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都有免費的資源，只需要找到合適的東西添加就好，所以制作初始版本的方式十分簡單。只用了兩天的時間，方默就弄出了一個簡略版本的測試版。

女主角是一個方方正正的小女孩。

恩，就是字面意思的方正。

免費的資源，不能要求太多。

可以種地、鋤地，可以捉蟲、可以澆水、施肥。

還有偶爾來搗亂的火柴人。

擊殺火柴人之后，會掉落種子。

然后周而復始。

似乎有些枯燥。

方默摸了摸下巴，再加入了一些新元素。

比如鍛造。

說是鍛造，其實就是將兩樣乃至多樣的東西放進去，然后合成一件新東西。

這一段就更無語了。

一塊石頭+一粒種子=一把劍。

你敢信這莫名其妙的合成公式？

不過方默并沒有立刻修改，而是繼續在完成著底層架構。

武器、防具、飾品。

每樣不多，只是單獨的一個。

而且公式也都亂七八糟的。

不過很快，基礎的框架就做好了。

方默試玩了一下，雖然亂七八糟的，但莫名有一種癮頭。

笑了笑，方默開始重新修改起底層邏輯來。

其實之前的代碼就弄的差不多了，唯一需要的就只是修改一些數值或者一些合成物品就行。

不過慢工出細活，足足弄了一周的時間，方默才弄完底層邏輯。

打了個哈欠，轉身就睡了一天一夜。

到了第三天白天，方默這才送睡夢中蘇醒。

再次運行了一遍之后，方默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個版本雖然還不是最后的版本，但一些基礎的底子已經有了。

方默將游戲上傳到眾籌網站，耐心等待審核。

不知道是不是負責審核的人在，游戲很快通過了審核，并且擁有了基礎界面。

添加上一段剛剛自己錄制的視頻，再加上一些截圖，方默填上一些文字，折騰了三四個小時，終于忙完。

點擊上傳，轉身打著哈欠去吃飯了。

=

到了飯店，方默要了一碗豆漿，又要了兩個包子，隨意地坐下，開始了早餐。

正吃著，耳邊傳來了旁邊的談話聲。

原本方默是不想聽的。

但是一個關鍵詞，卻吸引了他的注意。

“你聽說了么？汾河市發生了一起命案，據說是一位女大學生，死得可慘了！”客人甲低聲問道。

“我怎么不知道？我鄰居家的表舅的堂弟的孫子就是那女的同學！據說兩人之前還一起回家呢！”客人乙連忙說道。

“誒誒？怎么回事？怎么死人了？”客人丙不解。

“據說是……那個！”客人甲神秘兮兮地說道。

“那個？什么那個？”客人丙一臉奇怪。

“就是……鬧鬼。”客人甲轉頭看了一下周圍，低聲解釋。

“鬼？扯淡呢？”客人丙顯然不信。

“真的！”客人乙一臉認真地說道：“據說有人曾經看到那個女孩子穿著一件紅色天鵝舞裙在舞臺跳舞呢！”

“舞臺？什么舞臺？”

“就是那個……汾河市幾年前廢棄的芭蕾舞劇院。”

“嘖嘖。”

熟悉字眼，讓方默有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摸了摸胳膊，方默只感覺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低著頭，方默根本不敢去想個讓人毛骨悚然的字眼。

也根本不敢再聽什么。

匆匆忙忙地吃過早餐，然后轉身回家了。

回到家，呆坐在椅子上良久，方默伸出手，抓向水杯。

卻發現自己的手抖得厲害。

深吸了幾口氣之后，才終于讓手不再顫抖。

方默打開電腦，遲疑了一下，搜索了“汾河市，紅色天鵝舞裙”的關鍵字眼。

很快，一個帖子吸引了方默注意。

方默打開一看，卻發現已經404了。

遲疑了一下，方默點開了百度快照。

伴隨著一陣卡頓，界面終于加載出來了。

方默端著水杯的手，又開始抖了。

帖子是由第三方的口吻介紹的。

內容方默不敢細看。

只知道死去的女孩叫做吳彤。

是一位芭蕾舞演員。

而且還是一位極具天賦的芭蕾舞演員。

據說還獲得過各種榮譽證書和獎項。

并且前陣子還獲得了前往國外進修的機會。

而她跳的位置，就是女主角白天鵝！

方默看到那張吳彤白天鵝的照片的時候，整個人的后背都是涼的。

因為那一張照片里的白天鵝舞裙，竟然和紅色天鵝舞裙一模一樣！

不，要說唯一的區別，就只是單純的顏色不同。

可是，如果將白色換成紅色……

方默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下一刻，方默叉掉網頁，關閉電腦，再關閉電源。

起身從衣兜里摸出一個煙盒，轉身出了房門。

明明是艷陽高照的天氣，可方默卻絲毫沒有感到一絲的暖意。

從煙盒里摸出一根煙，方默叼在嘴里，久久沒有打火。

他不抽煙，甚至還有著十分嚴重的咽炎。

但作為程序猿，經常熬夜是常態，就算不抽煙，也需要嘴里叼上什么東西。

一包五塊錢的香煙，也就成了他兜里的必備。

咬下煙屁，方默面無表情的嚼著。

劣質香煙的煙屁往往味道更加難以下咽。

但方默卻仿佛整個人毫無知覺的在機械地嚼著。

“噗！”

