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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反對血資對生命的踐踏

一絲輕微的震動將我“驅逐”出了昏迷這個狀態空間,隱約間我仿佛看見了兩位原住民,一個在為我做著心肺復蘇,另一個在后面推著平板床。直到與其他平板床發生些許碰撞,才將我撞出了幻覺這個狀態空間。燈光打在藥水瓶上,我看見了,那是無數個星斗遷徙的光,也是宣告無數生命抵達終點的光。

所以那是謊言嗎?我時常會這樣問自己,但往往這時候并發癥引發的病痛會給我一個肯定的答復,一個無論何時都如同鐮刀一般架在我脖頸處的“答案”。輕聲地低語著,放緩腳步可以減少患者的病痛,這句話或許也是隨時可以要了我命的“答案”。而這里的醫生似乎習慣了這樣做,像獵人布置著陷阱。

「已為你開放守護者禁區資料庫,此資料庫由達克·維爾負責,此人剛剛向你開放了資料庫。

資料一:原住民的血液——紅色的萬金油。

將它們的血液與病毒一比二混合,可制作成此病毒的疫苗,任何病毒,但除了357病毒外都可以制作成疫苗。無論是DNA病毒還是RNA病毒,無論這種病毒有多強都可以制作成疫苗。這種疫苗還可以根據RNA病毒的變異方向改變藥性,但需要變異后。這種也就是所謂的一勞永逸。不用因為變異再花費金錢研究新的疫苗。

細菌混合比是1比0.5,和其他病原體混合的萬能比是1比1.21。和不穩定的藥物混合可使其變得穩定,并且增強藥效。試驗品可直接變成成品。這類混合比暫未研究出,但部分有效且通用的混合比為一比三。他們的血液往往有價無市,也被稱為萬金油。

資料二:原住民的器官——會呼吸的黃金。

他們的皮膚細胞經過提取培養,可治療有皮膚方面疾病的患者,并且根治并且保證永不復發和感染此類疾病。骨髓和脊髓都有強烈的價值,骨髓可以使癱瘓患者站起來,并且可以修復脊柱,這和皮膚案例有著80%的效果吻合。但需要與TX試劑進行1比3.2的混合,并且進行培養。

備注:3、5、7等級中3級效果最好。提示:此資料已被創建人刪除。」

剛剛眼前看到的東西著實讓我眼前一驚,也是因為整個緣故,我開始大喊大叫。這個資料在我眼前出現了無數次,也消失了無數次。最終也是被一個奇怪的醫生摘除了我的通訊腦機接口,我還聽見他說這肯定賣個好價錢。那個資料雖然沒有再出現在眼前了,但我失去了一個非常重要的腦機接口。

“報告,402病房第3號患者,病情開始惡化。肉芽已經在所有器官中寄生,目前無醫治可能。”

“501病房第5號患者,紅質已經在其體內擴散,目前沒有醫治可能。目前多個地區發生暴動,用于醫療的物資被截回了。”

“知道了,還過一小時后給克雷·諾曼注射抑幻素,再派你們和其他人一起去搶奪物資。”

“所以這件事情與我們有什么關系?真當我們是武械醫警?”

“只有燃料足夠,未來的點燃導火索的火柴才能充分燃燒。而這根火柴必定會被所有人唾棄,必然會層層陷入那些所謂的圈套,還不如趁現在讓它享受這最后的燃料。”

我無意之間聽到了這么一個對話,而我也沒有做出反應。我只不過是在漫長的時間里見證了自己無數次跨越生死邊界線、見證了自己渾身上下插滿管子、見證了自己被人無數次放進了休眠艙進行了治療。從第一次的休眠的緊張,到后面因為在夢境里待久了,因而見證生死百態。

這也許是我最漫長的一次治療,我看見醫院開始救治外面的一些傷病,武械醫警的數量更是成倍增長。大廳內甚至立起了一些橫幅標語,“戰爭之下,大家都是相互幫助的朋友;末日之下,大家都是彼此之間的親人。”也只有在這種時候能想起這些標語了,要是糧食斷了,恐怕就這個標語也只是一個擺設。

