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競賽的地點在七中。

秦姝和許凡去的那天，姚容和陳校長眉頭緊皺。

“校長，秦姝也不算太好的，頂多拿個第四名，許凡就更不行了，怎么讓他倆去？”

陳校長正擔心這兩人會不會因為比賽太低級不屑于參加，聽到姚容這話，本能地脾氣上來了：“怎么不行？他們都是佼佼者。”

“陳校長，您眼鏡度數又升高了吧……”，姚容稍稍諷刺，畢竟她從不信許凡。

除了秦姝，也許沒人會信許凡，就連陳校長，也只是賭一把而已。

兩人到了七中。

物理競賽的老師在上方，他們坐在下面，身側都是外校的學生。

九中從來都是比較差的，況且整個臨祈組織的物理競賽本就難，尹廿來時也只拿了第四名，五個學校，第四名。

一中到四中就是高中部了，這次的競賽高中部會有志愿者來幫忙。

“同學，你是哪個學校的代表？”，秦姝旁邊有個男生，長得眉清目秀的。

“九中。”，“九中？”，那人鄙夷地提了一嘴，誰不知道九中歷來就差，從來都是倒數第一，上次來了個尹廿，往上拉了一名。

那男生又瞧瞧秦姝，見她長得挺惹眼，又搭話：“那你叫什么名字？”

秦姝晃蕩著兩條腿：“秦姝。”，“我叫韓東陵…”，韓東陵邊說，手不安分地靠近秦姝，差點摸到秦姝的身上，秦姝觸電般縮了縮身子。

韓東陵剛要細細介紹自己，許凡冷聲打斷——

“同學，競賽要開始了，別說話了。”

韓東陵嗤笑：“她是你的什么人啊？小女朋友？”

許凡沒說話，但卻宣示主權似的握住秦姝的手腕。

“切。”，韓東陵轉身，回味著剛剛的感覺。

秦姝感受到許凡握得很緊，掌心在一點一點地發熱。

秦姝在神識里和系統對話：“7793，任務完成了嗎？”

“還是沒有……”，7793傳來機械的嘆息。

物理競賽很快就結束了，出七中時，幾個人對秦姝和許凡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韓東陵把兩人的事情在短時間內告訴了幾個人，傳播能力太強，很快有對cp來參賽的事情就傳遍了七中。

幾個七中的老師道聽途說，正討論著秦姝：“那女生和同學搞對象？還好沒在咱們學校，真不知廉恥。”

“就是，聽說學習還挺差，小小年紀不學好，她都不配來我們七中參賽。”

幾個女生也見秦姝長得好看，本就初生蘆芽的嫉妒之心被點燃地越發旺盛。

“真是什么人都敢來參賽，趕緊走啊，別臟了我們七中。”

許凡聽了這話，薄唇抿成一條縫：“一個大男人，怎么跟個長舌婦一樣。”

韓東陵怒了：“你才長舌婦，你全家都長舌婦！”

許凡冷笑著看他，韓東陵突然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那死寂的眼睛里散發出來的怒意挺恐怖，好像要弒人一樣。

秦姝拽了拽他，在耳邊軟糯開口：“許凡，我沒事，你可別在七中惹事。”

這要是在某個人看不見的地方，秦姝可沒那么多話，揍他丫的得了，可惜是在七中，要有分寸不說，也不能首先破壞了印象。

許凡收起眼底的怒意，看向秦姝時又是一片明亮，挺乖巧地應了一聲。

兩人遠去，韓東陵冷笑：“以為自己是什么冰清玉潔的主呢，還不讓老子摸。”

風很快吹過了整片森林，秦姝和許凡的事也風一般地吹回了九中。但九中沒幾個人曉得，知道的也不亂說。

盡管如此，許凡仍然有所動作——

是夜，許凡隨便從賭坊挑了個叫沈簟的標致女生，去找韓東陵。

少女溫香軟玉，韓東陵一下就看對眼了，將她堵進了小巷，迫不及待地撫上她的身體：“可算有個聽話的了，白天那個秦姝也太沒趣了，浪費了那張臉。”

沈簟冷笑著將頭發散下來扒了扒，又將衣服領口的扣子解開，拿出風油精在眼角抹。

“臥槽，你干什么？這也太快了吧？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風油精傷眼！你瘋了？”

韓東陵眼神驚愕，然后沈簟在他無比驚異的眼神中大喊：“非禮啊啊啊啊！”

沈簟又叫又哭，這要讓人聽見，誤會可就大了，韓東陵就是有十張嘴，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許凡在暗處用手機拍下了小巷的情景，又給這句“非禮”錄了音。

“臥槽你別亂喊啊！”

韓東陵急得一把捂住了她的口鼻，沈簟掙扎著，一雙腿亂蹬著，最后兩眼一翻，竟是漸漸沒了聲息。

“你，你沒事吧？”，韓東陵放下手，女生的身體軟綿綿地倒下去了，他驚恐地將手指放在鼻子前，沒了呼吸。

他意識到自己殺人了。

“這，這不關我的事啊……對不起……對不起……”，韓東陵左右看看，漆黑一片，突然督見拐角的監控，心下一狠，拿起一塊轉頭重重地砸了上去。

監控被砸壞了，白色的監控晃蕩在暗夜里，分外詭異。

韓東陵落荒而逃，冷汗浸滿了全身，內心是無比的驚恐和慌張，腳底生風了一般，心里還有僥幸。

只要沒人看見就好，他就可以繼續他的生活了……

沈簟睜開眼睛，一邊大口喘著粗氣，一邊緩緩起身。

許凡拿著手機，半瞇著眼靠在墻邊，身邊迷蒙一片，冷色系的路燈忽閃忽閃的，襯的那張臉多了涼薄。

“干的不錯。”

“你還說呢，憋的我差點真呼吸不過來了。”，沈簟拿紙巾擦著眼角。

第二天，七中傳遍了一條消息——韓東陵強奸少女未遂，還把人殺了。

警察都很重視這件事，而韓東陵被七中勒令開除，老師同學們都在背后指指點點。

“韓東陵是殺人兇手！”

“滾出七中！”

還有那天說秦姝的女生，又在這時重新露出了自己的丑惡嘴臉，一口一個殺人犯。

“真是什么人都能進我們七中，趕緊走啊，別臟了這里。”，說話的人也在參賽時用這話說過秦姝。

韓東陵一陣愣神，腦子里轟然炸開，滿腦子都是昨晚的小巷里，沈簟沒了呼吸后，冰涼如他心的尸體。

他讓人說秦姝的詞，最后都用在了自己身上。

這也算是自食其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