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竹燕隨著暗衛找了一天大大小小的街道都找遍了,還是沒有風吟之的下落,他仿佛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南宮竹燕一咬牙道:“你們幾個,去四個城門內把守,我再去找找。”南宮竹燕額間的汗珠順著她身上的盔甲滑落,夏日炎熱,盔甲緊緊貼在身上,透不過氣來。
到底還有哪個地方沒有找到呢?南宮竹燕皺著眉想,風吟之這樣的翩翩公子回去哪呢?
她正想著,看見遠處一間,十分不起眼的棋館,便朝那走去。
見一位老人家蜷縮在棋館邊上,南宮竹燕定睛一看,是個老乞丐,南宮竹燕扶他起來,從腰間掏出銀子道:“老人家,這么熱的天,買些涼茶喝去吧。”
“女英雄,你是好人那。”老人笑著說:“今天遇見的好人真是不少,是老朽我有福啊。”
南宮竹燕笑著擺了擺手道:“舉手之勞而已。”她好奇問了下“老丈說今天又遇見了好人,此話怎講啊?”
老乞丐第一次聽見有人第一次叫他老丈,顯然愣了一會,又說:“姑娘也知道,這夏日炎炎,老朽沒有棲身之所,就暈過去了,今天一位白衣公子替我消得暑,他不找我要銀子,就翩然離去了。”
“他坐哪?”南宮竹燕忙問。
老乞丐指了指棋館拿出靠窗的地方道:“就是那啊。”老乞丐見她一副著急的模樣,以為自己坑害了今天那位公子又忙道:“不過他就坐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南宮竹燕黯然了一笑,輕撫了一下老人,甜甜說了句道:“謝謝老丈,今日我還有事,先走了。”說罷,三步并兩步,見那處空窗,問了下老板,老板也是個厚道人,也不肯多說,只是說:“來人都叫他風公子。”
南宮竹燕一糾手指頭,暗罵了一句“該死,晚了一步。”
琴棋書畫……書館,說書館,南宮竹燕趕忙又跑到說書館去,在茫茫人海中,撥開人影重重找著風吟之的身影。
果然看見風吟之正風采萬千的坐在說書館二樓靠窗的位置,風吟之一覽長安夜色,手中捻著白瓷,瀟灑的坐姿,長發入瀑,輕柔飄逸。
“風呆子!”南宮竹燕怒喊了一聲,怒氣之余,還有些慶幸。
風吟之側臉,本來神情冷峻的他,再看見她之后,璀然一笑道:“嫂子。”
南宮竹燕快步向他跑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道:“快跟我走。”
風吟之輕笑一聲,由著她拽著自己走道:“你果然還是來了。”
南宮竹燕一愣,放開他的手,站住問他道:“什么意思?”
“宮中的事情我聽說了啊。”風吟之痞笑道。
“那你還不來?”南宮竹燕癟嘴嗔怪的說。
“我只是想看看他身邊都是些什么人。”風吟之抿唇道:“就算今天你不來找我,我也會去找他的,恭喜你了,通過了我的測試。”
南宮竹燕翻了個白眼道:“誰有心通過你的測試啊,腹黑鬼,自己兄弟躺那了,還在這算計我。”
風吟之哈哈笑了聲道:“快走吧。”他抿唇一揮扇子,擔心,怎么可能不擔心呢?他可是這連著三天夜里翻墻入宮,晚上查看他的傷勢啊,這對他一個嗜睡之人,可真是天大的折磨,想到這,風吟之打了個哈欠。
南宮竹燕看他這副模樣,差點沒拿腳踹了,他天天睡,吟詩作對,她找了一天,他還好意思打瞌睡。
“你先回去吧。”南宮竹燕跟他說。
“你干嘛去?”風吟之又問。
“我得把暗衛召回來。”
風吟之擺了擺手道:“哎,成吧。”又要翻墻了。
“這個給你。”這個時候,南宮竹燕遞給他一塊腰牌,就轉身跑了。
“誒。”風吟之一頭黑線,這一刻,他在問自己為什么不一走了之?非要來這兒受氣,賤唄。
風吟之看了眼窗口,有匹白馬,從窗口跳下,跨上白馬說了句:“想不到這小丫頭片子還挺有良心的。”他話音剛落,一個粗頭大漢,破口大罵道:“快給我攔住他,該死的,小白臉,光天化日之下偷老子的馬。”
風吟之暗罵了句,快馬奔馳,往后丟了塊銀子,肉疼的別開眼道:“南宮竹燕!爺的喝酒錢!”