最近我在做著一些康復訓練,估計很快就能離開這里。院長那邊也是頻繁給我開小灶,我也不得不懷疑自己是否是那根火柴。當那些武械醫警受傷時只能喝著營養液,而我卻能吃到新鮮的肉類食物。我對援助于自己身份的人懷疑不斷加深,而我卻只能做著這些無聊的康復訓練,這樣的日子讓我感覺到十分無聊。

在一次康復訓練中,我被突如其來的兩個孩子撞倒在地,我手中的拐杖不知飛出去了多少距離。我揉了揉眼睛,才看清楚眼前的兩位原住民毫發無傷地站在我面前,其中一個原住民還幫我撿起拐杖。正當他們打算抱一下我的時候,一個護士擋在了我的面前提醒我該注射抑幻素了。我感覺這種感覺不是幻覺,是真實發生的。

注射完所謂的抑幻素后,我能感覺到我的反應明顯變得越來越遲鈍了。當我再次看見兩位原住民時,我甚至做不了任何反應,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離我漸行漸遠了。我也能清晰地聽見護士在告誡他們要看望我,只能在我的視線之外,不能再與我有任何交集,除了生死關頭之時。

當我再次路過時,那個護士身后的兩個孩子,有不斷向我走來的動作。但都被那個護士攔了下來,而護士的手中緊緊握著一個相源擬合器。我不清楚是不是我看錯了,但是那兩個孩子的雙眸透露出一種親切感。我沒有多說什么,只是要了一杯水,喝完后就拄著拐杖一步一步朝著病房走去。

回到病房后,眼前的景象就全部消失。我早就猜到了,這是不知第幾次休眠結束了。每次護士注射抑幻素,我就會逐步脫離休眠狀態,這也導致了我的動作遲緩。醒來之后我則是繼續做著康復訓練,就在這時耳邊傳來了醫生的呼喊。我隨著呼喊聲與眾人看熱鬧的步伐,前往了事發現場。

這里依舊,依舊沒有躲過變成避難所的命運。但是眼前的肥胖男子卻死死抓住一個女孩的衣角,女孩看起來也就兩到三歲的樣子。男子體形比我要高很多,也更加肥胖,肥頭大耳與臃腫的身材讓人作嘔。如果要比喻的話,他就像是市面上生化危機游戲里,常見的胖子僵尸。滿嘴的油渣,看著就讓人惡心。

興許是抵不過醫生的呼喊,最終那個胖子被武械醫警死死堵在墻角。我看著那個胖子的嘴型貌似還要說些什么,但那個醫生以橫幅標語為由讓我在那時先照顧那個小女孩。我并不清楚醫生想要干什么,只是默默到院長那里繼續領著獨特的餐食。我回到病房照顧小女孩,看著她瘦弱的樣子,我默默將餐食給了她。

我謊稱自己并不餓,讓她先吃著。我默默地站起身子,獨自和那些士兵去領營養劑。剛出房門口,就聽見房間里傳來女孩的驚呼聲,而我則是面對那些老兵的排擠與嘲諷,沒辦法了,活要面子活受罪,我就這樣餓了一個餐點的時間。回到房間后,我就聽見女孩喃喃自語地在說些什么,而她無非在說夢話罷了。

“爸爸好小氣,好幾個人才能吃完的肉自己吃破肚子也不給我,還好有大哥哥送來的肉包子……”我坐在她旁邊,看著她睡著的樣子不免想起我小時候。我小時候唯一擅長的武器只有復合弓,右手不免留下了使用復合弓留下的老繭。由于我沒有吃東西,所以我就靠在床頭休息來減少饑餓感。

“大哥哥,我希望你以后遇到和我一樣小朋友能救救他們,至少讓他們擺脫困境……來,拉鉤……”看著她逐漸模糊的面龐,我不由自主地將手湊了上去,盡管知道這是一個夢,但我還是承諾了她的約定。再次睜眼時我依舊位于休眠艙內,而這一次可能是真的現實。醫院沒有成為避難所,也沒有所謂的武械醫警。

醫生把我叫了過去,說是要和我討論一下我的病情,似乎是預感到了會有一些套路,我并沒有坐在醫生的旁邊。醫生的桌子上除了工作用的電腦,還有兩張“武戲”的票,上面印著“古董”二字。醫生端起水杯,又再次看向我,隨后嘆了一口氣,他問我有沒有家屬陪同。我看了一眼生態手表,給了否定的答復。

