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柳月梅一大早就來到了錢家,錢家父子都已經出去,高陽帶她去了二樓。
“高陽,你的事我聽說了,你沒事吧?”柳月梅關心道。
“我沒事,謝謝你伯母。”高陽也不啰嗦,一切直搗黃龍,把郝局長的懷疑告訴了柳月梅。
“這是真的?”柳月梅震驚道,“你是說當年范家發生的事不是意外?”
“現在只是懷疑而已。”高陽說,“所以我今天找你過來,就是想理清這件事。”
“你想知道什么?”柳月梅說,“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
“你知道那一晚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嗎?”
柳月梅搖頭,“等我到你家的時候,已經失火了,當時我要事在身,又看現場很多人在幫忙滅火,就離開了。”又補充道,“當時我沒見到錢盛在現場。”
“那天你發生了什么事?”
柳月梅看著高陽,緩緩說道:“那一天晚上,我聽到地仙的呼喚,知道沈依依臨盆在即,就想找你父親一起去幫忙,可沒想到你家的時候,就發生了這種事,我沒有辦法,只能一個人去找依依。”
“原來是這樣。”高陽點頭道,“我很佩服你您,為了照顧自己朋友的女兒,這么多年付出這么多。”
柳月梅搖頭,“是我佩服你母親夏雨才是。”她頓了頓說,“她能忍住剛分娩完的痛苦,一個人跑到范家去救自己的丈夫,最后卻落得葬身火海,這樣的女人世間少有。”
“她是個好女人。”高陽問,“當年錢伯父是不是喜歡我母親?”
“他是喜歡夏雨。”柳月梅咬牙道,“只要你父親喜歡的,他都喜歡。”
高陽有些尷尬,抱歉道:“不好意思伯母。”
“我和你父親都事已經過去了,就不要再提了。”柳月梅分析道,“照郝局長的說法,錢盛確實很有嫌疑。”
“我父親當時還有其他的仇人嗎?”
“沒有。”柳月梅說,“你父親是個好人,鎮里所有人都很喜歡他,根本不可能有仇人。”
“那就只有錢伯父了。”高陽想了想問,“他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看著高陽,柳月梅緩緩說道,“他是一個很有城府的人。”似乎是想到什么,一絲痛苦神情閃過。鄭重提醒道,“你要小心他這個人。”
“知道了。”
“有什么事聯系我,我一定會盡力幫你,柳伊已經走了,我不希望你再受到任何傷害。”
“謝謝你柳姨。”高陽從柳月梅身上體會到難得的親情感,緊緊握住對方的手。
——
下午的時候,舒心氣喘吁吁地來錢家找高陽,告訴他已經有人向警局自首,他正式被釋放。
“有人自首?”高陽大吃一驚,“兇手是誰?”
“不是兇手。”舒心看著高陽眼睛,說,“是端木孝去警局自首。”
“什么?這不是胡鬧嗎?”高陽問,“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端木孝希望你能夠幫他找出真兇,只有這個辦法,你才有辦法出去。”
“這又是你做的事?”
“是他自愿的。”舒心淚眼朦朧,委屈道。
“這不行,我要去警局找他。”高陽說著就往外面走,一把被舒心拉住。
“你現在去干嗎?”舒心說,“你想讓這一切努力都通通白費嗎?”
“我不想他做偽證,我不能讓他受苦。”
“可是這一切已經發生,就算你現在過去解釋也改變不了任何事情。”舒心勸道,“你現在要做的是幫他找到真兇,還他一個清白。”
看著舒心,高陽漸漸冷靜下來,說:“我去警局看看他。”舒心點頭。
高陽到了警局,見到了端木孝。
“端木孝,你為什么這么傻?”
端木孝搖搖頭,笑說,“這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做錯了事。”
“我知道這不是你做的。”
看著高陽,端木孝說:“請你記住自己的承諾。”然后對旁邊的獄警說,“請你帶我離開,我不想再跟他說話。”
高陽想要跟上,卻被舒心拉住,那邊錢峰已經過來,給高陽解了腳鐐。
“錢峰,端木孝不是兇手,請你一定要好好照顧他。”高陽說。
“我知道。”錢峰意味深長看了高陽一眼說,“希望你不要讓人失望。”
——
高陽坐舒心的車回到了酒吧,方晴很開心,想要給他接風洗塵,高陽沒有心情,就上了樓。
“高陽你不要這樣。”舒心遞給高陽一杯水,“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找到兇手才是。”
“你說的沒錯。”高陽問,“舒心,關于錢伯父的事,你有查到什么嗎?”
舒心搖頭,“錢伯父賬面很干凈,和趙達兩人只有正常商務往來,也沒有突兀的資金周轉。”她頓了頓說,“這方面似乎是抓不到任何他的把柄。”
“是啊,他如此精密的一個人,不至于犯這種錯誤。”
“那怎么辦?”高陽搖頭。兩人一下子沒了主意,一時間不知道從何入手。
高陽想到了柳月梅,決定給她打個電話,問能不能請地仙幫忙。
“對不起高陽,這件事他幫不了你。”柳月梅說,“每次他干預人間,都會遭到反噬,依依母女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想到柳伊,高陽內心痛苦萬分,無奈只能掛了電話。
“高陽會不會我們想錯了。”舒心說,“也許錢伯父跟這件事一點關系都沒有。”
“我現在毫無頭緒,唯一可以確定的是當年范家失火的事,他有事情瞞著我。”
“那我們現在怎么辦?”
“不知道,我累了。”高揚一臉疲倦,頭枕著舒心雙腿,整個人躺在沙發上。
“好。”舒心身體微挪,尋找到最佳坐姿,靠在沙發上,微微閉上了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