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菜囖！”老爺爺拿著大碗把鍋里的三條魚撈了起來，把剩下的湯汁又用一個碗盛好。

李楠出來幫忙端菜。剛煮好的魚熱乎，李楠燙得手翹起蘭花指，夾著膝蓋，小碎步走進屋子里，放好一大碗的魚，弓著背，眼睛都好像被熱氣騰得，直冒淚花，雙手捏紅了耳垂，想著手指降溫。

老爺爺又吆喝了，不是還有一個人沒干活兒嘛，菜好了，碗筷還沒拿，“娃兒，去柜子里拿些碗筷。”

吳芷妮瞧著這活兒輕，立馬起身搶著做，一打開柜子，沒有拿出碗筷，舌頭輕觸皓齒，發出令人極為不適的“呲”一聲。

沒看吳芷妮的模樣，都能想象出她到底多嫌棄老爺爺屋子的簡陋，生活的清苦。

李楠也算得上是美女，光滑的肌膚少了紅潤，淡淡的青色眼圈略顯疲憊，看看吳芷妮，口中嘆著氣，卻沒發出聲兒。

吳芷妮習慣了都市的繁華，又怎會懂得鄉里人的日子又多苦。

我瞧著兩個人，沉默了。

吳芷妮端出了第三個破碗，兩個大小不一的碟子，只有三雙筷子，愁眉苦臉的道:“只有這些了。”

“沒關系，給我和王遠兩個盤子。”李楠邊說，邊拿走了碗底下的盤子。

盤子底子是白色的，用久了，有了很多黃的漬，盤子早已不是圓形，邊角都有磕碎的痕跡。

“外面有水，我和你一起去洗洗吧。”

“等等”我記得老爺爺說過他有個老伴兒，那碗碟根本不夠分“老爺爺有個老伴兒，婆婆要一個，你們別嫌我手抓臟就好。”

老爺爺又想起什么，笑容和和藹可親，就像對孫兒般的態度，“筷子不夠吧?”

“嗯，不過，沒關系。”

“這好辦，外面的男娃兒跟我去砍個竹子便可以。”

老爺爺看著桌上的碗碟，感情真不夠幾個人的份“那竹子還能做個碗呢。”

“爺爺，您真好。”

李楠有些感動，擦著眼角的淚光，也想不到更好的詞兒了。

“你們等會兒呀，把魚放鍋里熱著，待會吃。”老爺爺身子還算硬朗，不緊不慢得往院子走，還不忘叫上王遠，喚道：“男娃兒走咧。”

“好，老爺爺”王遠在屋外聽到了我們的討論，跟著老爺爺往不遠處的竹林里走。

“老爺爺，我們總不能經常這樣叫，老爺爺您的名字肯定和您的人那般好。”

“男娃兒嘴里抹了油，呵呵。”

“名字啥的，這把年紀早忘了”

老爺爺的表情很認真。

王遠也有很多事想問，不過還是放棄了，靜靜跟在老爺爺背后。

屋里頭，剩我、吳芷妮和李楠。

“我把先放鍋里吧”

“這些吃的不夠我們那么多人”

“我看到不遠處有些野菜，不如......”

“我也看到了，我們一起去吧”

吳芷妮倒是想粘著李楠。

“不”我一個字斬釘截鐵，阻止了她們另一只腳跨出屋門。

”為何?”吳芷妮皺著眉看向我，首先表達了不滿。

“你……我們再重遇后，你一直怪怪的……是不是……”李楠不敢妄自揣測，說了一半，等著我接。

我猶豫了一下，說道:“我不餓，你們吃，也就夠了。”

我的回答沒有讓李楠滿意。

我扭過頭，也沒打算過多解釋，反正等下她們會知道的。

我們三人圍著桌子，面面相覷。

直到李楠把魚端回鍋里，離開李楠的視線，我才稍微感覺放松。

爐子的柴火還燒著，沒有的木柴，大概燒得不久。

“我們待得越久，就越危險。”

“李喻，你知道出口？”

“我推測，這里的結構和我們那個世界的結構是一樣的，只是布置不一樣。”

我沒有直接告訴她們，我所知道的，而是先從理性分析，或許她們會更容易接受。

“你意思是...大門出口可能也一樣。”李楠的腦筋轉的很快。

“嗯，我是推測。”

“那走吧！”吳芷妮一聽到能逃離這里，憋不住了。

“不急，現在只是有頭緒。”李楠摁住吳芷妮的手臂，堅定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