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擰了擰眉,“我父皇是當今圣上,阿姐這樣是要被誅九族的。”
“嗐,小嘴跟抹蜜一樣甜,看阿姐給你表演個絕活吧。”說著就把拳頭塞進嘴里,“怎么樣?不氣了吧?不氣了吧?”
像猩猩的一張臉緊著往他身前湊,發音困難,吐字不清。
生活不易,炮灰賣藝。
少年眸子若一汪清泓,終是瀲開笑意,“阿姐放心,我不會告訴陛下的。”
“那就好那就好。”蘇沐歌定了定心,“沒事常去你笑嫣姐姐那走走。保證你低投資高回報。”
少年未做聲,正猶豫要不要告訴她,蘇笑嫣來過時,院子外摘星匆匆跑進來,因為太急,險些卡到在門檻上,蘇沐歌用熊掌攙了攙扶她,摘星表情又興奮又驚恐,甚至帶著一絲詭異的刺激,“小姐,容公子來了!”
蘇沐歌沒當回事,“哪個容公子。”
“容景容公子啊,他,他來下聘了!”
“啊……啊?”蘇沐歌一趔趄險些摔倒,“他來干什么!?”
“人現在已經在院子里了,夫人和老爺正在前頭迎接,你快去看看吧!”
摘星伸手過來攙她,蘇沐歌則連連后退,這什么情況?不是原有故事進度條啊!
德妃定的日子是下月二十,容景因不喜蘇沐歌,遲遲不來下聘,后宮中年會夜宴,皇后突發心悸,蘇笑嫣及時出手相救,一舉吸引了不少世家子弟目光。
這一場變故中,容景也對蘇笑嫣心生好感,故而將與蘇沐歌婚事一拖再拖,直至最后完全退親。
如今,怎么就忽然來下聘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快,快將他打出去!”
摘星攙扶住雙腿發軟的蘇沐歌,“小姐說什么渾話?”
“我混賬也不是一兩日了,咱家有狗沒有??”蘇沐歌一臉希冀,摘星則有些為難,“容公子正在前廳和老爺喝茶,放狗不太好吧。”
后面秦逸一頭黑線,想起之前被狗追的充實日子,她這是明晃晃的報復吧?但想想蘇沐歌不見容景,他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開心。
“阿姐不想見人,稱病便是。”少年上前一步,“剛好最近阿姐傷了手,大夫往來不少,他便是出去打聽,也問不出什么。”
“對對對,摘星快去說我病了,傳染,還克夫!”
摘星咧了咧嘴,無奈帶著蘇沐歌意志匆匆往前廳去了,一盞茶功夫,沒回來,一炷香功夫,依然沒回來。
蘇沐歌在秦逸屋子里急的轉圈圈,秦逸心疑看不下去,“阿姐,不如我代你去看吧。”
蘇沐歌沒想到這孩子如此懂事,忙歡喜點頭,少年正了正衣擺,昂首離開,然而令她意外的事,少年也是一去遲遲不歸。
這容景是個蜘蛛精嗎?去多少都給網住了?
蘇沐歌看了看天色,已然快到晌午,這容景是想留在府中吃飯不成!
提了裙擺,怒氣沖沖奔往前院,一路遇到不少容家家丁,規矩颯爽地站在聘禮邊上,再瞄一眼送來的東西,綾羅綢緞金銀財寶,一路一字型擺到廊廳外,箱子上個個系著紅絲帶,乍然看來喜氣洋洋。
“沒想到小女還有如此福分。”
正廳內蘇升海一捋胡須,笑的只見眉毛不見眼睛,“懷璧公子可是年少有為,三國聞名啊。”
“蘇大人過獎,這顆東海珍珠,是送給夫人的,請笑納。”
清潤如冬日山溪的聲音,即便是在求親送禮這件事上,也不見有多少溫度。
蘇沐歌沖進殿內,一眼就看到那霜白身影,端坐椅上,倒像是一位使者。心中忽然閃過大膽的猜想,他是不是迫于德妃的壓力才過來?
德妃對她這個養弟看似上心,實際利用多過親情,之前她夾傷了自己手指,因為愧疚,為補償這才催促二人成親。
若真如此,那便好辦了。
蘇沐歌立即轉憂為喜,提起裙擺沖上去。
“容公子,好久不見,你怎么才來啊!摘星,快去讓后廚準備午膳,把我最愛的臭豆腐備上!我要和容公子痛飲三百杯!”
“美酒助興,是否更易成詩?”
容景微涼的目光刮來,抬手,從袖中掏出之前蘇沐歌詩詞會上的小抄,“蘇姑娘才情過人,陛下已然知曉,特邀姑娘一起赴宮中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