醫生沒有再說什么,他只是默默將抽屜里的藥物拿了出來,隨即讓我整瓶喝下去。我看著藥有些猶豫,藥物整體呈現一抹藍色,普通人不仔細看,看不來的一抹藍色。醫生將藥瓶往我的方向推了推,隨后便繼續看著電腦。我把藥瓶子拿了起來看了又看,最終在藥瓶子上發現了“活性休眠劑”。

“這藥沒有什么副作用,唯一的副作用就是將你的身體狀態往一個孩子的方向推,以后就趁困了的時候躺進休眠艙里睡覺。”我繼續詢問了藥物副作用發作時的癥狀,結果那醫生表示他也不知道。我將藥一飲而盡,隨后看了看生態手表,我把杰西卡的聯系方式找了出來,隨后將手表摘下遞給醫生。

“醫生,這是我同事,平時我們關系還算可以,如果你真的有什么事情不能當著我面說的話,就將話發給她吧。”我將生態手表往前推了推。

我走出了房間,直到醫生喊我的時候才拿回了生態手表。醫生沒有再說什么,而門外傳來了兩個護士的談話聲,而他們的談話內容我一點也不驚訝。醫院要封鎖,要出去的話只能趁機溜出去。而醫生的桌子上的“武戲”門票逐漸失去了古董的樣子,上面寫著“最大規模的武戲:重凝深淵,武戲即將開演,請各位觀眾坐好”。

“如果說戰爭多數來源于語言壁壘,請問你怎么看待。”

“一開始,星系中心制定的破壘計劃就是專門打破語言壁壘的,因為他們也以為語言壁壘就是戰爭主要原因之一,后來才發現,爭奪生存資源與空間才是戰爭爆發的原因。”

“現在不少人都認為戰爭爆發率越來越低了,請問你怎么看待。”泛著藍色光點的攝像機就在我面前。

“不是越來越低了,而是我們對于戰爭的定義越來越高了。一個剛剛起步的文明爆發了史詩級的戰爭,但對于我們而言無非就是暴動。”

我仿佛回到了星海聯合制約合眾國,那記者招待會上的記者對我發出了一系列問題。也許當初該把答案換一換,如果爆發戰爭,簡單的動能武器是最有效的,也是最能堅持到最后的,至于核彈……除了爆炸時的輻射有點用處之外,其他我是真的沒有想到還有什么用處。地面上的戰爭還行,但是到了太空中就不行了。

還有就是星海聯合制約合眾國部署的位面塔,這個東西簡單來說就是制造反物質的,更簡單一點就是從自然界提取。這些反物質原子會有一定概率出現,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和其他原子發生泯滅。這個塔就是在這一瞬之前將這些原子捕捉起來,效率極低,我再考慮是否拆除,維護這些塔的費用遠遠高于直接生產反物質。

此時門外站滿了武械醫警,他們似乎在干著什么,而走廊上噴滿了“反對血資對生命的踐踏”這句話。那群武械醫警也絲毫沒有示弱,他們開始持槍鎮壓。突然間,一名持刀的病人沖了進來,武械醫警開槍擊中了他的頭部,他當場死亡。醫生也沒能幸免,醫生被誤傷了,他最后也是逃不過死亡的命運。

我趁著他們鎮壓的功夫逃了出去,最終我跑到了停機坪上,我利用地形優勢成功跳到了一艘艦船的頂部,隨即進入了駕駛艙逃出了醫院。在航行的偶然間,我遇到了一艘藍色的艦船,對方也在發現我的一瞬間朝我發起了攻擊。我不明白對方的舉動,也不明白為什么會這樣。只是在對方的步步緊逼之下,我來到了一個黑市。

