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興盛還是衰弱
- 星晨之曦:重凝深淵
- 隕落星空·幻想
- 5593字
- 2021-12-25 13:58:10
第一次長期休眠的結束,讓我覺得很不適應。我步履蹣跚地走到辦公桌邊上,看著星海聯合制約合眾國中央政府統計出來的文件,我一個不留神,散落了一地。休眠了兩年,政府代替了一個首領的權力,開始了全新概念的執政。現在是1229年,星海聯合制約合眾國成立的第10年。
我們度過了第一個理論滅政期,是時候讓我們國家的公民好好休息一下了。我下達的慶典指令,煙花的璀璨透過巨大的屏障,舉國同慶的日子其他國家的記者也開始參觀我們的國家。我的助手第一時間聯系了我,“咱們要不要召開記者招待會?讓那些聲音徹底消失?”
我微微點了點頭,但是不能由我們國家的中央政府派外交官去,要由聯盟共和政府派外交官。他們問的問題有多歹毒,我心里自然是有數的。我猜到他們會在這次慶典期間來,但是沒有想到會來得這么快。距離慶典的記者招待會還有幾天時間,我也要準備一下了。
同時我告訴助手,不要讓那些家伙靠近我們的首都,召見他們就帶他們去我們國家第二重要的地方。這個地方有大量的軍事設施,但是已經淘汰了。我們要做的就是盡量威懾他們,看似保護他們的安全,實際上是提醒他們不該說的就不要說出口。
這地方曾經是星海軍事重工重地,是政府對準入侵者的炮口,隨著快速發展這地方也就荒廢了。隨著記者的陸續到來,我們也是提前將倉庫改造成了高級客房。我們的外交官也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趕到現場,等到晚上的時候我被外交官叫到他的房間。
我以為是出了什么事情,沒想到是為了明天的記者招待會,大致是對一下問題,比如指名道姓要我上臺。我也沒有接觸過太多管理層,所以我毫不猶豫地相信了這位身經百戰的外交官。他就像一位為了孩子的考試操碎了心的老父親一般細心教導我,對話的過程中還是禮貌性地叫了我幾聲“首領”。
很快到了第二天的記者招待會,看著外交官行云流水般的對答,我更加慌張了,因為那些記者時不時地看了我一眼。外交官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他們果真要求我上臺回答問題。與其說是記者想看我出洋相,還不如說是底下那幫小國的領導者想看我出洋相。
“星海聯合制約合眾國度過了第一個滅政期,你有什么要說的嗎?”
“我們還不能松懈,所以接下來的日子里,大家一起加油。”
“克雷·諾曼先生,現在多個國家的最高領導者都遭遇了暴力變故,請問你有什么看法?”
“狹路相逢勇者勝,來,我們歡迎,但就要看看他們有沒有這個本事豎著出去了。”
雖然他們只是簡單問了我兩個問題,但最意外的還屬于他們開始亂咬人的場面。他們說這種場合最高領導者上臺是什么意思?我們這邊的外交官表示,他們的最高領導者是之前從貧民窟里挖出來的嗎?我在臺下看著外交官的發言,他國領導者瞪了我一眼。
國與國之間關系惡化是正常之事,但這么想咬我就是他們的不對了,我也沒有拿把刀架在他們的脖子上,要求他們必須按照我的意愿。助手走到我旁邊,我拿了幾份邊疆傳來的文件。不是有些不長眼睛的挑事,就是內部管理出現問題。流水對不上,部分財政虧空,再這樣下去,長期的財政赤字問題將會成為無法解決的問題。
“目前主要存在的問題是部分公民與非中央編制軍隊的糾紛,盡管海軍已經前往勸阻,但依舊無效。還有就是無國籍者進行的偷渡行為,他們借助這個優勢偷運違禁品,他們還曾為普通公民提供軍用級別的武器,并慫恿其與我們的軍隊開戰。”