方默將口中苦澀的混合物吐掉，惡狠狠地罵了一句：“這混蛋的世道！”

轉身，回屋漱口去了。

之后的幾天里，方默經常一個人坐在那里默默發呆。

有的時候會突然間苦惱地抓著頭發撕扯。

就算他本人并沒有成為程序猿之中的強者，但也不應該如此糟蹋自己的秀發。

可他本人卻仿佛并沒有任何知覺一樣。

然后過了不久，就一臉頹敗的趴在桌子上，久久不語。

現實里糟糕的讓人憋悶，網絡上倒是很快有了回信。

方默的游戲很快通過了初審。

這款被方默命名為《天稻姬》的游戲，正式出現在眾籌網站上。

很快，這游戲就有了第一個回復的人。

“好爛的縫合怪。”

看著這個評論，方默扯了扯嘴角，沒有生氣。

隨著游戲界面的建立，一個小時之后，一些零零散散的評論出現。

不過大多數都是吐槽建模垃圾，美術拙劣的。

但意外的是，在后臺，方默留下的信箱里，卻有了許多人發來的郵件。

除去一部分是吐槽之外，大多數都是詢問能否入職的。

方默想了想，耐心地解答。

結果一聽公司在東三省，大多數都沒了下文。

少數也只是說回去看看。

方默聳了聳肩，也沒在意。

處理完最后一封郵件之后，方默就繼續開始完善游戲。

雖然游戲大體的框架已經建立了，但想要完成最后的成品，單靠方默，還需要很長時間。

別的不說，方默已經開始考慮是不是要再買幾臺電腦了。

可算一算手中的錢，方默有些頭疼。

方母的葬禮花了一部分，就算收了一些彩禮，錢也不多。

方母這些年雖然攢下來了一些錢，但林林總總的算下來，方默手里也就剩下了二十萬。

這點錢還真的不怎么樣。

恐怕普通人家也差不多能夠拿出來。

但是這點錢想要去買幾臺做游戲的電腦，就有些不夠看了。

在游戲成品制作完成之前，這些錢也就只是方默的生活費了。

嘆了口氣，方默不去再想那些有的沒的。

先是將一些大體的地方處理好。

半個月的時間過去，方默大概算是將總體的內容完成了70%。

剩下的，也就只剩下音效、音樂、美術以及模型了。

音效還好說，弄個音樂軟件，一點一點嘗試也可以。

美術和模型找的是專門的外包工作室。

這是方默在前公司唯一留下的財富。

一些外包游戲公司的聯系方式。

因為經常是方默幫忙跑的業務，所以都是熟人。

幾次易稿之后，敲定了最終的美術和模型風格。

不過因為內容比較多，需要一個月的時間才能夠完成。

方默并不著急。

他開始找合適的音效和音樂。

任何一款游戲想要好玩，就必然要有合適的音效和音樂。

先是音樂。

找了一圈，方默撓了撓頭，有些無奈。

制作一首新歌少則五萬，多則上百萬。

找老歌吧。

有名氣的上百萬，沒名氣合適的需要大海撈針一樣去找。

不論是哪一種，都不適合此時的方默。

“有本事你自己去做啊，毛病那么多！”

這是之前一位被方默問煩了的所謂著名歌曲制作人的隨口一言。

方默瞇了瞇眼睛，關掉了對話，開始重新學習作曲。

至于音效，方默暫時就沒想法了。

能夠制作的，開口就是十萬。

方默試聽了一下，還不如他自己錄的。

沒轍，這東西只能自己去做。

看完網上找到的教程之后，方默有些無奈地關閉了頁面。

很顯然，他能聽懂每個字，但連在一起的意思就聽不懂了。

嘆了口氣，手機突然間震了起來。

方默關掉鬧鈴，掛好程序，起身出門。

這些日子以來，他已經找了一個新的工作。

送外賣。

主要是時間靈活，不影響其他事情，想干就干，收益也不錯。

在五線城市，外賣員賺的相對很多。

生活質量其實也不差。

這個年頭，得益于電商平臺，想吃美食，還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

畢竟平均工資才兩千的地方，外賣員只要不是偷懶，每個月四千是必然的。

半個小時之后，方默來到了往常等餐的飯店門口。

默默地看著幾個丑團的在侃大山，聊著最近工資又少了的些許瑣事。

一身藍衣的方默顯得與周圍格格不入。

好在也沒有那種持強凌弱的狗血橋段。

很快，方默的手機一震。

方默拿起手機接單起身，沖進飯店一氣呵成。

時間匆匆，兩分鐘之后，方默騎上心愛的小摩托，絕塵而去。

只留下一道明藍的背影。

時間匆匆，很快就到達了下午兩點。

看了看時間，方默松了口氣。

正打算離開，手機卻突然間一震。

有些好奇，也有些奇怪，方默拿起手機看了一眼。

然而下一刻，他的瞳孔一縮，整個人呆在當地。

只見APP上的送餐地址，竟然是隔壁芬河市！

而那個位置……

正是之前方默無意中看到過的被廢棄掉劇院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