井,質量不怎么好,安瑤以前不喜歡,但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慢慢習慣了那份入嘴時的苦澀感。也許真的因為生活太苦了,反而讓劣質龍井的苦澀味不那么明顯了。也或者這劣質的龍井也生活的苦比起來一文不值。
安瑤也沒想道有一日自己會干起跟蹤人的事情,畢竟以前她的生活安逸平和,無風無浪,即便是和徐子洋離婚,安瑤也沒有感覺對人性的絕望。可現(xiàn)在接二連三的打擊讓安瑤真正見識了人性之惡。
安瑤不服氣,為什么我和我的家人明明沒有惹任何人,你們這些無恥的人卻借著各種冠冕堂皇的理由來坑害自己,憑什么?憑什么自己就是待宰的羔羊?安瑤曾試圖讓胡大偉幫忙處理父親的事情,但仔細想想還是放棄了,父親的臉面要顧及,而胡大偉不會成為自己永遠的港灣,誰也不會是誰的終身依靠,有些事只能靠自己,以眼還眼,以牙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