“我有一個想法,既然他們這么不待見我的存在,要不把這權力拱手相讓給他們。”
“開什么玩笑,這些問題可都不算什么難題,而且現在可是國家欣欣向榮的時候。”
“究竟是欣欣向榮呢?還是已經開始衰敗了……我已經力不從心了,還是退位將權杖交給能舉起它的領導者吧。”
看著身后他國的記者,我面面相覷……從攝像機的鏡頭里泛出的一絲藍光,我看到了這個國家的未來……也許從一開始,我踏上從政的道路便是一條無法悔改的道路。攝像機的鏡頭直接破碎,藍光消失,攝像機應聲摔在了地上。只有我在看著那個攝像機,似乎沒有人看到這一切。
記者招待會結束之后,外交官請我去吃了一頓晚飯。他解開領帶,卸下一切與外交身份相關的物件,像是一個不修邊幅、從不工作的人一樣。他給我點了一杯飲料,唯獨自己點了幾杯酒。酒氣很快傳到了我的鼻子里面,我面前的這杯飲料也像是酒一般。
我壯著膽子將飲料一飲而盡,由于喝得太快了被嗆到了。外交官看到了笑了好久,像是笑我這個小大人學得還挺像,也像是笑自己在照鏡子一般。記得他以前也是被我提拔,然后才去了聯盟共和政府當外交官的,也是從我說的“照著念”,到他和我說“跟著念”。
我被這酒氣迷得神魂顛倒,仿佛做了一場夢,又像是穿梭在一場只有我存在的幻境之中。我仿佛在一個大型公司的辦公室里,一些同樣與我是董事長的人,開始結盟于我,而那些股東里全是一些想要換掉我的人。他們和我講述,一棵老樹需要經常修剪樹枝,而不剪并且傷到人的話,只能充當毫無用處的枯木罷了。
那些聲音化為熒幕上的一句話,這句話我印象深刻,是給我們一些下馬威的。他們講述了一些國家的故事,說他們的科技指數是很強的,但只是關于財政方面的科技罷了。如果說得比較直白一些的話,企業會為了提高效率,會選擇裁員。如果那財政方面的科技點得太多,尤其是在走投無路時候會有和企業一樣的做法。
當這種“裁員”變成現實的時候,沒有見證者見過裁員的方式。現在的國家大部分使用的基本上都是治安論,治是政府的治理,安是軍警負責國家的安全,論是法律法規。那一絲酒氣成了我正常幻覺的影子,也成為了這場幻覺的邊界,我無法繼續向前探索,即使向前也無法將所見所聞傳回。
外交官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該回去了。我有一種感覺……在茫茫星辰我感受到了實在的重力。我看到了都市里獨有的出租車,外交官在我對面。我看到他椅子后面的黑暗角落發出來一絲藍光,但他始終低頭翻閱著文件。藍光很快消失在角落里,那光似乎有一些強烈的刺激。
這次我做了一個更長的夢,我穿梭在一個毫無雜緒的空間之中。在這里有一家小孩子開的公司,員工也全是小孩子,他們拿著積木不停地擺弄,像是在建造屬于他們自己的世界一般。這里的老年人被送進了各種與老齡無關的地方,他們開始接受全面的年輕化。
年輕人在云端筑造出了一個城市,然后在這里觀賞永恒的日落。小孩子誕生的方式也是挺獨特的,他們從一道藍色的光柱里走出,像極了一個個的玩家加入了游戲。動物也開始變得人模狗樣了,學人打著電話拎著箱子。他們有著最完美的社會體系,科技也是十分發達。
外交官使勁將我晃醒,他告訴我桌上有張紙條,然后我便啥也不記得了。在睡覺期間,我還有些頭昏腦漲,起初我只是以為我吸入了酒氣導致的酒精過敏。但我很快打消了這個想法,我開始不斷嘔吐,呼吸由急促到緩慢,我感覺氣管像是被什么東西卡住了,直到掙扎后吐出了一口鮮血。
我像是癱瘓一般躺在床上,整個身體也虛弱到了極點。休息了一陣過后我才勉強起身,我打量著外面的景色,身體卻再一次癱倒在地。隱藏在衣服袖子里的生態手表逐漸亮起了光芒,雖然看不清楚,但是那光像是強行突破了限制一般。這個東西像是受到了某種控制,寫了一段代碼后又中斷。