歆沉殿燈火通明,一束照明燈不經意間透射過來,照過南宮如煙的眼睛上。
強烈的光素的沖擊,使她緩緩睜開似黑蝴蝶般輕盈而又彎卷的眼睫毛。
她動了動,但是身上的疼痛,不禁使“嘶啞”一聲。看著蓋在自己身上錦衾,迷茫之中,潛意識中記得好像是澧遐送她回來的。
外面,漏斷,人卻未靜,夜色垂暮,卻燈火通明,人來人往。
南宮如煙起身,掀開被子,穿好素絲鞋,腦子還微微有些眩暈,不禁扶了扶頭,搖搖晃晃的挪動腳步。
“韻雪!”南宮如煙大聲呼喊道。
韻雪聽到呼喚,急急忙忙跑了進來,行了一個禮道:“娘娘。”
南宮如煙彎腰扶她,眼睛撇了撇屋外,不禁皺了皺眉道:“發生什么事情了?”
“回娘娘,翊王殿下,他……”
“他……怎么了?!”她聽后不禁微微一怔,不禁全身起了一個激靈,反問道。
“翊王殿下他中了尖吻蝮蛇蛇毒,再加之雪地跪了許久,邪風入體,太醫說……說如果三天之內找不到風神醫,便會毒發身亡。?”
她腳步退后幾步,滿臉都是震驚和不可置信,腳步踉蹌險些摔倒,她甩開韻雪的手“這不是真的,對不對?”
韻雪扶著她,她才堪堪坐下來,面色蒼白,整個人都像大病一場似的。
韻雪轉開話題道:“文君哥哥回來了,在外面跪在呢。”韻雪道:“但眉嬤嬤還沒回來,在端妃那。”
南宮如煙強穩了一下心神道:“他跪了多久?”
“兩日。”
南宮如煙道:“叫他起來吧!”止不住的咳了兩聲道:“這夜里還好,白日怎么得了?”
見文君進來了,韻雪沖他笑了一下,文君沖她點了點頭,臉色有些蒼白,韻雪揪著手,有些心疼的看著他。
“坐吧。”南宮如煙道。
“奴才該死。”
“切不可再這么說,你不是奴才。”南宮如煙打斷他道。
“澧……翊王殿下怎么樣了?”
想到翊王,文君心口一疼道:“現在還是不省人事。”
南宮如煙手頭一緊,緊咬起下唇道:“是我害了他。”南宮如煙一巴掌打在自己臉上。
“不,我沒有保護好主子。”文君阻止她,低頭道。
“不怪你。”南宮如煙闔了眼嘆了口氣“現在也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你現在去找風大夫。”
文君剛要起身,臨走前又說:“娘娘還有事要問吧,殿下那邊已經有人找了,也不急于一時,殿下要我護好娘娘,這樣他也安心。”
南宮如煙想了想,才問道:“那日蓮子是你送上御膳房去了?”
“嗯。”文君點了點頭道。
南宮如煙想起那日太后的話,忙問:“那太后說是我的功勞,這是怎么回事?”
“端妃給我說,確實有人陷害娘娘和端妃,端妃說自己只有一子,只想安然度日,她知道娘娘想要什么,但求娘娘飛黃騰達之人,保她想要的。”
南宮如煙想了想,又道:“我知道了。”她找了找四周道:“蘇白呢?”
“蘇白現在在御書房。”
“御書房干什么?”南宮如煙抬眸,心頭又是一緊問道。
“陛下再問他那日的經過。”文君道:“放心吧,蘇公子是個明白事理的人,不會亂說的。”
南宮如煙道:“我自是放心他的,哪怕他什么都記不得了,也不會害我的。”
文君點了點頭,沒有爭辯,快步退了出去。