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晚棠滿心歡喜向主閣趕去,卻撲了個空,主閣蕭條,已然沒人了,她又趕去梅園,卻被告知,李茜顏兩年前就被接走了,她愣住了,能接走李茜顏的只有司御瑾,所以他真的沒死,只是那么多年了,他為什么不來見她?
她轉身離開,背影凄涼。
她身后出現兩道黑影。
彥奕低聲道:“主子,當真不見云小姐?”
司御瑾眸色冰冷,同三年前大不一樣,如今的他,一身矜貴黑袍,頭發半束,通身氣質冷厲,已經從翩翩少年變成了一個睥睨天下的青年,“不見。”
彥奕接著道:“云小姐當初在天山,并……”
“閉嘴!”司御瑾厲聲喝道,“不許在本尊面前提她。”
彥奕垂眸,“是,屬下知錯。”
云晚棠去了金陵,她忽然很想去見見歡歡,她想讓歡歡安慰安慰她。
顧歲歡的墓前,多了一座小木屋,楚之行守在墓前,三年未見,亦是變了許多。
“云棠,你三年沒來了。”
賀昱軒早把事情和楚之行說了,楚之行也知道她把自己關在了宮里。
云晚棠到墓邊坐下,墓碑一塵不染,卻十分光滑,她垂眸,眼眶微紅。
楚之行嘆了一口氣,“啊瑾來看過我和歡歡,在兩年前。”
云晚棠猛地抬眸看他,“又是兩年前……可為什么,他不來看我?”
“不知,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楚之行很疑惑,“他對你只字不提,我提你,他也不讓我提。”
誤會?云晚棠自問沒有,她真的不知道是什么誤會能讓司御瑾兩三年不來尋她。
楚之行看她神色也就明白了,她也不知道,默了片刻,“他既然不想見你,那你就逼他見你。”
“怎么逼?”云晚棠不明白,為什么他不肯見她。
楚之行沉思著,他也不知。
云晚棠看著墓碑,沉沉道:“他不肯見我,總讓我覺得我和他或許會真如均寧大師所言。”
當初那句簽文,終究是在她心里扎了根。
“均寧大師……”楚之行道,“當年,他到底與你說了什么?”
云晚棠抿著唇,眸色幽深。
見她不愿說,楚之行也明白了,怕是和司御瑾有關,并且不是好簽,“你不如,再去見見均寧大師。”
均寧大師知過往言未來,或許能助他們二人圓滿,莫要像他和歡歡一般……
云晚棠有些不愿,當初均寧大師那般斷定,怕是見了也無濟于事,可她如今也沒有其他辦法了,起身告別了楚之行,去了均寧寺。
住持相迎,聽聞她要去尋均寧大師,愣了愣,沉思許久,終歸還是帶她去了。
“九公主殿下,老衲并不能保證大師一定會見您。”
“我明白。”云晚棠早有心理準備。
到了石屋外,如她所料,均寧大師不見她,不愿開門。
住持道:“公主,回吧。”
云晚棠看著緊閉的石門,悠悠開口,“海棠花謝了。”
鳳凰花未開,海棠花未眠,指的是她宮中那永開不敗的海棠花,可前幾日她出殿之時,海棠花已謝,這是不是證明,下下簽也有一絲機會成為上上簽。
均寧大師的聲音傳出來,“公主不信命由天定,又何須在乎一樹花。”
“我不信命由天定。”云晚棠眼神凌厲冰冷,“可若是讓我與他至死方休,我更不愿。”
一時間四方沉寂,均寧大師許久后才說了一句,“天命如此,公主還是想開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