隱約聽到的字符敲擊著,讓我感覺像是有人在我旁邊操作生態手表一般。幾道雷電劃過,像是血紅色的魔爪向我伸了過來,也許只有一道閃電,我看得實在是太模糊看成了好幾道。這也逐漸讓我意識到,我很有可能是來到了空間站附近的行星上。我也逐漸把病情往其他地方猜測……
我攙扶著墻體,走到紙條邊上看了一眼,「那件事情要等到記者招待會結束。」我實在記不清是哪件事,甚至有些忘記記者招待會在哪里了……以我的性格,記者招待會應該是在首都吧……我呼叫了行政部門的艦船,加快回到首都星城的速度。
回到首都的星城后,我才發現這里沒有記者招待會,辦公室的日程表倒是有寫。休眠艙上還貼了幾張紙條,仔細辨認字跡后發現是我自己寫上去的。本想等記者招待會回來再檢查紙條的,但首都戒備軍發了一條通知。邊界發現了速度極快、火力極高的偷渡者,方向是首都,目標暫且不知。
消息剛剛接收,首都空間站淪陷的消息就立馬接踵而至。目擊者稱那個艦隊是一個怪物,并且有跡象朝著星城來了。防空火力部署來不及調整,那些偷渡者就在星城上方展開了導彈轟炸。他們要什么沒有人知道,他們以極快的速度躲避防空火力,以極致的姿態轟炸著星城。
我被突如其來的幾個身高馬大的人給按在了地上,就連首都戒備軍也不是他們的對手。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我喘不過氣,直至被他們送上一艘艦船我也沒有反應過來。艙門關上的前一刻助手拿著突擊步槍沖了過來,在幾聲聽不見的槍聲中,跟隨我多年的助手倒在了血泊之中。
“報告,最后一個目標已抓捕。”在我面前的兩人相視一眼,就丟給我一個名牌。上面沒有名字,只有一個稱呼:“舊權力遺民”。我仿佛能夠聽到他們的竊竊私語,他們在討論戰爭的事情,但好在他們并沒有想把我送到戰場上的意思。艦船航行了好幾天,我已經失去了最后一絲的時間觀念。
這艘艦船只是到了一個位于小行星帶的一個基地里面,他們給我一套全新的衣服讓我換上,并且把我關在一個黑暗的角落里。他們每天給我一些食物和水,并且讓我學一些東西,只要考核合格之后就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甚至還可以換取一些物資、聲望、幫助……
我以為他們只是起了簡單的報復心理,直至后面扔進來的一堆資料,這才讓我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根據上一批舊權力遺民的實力,讓他們把自己的軍隊送上戰場后,就開始產生了接二連三的失敗。這些遺民太弱了,我們決定去綁架更強的舊權力遺民,以及為后面的戰爭做準備。」
也許是看守意識到了資料根本不對,把我擊暈之后只是把資料進行了回收,根本沒有進行通報或者是記憶的清除。不過這也讓我有了大膽地猜測,他們根本沒有這樣的技術。
「一期考核資料第一頁。接下來你將了解到初步的新世界。我們先從艦船體系開始,精英的艦船體系如下:護衛、驅逐、巡航、戰列巡航、戰列、航空母艦、超母艦,這是戰斗體系。運輸、工程、貨艦、補給,這是后勤體系。」
「一期考核資料第二頁。對比平民的艦船可以明顯看到多出了:航空母艦、超母艦、運輸、補給、貨艦。對于平民來說航空母艦是極其少見的,對于精英來講航空母艦可以作為駕駛員以及艦組的財產。對于平民而言航空母艦是神一般的存在,在精英眼里,平民的航空母艦可被精英的巡航艦輕松擊毀。」