對方沒有繼續攻擊,而我也趁機進入了黑市。我懷疑那個家伙是巡邏的武械醫警,但是現在也沒有多余的精力去想這些。我穿梭在黑市的各個入口,無意間看見了兩個熟悉的身影躺在攤子上,旁邊放著幾個血瓶。來不及細看我就被人群擠進了黑市大廳,這里是拍賣會現場,交易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而旁邊一個商城工作人員靠在墻邊,一個旗桿穿透了他的身體,一面藍色旗子格外顯眼,地上的血跡延伸進商城里面。我跟著血跡,商城里面十分雜亂,上面一個人站在護欄后面,展示著商品。血跡沒了,真是奇怪,明明剛才還有來著。一個小孩子的披著兜帽斗篷出現在眼前,他手上拿著一瓶瓶的藥,斗篷像是許多年沒有洗過一樣。

“下面賣的是重頭戲——第二泰坦帝國女王的尸體,這件商品過后將是我們的壓軸戲!”

“連這個都賣,也不知道他們賣了多少尸體……”

“連活的他們都敢賣,何況是死的,我估計等這個賣出去后,他們就可以把壓低的槍開一次火了。”臺上的工作人員在宣傳,臺下的人在小聲嘀咕。

哭泣聲傳來,然而在我看來能輕易察覺到的哭泣聲,卻沒有一個人察覺到。順著聲音的方向我走出了人群,直到我走到了走廊盡頭。走廊的盡頭是剛剛的那個小孩,他正在安撫著兩個傷痕累累的小家伙。我繼續靠近,他似乎察覺到了我在靠近他,他緩緩脫下了斗篷。“為什么不試著反抗呢?”

我沒有說話,兩個小家伙也停止了哭泣,他們眼含淚水地看著我。我反應過來之際兩個小家伙變成了黑市員工,而我身處一個令人窒息的房間。一聲槍響過后,我身處的房間又變出了一個逃生出口,而我身邊盡是擁擠的人群。那個孩子也在人群之中,而這群人麻木著向前擁擠。

我趁亂跑了出去,在經過空間站的橋連時,我看見了那個小孩子鬼鬼祟祟地躲在一個架子旁邊。艦船的轟鳴聲震耳欲聾,我看向聲音的來源,一艘巨大的貨艦從橋連下升起與橋聯擦肩而過。隨機離開空間站躍遷化為星光……“想想你們孩子被當作商品來賣,難道你們就真的只是他們用來數錢的機器嗎?”

那個孩子爬上一旁的貨架,大聲地喊著。幾個警衛拿槍把他殺了,他抱著的藥瓶隨著他的尸體墜落。所有人依舊麻木起著看著這一切,無非撓撓頭又走了……我趁亂將兩個熟悉的身影抱起并登上艦船,將那抹白色身影放進休眠艙,就當他們還會呼吸……還會說話……還會叫我一聲守護者……也許我不配了……

我駕駛著艦船按照路線回到了星海聯合制約合眾國,看著空蕩蕩的首領辦公室,我不免有些失落。原本光鮮亮麗的星海聯合制約合眾國國旗,現在也是灰茫茫的一片。換作平時,我坐在辦公位置上會批改著一些政策文件,或者是政府的報告,小家伙也會在旁邊不厭其煩地要求我和他們玩。

屏障上反射著我自己的影子,相較于其他時刻似乎矮小了許多。我感受到一絲困意,并且打了一個哈欠。我無意間感受到了這哈欠似乎過于奶聲奶氣,也許是我聽錯了。我走向一旁的休眠艙,這個休眠艙原本是用于避難用的,也許現在對我來說本就是災難,一場史無前例的災難……我設置好時間,帶著一絲恨意躺了進去。

所以……我到底在恨自己哪一點?是無限懷疑自己是一根火柴,還是恨當初那場“武戲”自己從未親自完成過一次?是鏡頭下無數次失敗的縮影,還是當看完別人完成這場“武戲”時產生的不甘。是后面的劇本有自己無法完成的動作,還是從未想過自己放棄時,這場“武戲”連一半都還沒有完成時而產生的憤恨?

恨鏡頭下只有無數次失敗的自己,恨連一個動作都反應不過來的自己。也許那場命案與“武戲”唯一的區別就是,“武戲”不管重演多少次,只要時間足夠任何人都可以完成。如同木偶一般,動作始終如一。命案不管重演多少次,對方是一個活物,思路始終在變化,我似乎陷入了無盡的圈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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