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容皺眉：“為什么？”

秦姝眨眨眼：“我成績又不好，去了也拿不了獎?！?

姚容也考慮過這個事，但這是陳校長的決定。

“我和物理老師說說，讓你最近好好補習一下。至于許凡……”，姚容沒轍了，許凡全科0分，怎么辦？

窗邊的少年不羈一笑，碎發浮在額頭上，人如其名，只是和大多數人一樣平凡，卻有斂到了骨子里的傲氣。

只是秦姝似乎從來沒見過。林佳梅下課后拿著筆記本走到秦姝跟前。

后桌班長幫寫作業，課代表閨蜜幫抄筆記，秦姝不禁懷疑——自己還能不能學好了？

——

放學，林佳梅看到了熟悉的女人，卻沒有多說話。

宋盈梅笑笑：“佳梅今天在學校有什么好玩的事?。俊?

林佳梅不想和她說話。

“唉，有件事和你說——你那妹妹的養母親是你們班任?！?

林佳梅還不知道她的“妹妹”叫什么名字，長什么樣子，但她不喜歡她。

宋盈梅心疼道：“小雪是我的孩子，能說拋下就拋下嗎？”

“她是私生女?！?，林佳梅淡淡的，挺討厭她們。

“你這孩子！”，宋盈梅皺眉，她生了林佳梅后在外邊又有了，應該不是林文榮的，瞞著所有人生下，取名宋雪。

天天帶著她也不方便，索性送到了林佳梅的班主任姚容那邊撫養，這兩天才接回去。

她和林文榮挑明了宋雪沒有錯，林文榮也是個心善的，就讓把宋雪接過去了。

林佳梅卻總是隱隱覺得，這對她不公平。

林佳梅回到林家，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拘謹地坐在沙發上，見她回來，小心翼翼地上前：“姐姐。”

林佳梅深吸一口氣，和善地看她：“你是宋雪？”

兩人相處得還算和睦，林佳梅卻一直對宋盈梅淡淡的。

林佳梅領她到房間，宋雪比她小一歲，還在上初一。

“宋雪，你這畫真漂亮?！?

風格有些像林佳梅見過的——秦姝草稿紙上的畫風。

宋雪不經意地道：“我是和靜姝姐姐學的?！?

林佳梅微愣：“靜女其姝？”，“嗯嗯。”，林佳梅斂眸：“她很有名的?！?

宋雪眨眨眼睛：“靜姝姐姐人特別好，她說過她也住在臨祈，應該是初二初三的吧，姐姐，你認識嗎？”

“可能是李陌桑，她之前說過?！?，宋雪疑惑了：“可是靜姝姐姐說過，她姓秦??！”

——

秦姝家。

“我聽你們老師說，你和你們班的許凡要去參加物理競賽?！?，秦姝媽媽說道。

“嗯，但是我物理不好啊?！保瑡寢層终{皮地眨眼：“許凡是送你回家的小男生嗎？”

秦姝無語了，關注點不應該在這里好不好??！

秦姝隔天就去了校長辦公室。

——

“你又不想參賽？”

陳校長欲哭無淚了，眼前這位小姑娘早早入了他的眼，各科的天才學生，卻從來不參加什么競賽。

“我物理又不好?！?

秦姝看起來挺理所當然地說了一句。

陳校長被噎住了，這幾次的測試隨手一揮就是正確答案，交卷最后幾分鐘才把答案改了，要不是他曾經監考過，還不知道有這么個奇葩學生。

秦姝出去后，校長又想到了許凡。

在那女學生死之前，許凡可謂是校草學霸，物理分更是高得嚇人，語文卻有些偏科，成績不太好，所以姚容沒什么印象。后來秦姝回來了，許凡卻突然墮落了。

每次都交白卷，這次的名額陳校長只是想賭，以許凡那樣的天賦，一定能拿下獎章。

秦姝去了操場。

“沒給我帶水？”，許凡戲謔地揚眉笑道。

秦姝嬌笑：“我還以為，賭神會有專業的送水員呢?！?

許凡斂眸：“你都知道了？那你呢，是不是也常去賭場？不然那天怎么會……”

秦姝別過臉，清風拂過面頰：“人啊，總是隨波逐流，老千的手段不容易聽出來，但所有人都賭錯，就一定有詐?！?

“那你猜猜，我是不是那兒請來的老千？”，許凡的笑帶了幾分壞，卻見秦姝很淡定：“我猜，你是那賭坊的老板。”

好吧，她猜對了。

許凡無奈。

李陌桑在墻邊勾起了嘴角。

她剛剛聽到了。

——

放學，李陌桑徑直行向西。

見到林翊生和林冉生，李陌桑還是一陣后怕。

林翊生也是會抽煙的，兩人站在一起，身邊煙霧繚繞。

“小姑娘，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林冉生吹了個口哨，冷聲警告。

李陌?？雌饋硗ζ届o：“我是來找人的，不惹你們?！保觳阶呦蛄说叵率遥秩缴滞铝艘恍煟骸凹热徊魂P老大的事，那就隨她去吧。”

林翊生沉思了半晌才道：“如果，她是要讓人找老大的麻煩呢？”

弟兄倆對視一眼，反應過來又飛奔至地下室，但看來李陌桑已然戴上了口罩和墨鏡，在人群中尤為難找。

中央莊家開場，許凡坐在對面，少年眼里的不羈被墨鏡遮住，從骨子里散發出來的傲氣卻是怎么也掩蓋不了。

許凡見一女孩和秦姝的身形差不多，一上來就靠住了他，許凡不經意地勾起嘴角，手里的錢都有些微微顫抖。

人們一見賭神的動作飄忽不定，不知道該押哪個，李陌桑按住許凡的手，放在了“小”上：“下這個?！?

人們紛紛也下“小”，許凡卻怔住了。只一句話，許凡就聽出了她不是秦姝。

許凡快速地掀開李陌桑的手，李陌桑一個踉蹌差點倒在地上，墨鏡掉下來了，正巧被林翊生和林冉生瞧見。

李陌?？粗^的“賭神”驚惶的樣子，自嘲地笑了：“你為什么推開我，就因為我不是秦姝嗎？！”

后來她一直喊叫，許凡卻什么都沒有聽到，此刻他的內心只有一個想法：自己和秦姝的仇人牽了手，對于她被自己間接害死過的事，是不是不太好……

來不及細想別的，西廠賭坊的人就見賭神瘋了似的沖出去，沖向超市。

“棒棒糖，快！”，售貨員挺驚異：“這一罐子……全要？”

“對…快點。”，許凡安撫下情緒，身上的傲氣不見了半分，余下的是手足無措，是狼狽不堪，是驚惶。

許凡捧著一大罐棒棒糖來到了秦姝家。

秦媽一開門：“誰啊……”，就見氣喘吁吁的許凡，怔愣了一下立刻拔高聲音：“秦寶貝快出來！送你那小男生來啦！”

許凡被這高八度的音量快震掉了耳朵，就見秦姝懶懶地出來，穿著柔軟的白色睡衣，手里還拿著一本物理資料。

許凡忐忑地把棒棒糖遞給她，收到了秦姝詫異的眼神：“你…這是把超市搬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