「一期考核資料第三頁。后勤體系的運輸、工程、補給、貨艦在本質上都有一定的區別,其中補給、運輸都是在戰爭的前提下才會啟用的,而工程、貨艦無論有沒有戰爭都可以用。補給艦可以在戰場上中短距離運輸食物、能源等物資,一般這個距離不會超過20千米,而運輸艦可以給更遠,甚至不在本星系的艦隊運輸補給。
「一期考核資料第四頁。工程艦一般會在小行星地帶操作采礦工程,駕駛員會用專用激光把小行星切碎,再用無人機收集礦物。貨艦相比于運輸艦的差別在于運輸范圍、艦船噸位、貨艙空間等,通過對比可以看出,貨艦的運輸、噸位、貨艙遠遠大于運輸艦,同時,燃料消耗也是最大的問題。」
「一期考核資料第五頁。早期的艦船戰斗體系還可以再分詳細一點,有無載機能力、裝甲厚度、有無護盾等。在“大航海”時代里,就出現了一個非常特殊的艦船:載機重型裝甲巡航艦,放到今天來看也許沒什么特別,大部分艦船都有載機功能甚至出現了“護盾”。」
「一期考核資料第六頁。既然都說到這份上了,不如把護盾也講了吧,所謂的護盾說白了就是高級屏障,這種技術在平民的世界貌似很廣,但在精英面前這可能就是個累贅。早期護盾不過是個簡單屏障,對武器只有緩沖作用,根本沒有防御功能。護盾分為動能護盾、能量護盾。」
「一期考核資料第七頁。艦船分為“號”和“級”,兩者本質上有很大區別。“號”是最常見的命名方式,而“級”卻有門檻,一般有自己的軌道、武器,技術成就,制造者不是科學家就是無知者。同樣的艦船在原配上做出了改動一般叫“二式”,具體還要看改動方向,比如防守就叫防守二式。」
我背了一夜的資料,在第二天申請了一期考核,我被戴上鐐銬押送至考場。聽考官說一期考核是最好過的,只要過了后期考核就會解除所有限制,同樣也是最致命的,考核不通過迎接我們的只有死亡。由于背了一夜的資料,再加上這些東西就是資料的填空版,我很快就完成了考核。
考官當場批閱我的試卷,我的成績是86分,試卷滿分為100加10,考核通過。我的鐐銬被當場摘除,并且不用再待在小黑屋里了。不過那個宿舍也沒有好到哪里去,但至少能看見光了。我能在這里做一些最基礎的工作養活自己,可以吃正常的食物。二期考核通過可以換到四人間宿舍,有固定收入。
三期考核是最終的,只要打破所謂的平衡線就可以換到單人間大型宿舍,至少在這里可以得到更多的幫助。這間宿舍是一個八人間的,由于那些人寧愿失去自己的生命,也不愿在這繼續被折磨下去,目前這間宿舍只有三個人住。這間宿舍環境不怎么好,因為是位于工廠下面,所以我基本上是輾轉難眠。
經過一夜的休息之后,我去申請了二期資料,但二期資料變成了理論與實踐,并且是一群人一起學。我剛來到了學習地點就碰見了老熟人,那是晨曦國的領導人,他似乎認為能在這見到我也絲毫不意外。他快步向我走來,拉著我的手就往外走。他帶我來到一個沒人的地方,這里剛好能看到空間站下方出口的引航線。
“到底出什么事了,看起來怎么慌慌張張的。而且你看起來也瘦弱了許多……”
“其實,有些事情不得不坦白了,你那次訓練的內容,是我用相關科技預測的內容。還有就那兩位原住民出事的時候,導師讓我們去開會,會議上就達克·維爾出事了。導師把他押送到總部的時候他們兩個就莫名其妙地死亡了。達克·維爾是藏在守護者里的間諜,就是他幫助了入侵者完成了這次綁架事件。”
一個破損的門禁卡與鏡頭破碎的攝像頭懸浮在屏障外,從破損的門禁卡上我看到了“心”這個字,這張卡破損得太嚴重了。那破碎的鏡頭正好對準我,像是在拍攝些什么。攝像頭上浮現出來的藍色光點開始閃爍。屏障被打破,空間站部分結構坍塌,他被壓在下面用盡最后一絲力氣道出了話語。
“銀河系內的證據已經全部被他們銷毀了……你必須走出銀河系……不然,一切都沒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