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和你看初雪
- 許你西洲夢
- 溫珩子
- 2053字
- 2021-05-29 11:48:31
嫉妒的,厭惡的,敬佩的。
唯獨沒有輕視的。
早讀的時候,段越洲問道,“今天不戴眼鏡嗎?”。
“不見了。”
昨天為了方便,她就摘下眼鏡放在飯堂的桌子上,走時也忘記拿。不過她本就不近視,那只是她的偽裝而已。
十一月的晨風帶著涼意從沒關好的窗戶鉆了進來,輕拂過她的臉龐,她伸手捋過垂下來的發絲挽到耳后,有幾縷不聽話的仍垂在她的耳旁。
段越洲的眼前便是這幅光景。
她的姿色在美女如云的六中里不算出眾,但卻勝在干凈。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透露著可愛的氣息。
以前他認為幼稚的想法又冒了出來。
他真想好好保護她。
讓她做自己,讓她不受傷害。
段越洲想著想著,不禁轉過頭捂嘴偷笑。不是之前嘲諷自己的笑,而是想到她躲在他身后的場景,忍不住開心的想笑。
“在笑啥。”許西見他在那獨自開朗,滿肚子疑惑。
段越洲被她這么一問,笑意立刻收了起來,還輕咳一聲來掩飾自己剛剛的行為。他捂著嘴的手改而摸了下臉,“沒有笑啊。”
許西聽到他這話,腦海里浮現出他剛剛滿面春風的模樣,氣鼓鼓的把筆放下側身道,“你說謊!”
“讀書讀書。”段越洲不知如何回應她的質問,只好轉移話題。
許西詢問無果,只好作罷。
下了早讀,溫思嶼轉頭和段越洲閑聊。許西發現溫思嶼真的是個實打實的話多,她覺得他和小區樓下的大媽都能相談甚歡。
但他這樣的自來熟,其實有時候也挺不錯的。
“小……許西”,溫思嶼差點脫口而出一句“小西西”,但想起上次越哥那眼神,腦子比嘴反應更快,立馬收聲改叫全名。“昨天那地方好玩不,今晚要不要去別的地方玩玩?”
段越洲本只是低頭簡單回應他兩句,他剛剛到話成功讓段越洲抬起了頭,冷聲道:“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那樣不著家嗎?”
“啊?”溫思嶼被懟的莫名其妙,滿臉問號。他自己不就是不著家的典型嗎?
“不啦,再去的話我明早又要補作業了。”她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剛剛早讀她基本沒動,除了和段越洲聊了幾句,剩下的只有瘋狂舞動的手和做口型的嘴。
“你今晚要去玩嗎?”許西轉頭問段越洲。
“不去。”
溫思嶼猛的湊過來朝他疑惑的挑了挑眉,剛剛他還答應的好好的。
“要寫作業。”他淡淡的答道。
下午放學后,許西還坐在位置上不動,手中的筆卻沒停過。
“不回家嗎?”
許西動作未停,低著頭回應,“今天作業不多,寫完再回家。”
段越洲聞言,又坐回了位置上。
他把書本從包里拿出來,也開始認真的寫起了作業。
窗外天色漸暗,段越洲才停筆。
他轉頭看見許西還在寫,笑道:“你效率不行啊。”
許西正在沖刺階段,“就剩這一題了。”她的力氣全用在手上,聲音顯得有點咬牙切齒。
過了幾分鐘,他聽見她長舒了一口氣。
“終于寫完了。”她揉了揉略微僵硬的脖子,又捏了捏發酸的手,這感覺和早上趕作業時一模一樣。
抬眼看了下時間,她才寫了一個多小時。
其實效率還是蠻高的嘛。
許西邊扭脖子邊說:“你怎么也寫完再走。”
“回家懶得動它。”他說。
僅她扭個脖子的功夫,他已經收拾好了書包起身回家了。
“等我一下。”這個點學校早就沒人了,外面天色已晚,烏漆嘛黑的,她可不想孤零零的走出校門。
段越洲故意放慢腳步等她追上。
走下樓時,一路無言。
直到走出教學樓時,許西才發現外面已鋪滿薄薄一層白霜,天空還落著小雪花。
“下雪了誒。”許西伸手想去接雪花,可那薄薄一片碰手即化,她只好將手放回口袋里。
段越洲看著飄落的雪花,又看了看有點失落的她,眼底閃過一絲笑意,“下次一起堆雪人吧。”
他話音剛落,許西眼前一亮,“好啊好啊。”
路燈將兩人的影子拉的細長,他和她慢慢的走著,走在落著初雪的路上。
.
前幾日落雪,許西沒做好防范,抵抗力差的她已經感冒好幾天了。
早讀的時候,病懨懨的她趴在桌子上,絲毫不理外界事。
段越洲見不得她這幅難受的模樣,便拿起她的水杯去給她裝水。
他本就引人注目,如今在大家都乖乖坐在位置上只有他一人走動時,更是引來目光不斷。
“喝點熱水。”段越洲把剛裝好熱水的水杯放在她的桌子上。
聞言,溫思嶼連忙搖頭“嘖”了幾聲,還真是活久見了。能被越哥這么貼心的服務,除了許西,大概誰都不可能有這個機會。
溫思嶼:“熱聊”警告!!
許西撐著昏重的腦袋,起身喝了口水后又趴了回去。這幾天她一直流鼻涕,吃了藥也不見好,本來許父想幫她請假待在家里休息的,可她死活不愿意,硬是要去學校上課。
感個冒就請假真有點小題大做了。
可今天她上學時便有些暈,現在更是腦袋昏昏沉沉的,連聽課的精力也沒有了。
段越洲見她從下課時就一直趴著,現在上課也不起來,擔心有什么事便俯身問她:“要不要去校醫室看看。”
許西沒應聲。
他用手輕輕搖了搖許西,她竟也沒有反應。
她的不作答,像是尖銳的冰刺,重重的插入他的心房。
段越洲顧不得其他,直接站起身把她的椅子往后扯,而后抱起她朝門外走去,不留只言片語。
講臺上的老師因他的動作,講課聲戛然而止。雖知道他打架厲害,可上課時居然敢公然離去,一股子怒氣上了他的心頭。
還來不及出聲,溫思嶼便已開口:“老師,許西暈了過去,段越洲同學樂于助人,送她去醫務室。”
老師聽他這么講,再發脾氣就顯得他不愛護同學,“下次記得提前報告。”說完便繼續講課。
但顯然,教室里的其他同學心思已飄到窗外,只想知道段越洲和許西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